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虞岸如今說什麼,讓她回虞家做客?
她也活了大半輩子,還能聽不出來虞岸話里到底是什麼意思,虞岸這是要趕她走啊!
“你,你”祝姨唇間輕顫,還處在巨大的震撼中。
虞岸頭也沒回,背影冷漠決然。
“等久了嗎?”
虞乘搖頭:“祝姨回、回去了嗎?”
虞岸輕笑:“嗯,趙叔叔那邊還需要照顧。”
“小乖,”虞岸臉色猶豫,“我要跟你說件事,我擅自做的決定,你會生氣嗎?”
“什麼、什麼事?”虞乘眨著眼,漂亮的眼里純凈,充滿了疑惑。
“趙叔叔現在腿受了傷,醫生說像趙叔叔這樣的年紀,最怕的就是骨骼受傷,這次還好是摔下來的時候沒有傷到腰,不然情況可比現在還要嚴重。”
他輕聲嘆息:“祝姨年紀大了,不能總是讓她在家里做這些,我們又總是在外面,家里只有她一個人住,她也孤單,之前祝姨不是和媽說過,以后老了想回老家養老,所以我給她和趙叔叔在他們老家那邊置辦了一套房子,等趙叔叔出院,就把他們送回去。”
虞乘皺著眉,聽來聽去就是一句話:祝姨要走。
“剛才祝姨說,她這段時間沒辦法來家里照顧你,所以讓我們暫時先請一個保姆,所以正好提醒了我。”虞岸握住他的手,“祝姨他們沒有孩子,咱們就給他們養老。”
他說的真情實感,虞乘心想也是,他本來就是把祝姨當做長輩,也想過要給祝姨他們養老送終的。
“一定要、要回老家嗎?”虞乘很不舍,“要不、把、把趙叔叔接到、接到家里。”
反正家里那麼大,那麼多房間,也沒人住。
“可祝姨他們想回D市養老啊,把他們接回去,他們愿意住多久呢,趙叔叔的腿需要靜養。
”
虞乘低下頭,聲音悶悶的哦了聲。
“好了,先回家吧。”
…
虞岸的工作多半都搬到了家里來,有時會去公司開個會,虞乘被他精心地細養著,腳上也好了不少,已經可以落地走路了。
虞岸每天都找各種借口和他睡一張床,有時半夜他會感覺到虞岸在親他。
今天也一樣,睡前他多喝了點兒水,半夜想上廁所,卻感覺自己半邊身體都被壓住,溫熱的呼吸在他頭頂,繼而是他的眉眼臉頰。
這幾天偶爾他也會感覺到有人在親他的臉,有時候感覺特別像做夢,可現在他確定那是真的。
以前他覺得他們這樣是因為他和虞岸是兄弟是親人,所以可以這樣親近,可虞岸的唇離他的下巴越來越近,他甚至感覺虞岸可能下一秒就要吻他。
這個想法冒出來時讓他心中警鈴大作——
虞岸確實要吻他,在虞乘感覺到他呼吸越來越近時,他裝睡無意地翻過身去,虞岸的唇擦過他臉頰,隨即聽到虞岸輕笑了聲,平時寵溺的語氣此時聽來莫名添了曖昧:“睡覺總是翻來滾去的。”
感覺一雙手臂摟過自己,虞乘背脊都僵硬了一瞬,虞岸以一個絕對占有的抱姿把他抱在懷里,腿壓到了他身上,某處堅硬地抵著他的身后,侵略感那樣的強烈。
虞乘心跳如擂鼓,又不敢動,一直到身后的人呼吸均勻,虞乘都沒再能睡著,他手心里布滿了汗,呼吸也發抖。
他的哥哥對他有了男人的欲.望,而且,很顯然他的哥哥這樣的姿勢是想做些什麼的。
他不是沒有任何經歷的小白兔,鄭桑野在床上抱著他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姿勢,也總喜歡這樣頂著他故意逗他,而那樣的結果就是他們會因為對對方有渴求而開始纏綿。
可身后這人是虞岸,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是他心中不可或缺的親人。
虞岸怎麼能……怎麼能對他有那種心思!
虞乘很害怕,甚至感覺到惡心,他無法控制這種感受。
親情的變質是對他道德底線的挑戰,即便他們沒有血緣關系,可在他心中,已經把虞岸當做親生哥哥一般。
他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那個東西這樣頂在他近私.密的地方,即便隔著衣料,也讓他身體心理都不適。
祝姨是看出來了,所以才那樣和他說的,他也猜想過,只是現在才真正確認。
那麼,虞岸在他臥室里裝攝像頭,或許就不只是真的只是擔心他,怕他失眠不好好睡覺,而是……在把他當做那種對象觀察?
虞乘一夜沒睡,他很早就醒了,起床換了衣服后,他只等虞岸醒來,和他說一聲,他要回GA。
從GA出來他就是想躲開鄭桑野,沒想現在他又想躲著虞岸了。
“你說什麼?”虞岸眉目緩緩斜睨過來,漆黑的眸子深邃無波,只是聲調似乎冷了些,“你要回GA?”
別和哥生氣、你是放心不下工作,還是放心不下鄭桑野?
虞岸慢條斯理地放下餐具, 抽出紙巾擦了下嘴,“GA少了你,工作一樣能運行, 再者, 你的腳還沒好,等好了再說。”
“哥哥, 我已經可、可以走路, 而且我、我的假期已經過、過了很久了。
”
他原本請的是一周的假期,現在又過去一周。
“你之前在醫院也是這樣說,但最后呢,你的傷又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