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岸語氣不容反駁,“這件事等你的腿好了再說。”
“我好了!”虞乘有些急,他只要想到昨晚, 他就很難面對虞岸。
虞岸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也是關系轉變過程中必然會遇到的問題, 但他實在不高興,虞乘對他的愛意竟這樣抗拒。
“你沒好。”虞岸語氣平靜, “正好過兩天安排一下復查, 等你可以正常走路再考慮。”
“哥哥……”
“好了, 小乖,我是為你好。”
虞乘:“……”
虞乘才意識到這個家原來這樣空寂,除了他們倆, 連個活物都沒有,連能讓他依賴的祝姨也不在了。
說起祝姨, 他也好幾天沒和祝姨聯系過, 不知道趙叔叔怎麼樣了。
算算時間, 趙叔叔應該要出院了,
虞乘道:“那祝姨,趙、趙叔叔出院,我要去接、接一下。”
“他們昨天就已經轉院了。”
“什、什麼?”虞乘猛地起身,“我怎、怎麼不知、不知道!”
虞岸竟然都沒和他說一聲!
“你,為什麼不、不和我說一聲!”
虞乘拿起手機要給祝姨打電話,虞岸又道:“趙叔叔恢復的不錯,一直住醫院他們也待的不習慣,你放心,我讓人親自送他們回去的,已經平安到家了。”
“還有保姆的事情,因為是照顧你,所以挑人有些麻煩,過幾天文森會送人過來。小乖,你就好好在家休養,如果想祝姨了,等趙叔叔的腿恢復,就讓他們再過來。”
傷筋動骨都得一百天,而且D市離這也不近,真讓祝姨過來看他,他也不忍心祝姨大老遠奔波,但他要是去D市,恐怕也不習慣。
虞乘心里一陣空落落的悲傷,好像有種很難再見到祝姨的感覺,可那天祝姨還說會很快回來。
他看著父母的遺照,身邊最親近的人除了父母虞岸就是祝姨,可爸爸媽媽不在了,不乖不在了,四年里像母親一樣貼心的祝姨也離開,他身邊竟只剩下虞岸了。
他鼻尖一酸,無聲地落了兩行淚。
看到他哭,虞岸忙過來蹲到他身邊:“小乖,怎麼哭了?”
他哭腔委屈:“我要、祝姨。”
虞岸給他擦著眼淚:“祝姨有自己的家庭,她現在要照顧她的丈夫,她也不是不回來了,如果你真的想她,那我帶你去找她。”
虞乘掙脫開他的手,“不、不一樣。”
“那怎麼辦,讓祝姨別照顧趙叔叔,回來陪著你嗎?”虞岸攤了攤手,“還是把趙叔叔也接到家里來,讓祝姨一直這樣照顧你?”
虞乘當然沒辦法那樣做,虞岸這話說的讓他心里不禁產生負罪感,好像真那樣做了,他就會打攪了祝姨的美好生活。
“小乖,不鬧了,我知道你這幾天一直待在家里煩了,那哥哥帶你去看流星好不好?之前不是說好一起去看流星嗎,咱們一起去。”
虞乘冷色:“不去。”
“那你想去什麼地方,國外,國內,東南亞,哥哥帶你去玩。”
虞乘起身繞開他上樓,虞岸喊他也不理。
晚上。
虞乘沒回臥室,一天都在父母的房間待著,他總是在往對面的方向看,可是這幾天都沒有出現那道身影。
他們在忙比賽,快要到總決賽了,過的真快。
祝姨打了電話來,這麼多天,祝姨第一次給他打電話。
虞乘趕忙接了起來:“祝姨。”
“祝姨,你還、還好嗎?趙叔叔怎、怎麼樣了?”
“我很好,你趙叔叔也……挺好的。”祝姨輕輕嘆息了聲,“小乖,你怎麼樣,還好嗎?”
閑聊了幾句,虞乘才問:“祝姨,你還、還回來嗎?”
“會的,等你趙叔叔能下地走路,祝姨就和你趙叔叔回C市,到時候不管別人說什麼,祝姨都要回來陪你。”
不管祝姨是安慰還是說真的,虞乘都很高興,鼻息間也有些哽咽:“好。”
他玩著衣角,恍然捕捉到祝姨說的話:“祝姨,你剛剛說、說什麼?”
“別人,別人是、是誰?”
祝姨將那天在醫院時,虞岸和她說的話和虞乘說了一遍。
虞乘蹭地從床上站了起來:“哥哥為、為什麼要讓、讓你走?”
“小岸可能不是要讓我走,原本讓他重新再找人回去照顧你的事情,就是我提出的,而且房子確實是小岸給我置辦好了,這是他的一份心意我知道。”
只是,她就是心里覺得虞岸目的不純。
虞乘沒心眼,性子又溫和純善,她只怕虞乘被騙,畢竟現在虞岸所擁有的的一切,都是虞乘的。
“哥哥他竟、竟然對你說、說這種話?!”
虞岸在廚房,他在給虞乘做宵夜,虞乘從早餐過后就一直在樓上待著沒出來。
聽到身后有動靜,虞岸回頭,就看到虞乘怒氣沖沖的模樣。
“小乖,怎麼了?”
“你為什麼要、趕、趕祝姨走!”
虞岸垂眸看到他手里的手機,輕輕笑了聲:“我沒有趕祝姨走,你誤會我了。”
“是你說的,祝姨以后回、回來,是回來做、做客?”
這種話連他都聽得出來是把祝姨當外人,可祝姨于他們來說不應該是外人,虞岸這樣說,未免太讓人傷心了些。
“你如果是這樣想的話,那我可以解釋。”虞岸擦了擦手,轉身看著他,“我給祝姨在老家買房,是因為媽說過以后會善待她,而且爸媽不在的這些年祝姨一直在盡心盡力地照顧你,我也很感謝她。
”
虞乘氣的臉紅:“可你不、不能這樣和祝姨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