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催婚虞岸其實還挺有意思的,他也想知道虞岸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看虞乘滿臉天真,祝姨輕輕反握住他的手,“小乖。”
“嗯?”
“雖然說小岸他十歲才來到家里,很早就和你是同一個戶口,你們從小一起長大關系親近,是難以分棄的兄弟,可是,他終究不是虞家親生的。”
祝姨面上帶了幾分猶豫:“我知道我的身份不適合說這些,我也并不是攛掇你去和小岸爭什麼。”
如果虞岸真的對虞家的資產有二心,那在當初虞正陽夫婦意外事故發生后,他就可以全權操作完全掌控虞家的一切,可他沒有,對小乖更是比以往更好上數倍。
而且他是虞正陽在眾多親朋好友面前親口承認的兒子,從十幾歲起虞正陽就帶著他出入各種商業酒會,是作為繼承人培養的看重。
程姝雅性格溫婉善良,看虞乘就知道,所以在這方面更不會狹隘算計。
祝姨訕訕笑著,又不好把話說的太開,“你看剛才你們說晚上要一起睡,我知道你們是開玩笑的,你這次也要在家住上好幾天,你沒看你哥那眼下都有烏青,想來是工作很累,晚上說不定還要照顧你。”
虞乘不笨,他聽得出來一些隱性的示意。
他手指輕輕搓著祝姨的手掌,像以前拉著程姝雅一樣,柔聲乖順問:“祝姨,你想、想說什麼?”
祝姨看他那個小動作,眼眶突然有些濕潤,虞乘從小就有個這樣的習慣,從吃奶時候起被程姝雅抱著就會用手指去搓她的掌心,有時候她抱著虞乘也會這樣,而且虞乘也只會對她們倆這樣。
那是對母親的一種天生依賴,也是完全信任的姿態。
她慈愛地捋了捋虞乘的額發,委婉道:“我只是覺得,你和小岸是不是也太過親密了?”
她回想著虞正陽夫婦去世后,虞岸待虞乘的樣子,虞岸似乎毫不掩藏對虞乘的疼愛,某些舉動甚至超過了兄長對弟弟的親密,有些不正常。
但轉而一想,失去了父母的一雙孩子,悲痛中互相依靠,往后的日子只能彼此依賴,而且虞乘一直沉浸在這種悲痛中顯然心理已經有了疾病,所以他們更親近這也應當。
虞岸不喜歡讓虞乘出門,是因為虞乘身體不好,這倒也是事實,生病了就該靜養。
可這幾天她總是回憶著以前的事情,反反復復疑惑,推翻,確認,一時覺得是自己多想,一時又覺得那確實可能有些越距。
因為她當時在虞乘那套睡衣上看到了一點沒洗干凈的男人的東西,或許是男人的東西?
衣服洗過,也可能洗的時候沾了什麼其他的殘余,她也不確定。
虞乘太單純至性,虞岸對虞乘好這一點她是肯定的,只是這份心思里是純粹的親人兄弟,還是報恩當年虞乘求父母去福利院將他領養回來的恩情,又或者是……對虞乘是別樣的感情?
若是單純的親人還好,要是虞岸是想和虞乘成為那種關系,她不能接受,先生太太也不會接受。
而虞乘是什麼心思,她還不知道。
她年輕時候就待在虞家,早年和丈夫得了一個孩子,可惜孩子早夭,自己身體也無法再生育,所以一直都待虞乘如親生,和程姝雅也不像老板與員工,倒更像是多年好朋友。
她記得有一次程姝雅和她聊起過虞乘以后的婚事,她說虞乘以后的妻子得性情寬厚,起碼不會嫌棄虞乘的缺陷,但程姝雅卻說,虞乘也不一定會娶妻。
當時話題沒聊完,就被其他事給打斷了,如今想來,恐怕程姝雅是想定了些什麼。
祝姨心思百轉,虞乘也一樣。
過于親密,是指肢體接觸嗎?
那虞岸確實是很喜歡親他,也喜歡讓他主動去親他,可他以為那是親人之間也可以有的,畢竟他長大了媽媽也還是很喜歡親他的臉,也喜歡哄自己去親她。
但顯然祝姨說的不是這個。
不過除了有時候虞岸會猝不防地親他耳朵脖子,還有一次差點碰到他的唇,那次著實嚇到他了,但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是個小誤會。
其他人的話他可能不會多聽多放在心上,但祝姨的話他肯定會入心。
所以哥哥是……?
波瓜與嘎嘎[P]、你的意思是,這只貓,是一個哥哥給你的
隱約猜到了一些, 但又不太敢確定。
他面色開始不自然,應該不會的,虞岸是他的哥哥, 他們是親人。
看虞乘的臉色, 祝姨就知道他大概對虞岸是沒那種心思的,她心里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大概是松了口氣又惴惴不安。
“可是、可是也不一、一定, 或許,或許……”
虞乘抓著祝姨的手抓得很緊,祝姨就知道他可能也是在擔憂或害怕。
“小乖,先喝杯牛奶再睡。”
虞岸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兩人都嚇了一跳,不知道虞岸是早早就在門外還是剛剛到的, 虞乘像做了壞事怕的模樣, 怯怯往門口看。
“祝姨, 還沒休息嗎?”虞岸語氣平常的順口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