經過花園走岔到了地下車庫,擺了好幾張豪車落了一層淺淺的灰,至少有一個月左右沒開過,只有一個空車位,而按照價位來擺放的順序看,這個位置應該是輛商務車,所以虞岸應該不在。
他從另一個出口繞出去,大門打不開只能翻窗進去。
這片別墅區需要身份認證才能進入,所以一般沒有外人可以隨意進入,而戶內的管控便有主人決定,鄭桑野從窗口翻了進去。
不知道為什麼,這里裝飾奢華,一些別樣的小擺件也布置的溫馨很有格調,卻讓人感覺沒什麼人氣,他來到客廳看到一側掛著的遺照,忽然停下了腳步。
照片上的女人和十多年前并沒有太大的區別,她一直都很美,笑起來也很是溫柔,還記得當時他們找到虞乘時,他就躲在背后那道鐵柵欄墻后,看到她抱著虞乘在哭。
他沒有多停留,上樓去找人,虞岸不在,或許虞乘在呢?
他知道這樣很冒昧,可是他真的擔心虞乘,所以只能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找人,他不知道虞乘的臥室是哪一間,但到那里時,他就知道那是虞乘住的地方。
還是沒有找到虞乘,虞乘也不在。
走時他思慮再三,還是去給虞乘父母鞠了一躬,他是翻窗進來的,終歸不禮貌。
“復查的話,這個點也應該到家了吧。”何玥說。
鄭桑野車停到了對面的老地方,一直往對面那個方向看著。
“家里看起來已經好像已經幾天沒人住了。”
一般這樣的地方每天都會有固定的人來清理打掃,可家里看起來已經好幾天沒打掃過了,因為虞正陽夫婦前的供桌上都落了灰,那樣的地方不應該會落灰的。
…
虞乘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病號服已經被換掉了,他穿上了平時的便服。
他記得做完檢查回病房后也就是十點左右,而現在外面一片漆黑,應該是晚上十點左右,他竟睡了一天,中途衣服被人換了都毫無知覺。
“醒了?”虞岸聲音溫柔,“身體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虞乘推開他退到一側,“你要、要帶我去、去哪里?”
虞岸笑道:“你既然哪里都不愿意待,那咱們就去國外住一段時間。”
虞岸真的要帶他走,還是這麼匆忙的連夜走。
“不,”他極力搖頭,“我不、不去!”
虞岸卻不急不慌,他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鞋襪,過來邊幫他穿邊說:“只是去住一段時間,等你情緒穩定了,咱們就回來。”
其實他都等不及虞乘醒過來,可虞乘要是不醒,他們也上不了飛機,不然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已經在去洛杉磯的路上了。
“我很、穩定!”
不穩定的明明是虞岸。
這幾天虞乘像是重新認識了虞岸,他的占有欲強烈控制欲變態,性情變得陰晴不定,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惹怒了虞岸,而虞岸還騙了他和父母那麼多年。
光是虞岸欺騙了他這麼多年這件事,他就無法原諒虞岸。
面前的這個人如此陌生,虞乘甚至都猜不透看不透他。
然而他也掙扎不過虞岸,還是被迫穿上了鞋襪,虞岸看起來全程都語態溫柔,但虞乘卻絲毫感受不到。
文森道:“虞總,車已經備好了,兩點的飛機,現在得出發了。”
“嗯。”虞岸伸手去牽他,“走吧。”
虞乘不動,虞岸輕笑:“那哥哥抱你?”
說著他就湊了過來,虞乘側開一步躲避,虞岸只是緩緩勾了勾唇角,收回要抱他的手,說:“你不聽話的話,我只能帶你回家了。
”
虞乘眸光微閃,虞岸在威脅他,他不聽話,就得和之前一樣,被他拷起來,鎖起來,關在那間屋子里。
虞乘咬了咬牙,被迫被他牽著出了住院樓,他剛才看了眼一樓的鐘表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二點過了。
文森:“我去開車。”
“嗯。”
秋季夜里風涼,虞岸給虞乘捋了捋衣領,“還想著你要是今天晚上醒不過來,那就改成明天的機票。”
他在刻意搭話,但又好像不太在乎虞乘回不回答。
虞乘只怨懟地看了他一眼,他就該多睡一會兒,就能延誤這班飛機。
他們走的醫院后門,這邊人少,路口那段人多些,車燈時不時就往這邊打過來一縷,虞乘真想跑,但他又不識路,也不一定能跑過虞岸。
“我要、去衛、衛生間。”
虞岸看著他,眼神淡淡,沒有質疑但也沒有同意。
虞乘語氣不善:“很急。”
他睡了那麼久,又吊了水,剛醒就被虞岸馬不停蹄地拉了下來,怎麼可能不憋尿。
“好。”虞岸拉著他往路口的公用衛生間走去。
虞岸知道虞乘的那些小心思,但這里就一個出入口。
虞乘解決完出來,一直站在洗手池前沒動,他不想出去面對虞岸,可又知道或許拖不了太長時間,只能焦灼的來回踱步。
聽到有動靜,還以為是虞岸,沒想到是位老人家。
他看了看外面,確定虞岸沒有跟進來后,忙拉住了那位爺爺。
他越著急話就越說不明白,但老人家很有耐心,還中途安慰了他一句慢慢說,聽到最后才明白,年輕人是想借他的手機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