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好早餐上樓去敲門,卻見虞岸從虞乘的臥室出來。
“小岸,你回來了。”祝姨走了過去,往他身后看,“不過你怎麼從小乖的房間出來了?”
虞岸已經換上筆挺西裝, 依舊是那副風度翩翩的模樣。
他避而不答, 面色如往溫和中又自有冷疏:“早餐準備好了嗎?”
祝姨面色微訕, 還是想不明白虞岸怎麼跑到虞乘房間里睡了,不過他們兄弟倆平時關系很好, 想來是想念虞乘, 便也沒多想。
她點點頭:“準備好了。”
“以后小乖的房間不用打掃那麼頻繁, 三天一次就可以。”
祝姨感覺虞岸和她說話的態度變了些許,卻又一時說不出來哪里變了,“好的。”
直到虞岸出門, 她又上樓去了一趟,才發現虞乘常穿的那套睡衣洗了掛在陽臺上晾曬。
…
鄭桑野唇角青了一塊, 臉上的紅印倒不算明顯。
虞乘走進訓練室就感覺氣氛不太對, 最鬧騰的一群人突然安靜如雞, 要是平時, 這訓練室一天到晚就沒有消停的時候,又吵又鬧葷話一堆,在這里待著跟在菜市場一樣。
他昨天沒怎麼睡好,早上叫隊員起床后又回去休息了會兒,他是錯過什麼事了嗎?
鄭桑野今天戴了頂帽子,不知道是在打單還是在訓練。
之前他得知鄭桑野平時會私自接單時和雷州上報過,但雷州是默許的,他當時還想不明白雷州怎麼會縱容隊員有這樣的違規行為,后來才知道鄭桑野可能很缺錢。
而雷州他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當然也不會說什麼,何況其他隊員也沒有像他一樣私下接單,起碼沒帶壞隊伍風氣。
虞乘過去提醒他們:“再直、直播一天,把時長補、補上。”
“知道了。”
“辛苦,領隊。”
虞乘疑惑地抱著文件往回走,這幾個人今天看他的眼神很怪,連平時都不稀得搭理他的拉莫都破天荒地跟他說了句辛苦。
這實在反常,難不成他們又憋著什麼壞?
難道是因為昨天他又打了鄭桑野,所以他們又想了什麼辦法準備整他?
虞乘想不明白,但也不怕,就是覺得昨天沖動了些,他已經等到沒人的地方再動手的。
安穩無事過了一天,這讓虞乘有些不習慣。
經過之前一次教訓,二月他們也算收斂了,但平時就算不搞大動作,那也是暗里給他使絆子為難,今天實在和平得詭異。
明天冠軍杯開賽,今晚下訓下得早,十一點訓練室里就差不多走空了。
鄭桑野永遠是最后一個離開訓練室的,虞乘看他似乎又是在打單子。
他不會把私人感情發泄在工作上,看時間不早,他還是過去提醒了下鄭桑野,讓他早點休息。
“明天要、要比賽,還要早、早起,回去休息。”
“嗯。”
見鄭桑野又投入游戲,虞乘撇了撇嘴,他之前去查過,鄭桑野接的代打單一個號就是幾千塊,一個月下來累計也就幾萬塊,而鄭桑野自己本身的工資和比賽分發的獎金也不算低了。
他有那麼拮據嗎。
本還想說什麼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鄭桑野過的怎麼樣,跟他又有什麼關系。
冠軍杯賽事在市內體育館舉行,虞乘昨夜就聯系好了出行的車,定好時間讓隊員們提前準備。
這次比賽在C市舉行,他們不用提前一天去,只用在當天早上到達比賽會場就可。
小組初賽時間長達一周,他們在A組,前兩天有比賽,第三天B組小組賽,第五六天小組決賽。
虞乘定好比賽會場附近的酒店,九點訓練室集合出發。
“隊服、手、手機,包,還有你、你們的充、充電器。”虞乘一件件提醒著,“都別忘、忘了。”
“好的領隊。”小治先應聲。
虞乘看二月的耳機線落在桌上,遞到二月面前,“不是總、總愛聽歌,找、找不到,又得、又得生氣。”
“領隊,你說的好像我脾氣特差。”
“你本來就差,”阿淮在一旁嗤道,“暴躁莽夫。”
虞乘卻輕聲道:“沖動側、側面證明,性格、剛直,沒有心、心機。”
阿淮撇嘴不語,二月把耳機線接了過來,樂呵呵地和他道了聲謝。
這是虞乘第一次跟著隊員們出賽,他心里雀躍又緊張,初丹擔心他處理不過來,也一道跟著去。
GA基地距離市體育館不遠,開車也就四十分鐘的路程,他們先到了酒店,比賽下午五點開始,還有足夠的時間熱身訓練。
虞乘去前臺領了房卡,電競酒店雙人間,卜森和初丹單獨一間,其他人兩兩分組。
“我倆一起。”二月先攬住了阿淮,朝他眨了下眼,“我倆一間。”
阿淮掩唇輕咳,“那就勉為其難吧。”
二月嘁了聲:“瞧你那樣!”
小治自發站到拉莫身邊:“我和拉莫一間。”
幾人眼神遞來遞去,就虞乘看不懂。
卜森和初丹一人從虞乘手里抽出一張房卡,卜森先說:“半小時后集合訓練,下午休息兩小時后出發。”
“好的教練。”
其他人都自發往電梯去,虞乘捏著最后一張房卡,臉色不太自然地看了看身側的鄭桑野。
鄭桑野扯了下肩上的包帶,從虞乘手里拿過房卡,指尖似有若無地劃過他掌心,倒不像虞乘那樣滿臉心事的為難,豁達地揚起唇:“走吧,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