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乘狀態要比之前還要好些,可能是因為昨晚上睡了個好覺,他精神還不錯。
每人走了三輪,卜森一直都是沉默看著,不曾點評和指導過一句
“可惜了。”卜森低聲遺憾地說了句,“虞乘要是沒有口吃這個毛病,好好打磨打磨說不定還真能上場試試,但現在年紀也晚了。”
這次包括小治在內,一共打了十二局,虞乘其中有輸有贏,但是越打越順,反觀一隊這幾人,有些人因為被情緒影響,好幾次都錯失了最佳的反殺機會,有些勉強能打個平手,
“還用我說什麼嗎?什麼結果你們心知肚明了吧。”卜森臉上滿是嘲諷,“你們也就在斗嘴這方面強,游戲打不過,拳頭也硬不過別人,我要是你們都得把腦袋縮脖子里頭,一群廢物。”
虞乘很會掐時間插話:“不服,可以繼、繼續哦。”
“……”
幾人臉色變幻,很是難看。
卜森掃視一眼,冷哼了聲,看向虞乘時臉上又掛上了和藹的笑容:“虞乘,那接下來一個月就辛苦你了。”
虞乘頷了頷首,卜森又說:“這群廢物一個月之內要是還是現在的水平,下個月冠軍杯,GA直接換首發,提二隊上。”
雖然他們平時除了訓練比賽,都不怎麼聽卜森的話,但是在首發隊員安排這方面,卜森還是具有完全話語權的。
幾人臉色從輕慢轉而深沉嚴肅,當虞乘回視他們時,又一個個倉惶轉移視線。
恢復正常訓練,虞乘提醒他們開直播間,阿淮今天卻磨磨蹭蹭地沒有動作。
虞乘過去提醒了他直播時長,周末兩天都沒有直播,他們每個人都堆了十幾個小時,往后訓練任務加重,恐怕就沒這麼多時間了。
“知道了。”阿淮語氣里隱約不耐,卻又不得不屈服的別扭,“等下就開。”
“怕叫粉、粉絲爸爸嗎?”虞乘站在他身側問。
阿淮詫異抬頭,又暗暗罵了聲,虞乘怎麼知道的。
那天虞乘聽到了阿淮和直播間粉絲們的賭約,而且其他人的直播間里也已經早就刷起來了。
“愿賭、服輸,叫吧,別讓粉、粉絲失望。”
“你,”
虞乘轉身回了自己位置,仿佛就是順帶的工作提醒,阿淮一時語塞,他以為虞乘肯定會等著看笑話,可對方臉色淡然到根本毫不在意。
【還真待下來了,這新領隊夠耐的啊。】
【兒砸,叫你爹之前,先告訴你爹你那臉上咋了,為啥青一塊紫一塊的?】
【二月也頂著倆熊貓眼,你倆不會又打架了吧。】
【今天GA都怪怪的,都沒以前那麼歡樂了,是我的錯覺嗎?】
【傳下去,GA內斗嚴重,隊員不睦,內部關系破裂】
“……”
要照平時,都爭先恐后地開始辯解誰贏了,誰是手下敗將,但這會兒誰都沒好意思吭聲,自然而然的無視。
二月和拉莫轉頭就眼巴巴一臉看好戲的模樣,邊慫恿著阿淮:“叫吧。”
“操……”
“玩不起是吧,誒直播間的聽見沒,阿淮玩不起。”
阿淮被激著對著直播間就叫了一聲,身旁兩人最愛占便宜,替直播間應了下來。
二月:“好大兒,叫的真甜。”
拉莫:“再叫一聲給爹聽聽。”
……
虞乘只有在自由訓練的時候才起到作用,二隊聽聞了卜森那天在一隊成員們面前說的話,一個個都卯足了勁兒要往上走,一隊終于感受到了一點危機。
最先找來的是二月,平時虞乘不會主動找他們訓練,他有其他工作要做,而且隊員們自由訓練都有自己的訓練安排,這段時間是自由的。
二月頂著烏青的眼,來時趾高氣揚的,看著虞乘時又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的遭遇,微微一抖,平時的大嗓門都不自覺地低了幾個分貝。
“領隊,陪我練會兒?”
略顯挑釁的眼神里顯然是在說:來挨打!
虞乘收起桌上的報表,雖然不知道一直輸的人怎麼會總是有著源源不斷的自信,但虞乘還是溫聲應了聲“好”。
卜森私下和虞乘說過,讓他平時也言語刺激,就像平時二月他們對他那樣,可虞乘說不出那樣的話,不過他的沉默平靜似乎比嘲諷來得更有效。
二月贏的那局虞乘臉色平淡,還會溫溫軟軟地說:恭喜、加油、很棒。
二月輸的那局虞乘臉色依然沒有變化,照樣溫柔輕淡地鼓勵,不見驕也不見躁。
別人氣瞪著他時,他也是眨巴撲閃著眼睛,滿眼無辜茫然,到把人氣得牙癢癢。
虞乘那晚和虞岸不歡而散,可第二天還是給虞岸打了電話道歉,但他堅定自己不回家,而這次虞岸沒有強迫,反而同意了他留在GA。
虞岸只有一個要求,隊里放假他必須回家,虞乘答應了。
他們的關系恢復如往,虞岸依然會每天打來電話,得空時虞乘會和他聊上一兩個小時,不得空時草草幾句,但每天都會彼此問候。
鄭桑野總能看到虞乘抱著手機打字,他偷看過幾次,虞乘的聊天框總是停留在虞岸那里最多。
但凡是個他不認識的陌生人,他都不會感到這樣的潰敗。
不知道他們到底每天都在說什麼,為什麼總有說不完的話題,虞乘總是毫無保留地向虞岸表達他的心情煩惱和每天戰隊中遇到的小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