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第一次遇見虞乘的時候,虞乘說這手串好看,所以他留到了現在。
在又見到虞乘之后,他才終于把另外那塊空白永恒鐫刻。
做好之后他一直都將這串手串戴在身上,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送給虞乘。
他想過很多說詞,用玩笑的方式也好,強制也罷,總之能套到虞乘手上就行,他只給這一個人。
可最終他也只能趁著虞乘不夠清醒,看不清聽不清的時候,半掩半藏惶恐窘迫。
虞乘后來才知道,這手串是鄭桑野親手做的,他和鄭桑野一人一條,是彼此無二的專屬。
…
GA訓練室一貫熱鬧,他們在訓練時總是特別亢奮,但此刻虞乘融不進他們的情緒里。
他目光落到鄭桑野手腕上,那串手串何其眼熟,同樣的款式,相同的材料,不同的是,那上面的名字已經不再是他的“乘”字,而是個“宣”字和一個“野”字。
他的位置已經換成了其他人。
鄭桑野曾經說過只給他一個人做過這樣的手串,到底也是只有他自己當真了。
承諾的人忘得一干二凈,聽承諾的人認認真真一點一滴地記在了心里。
卜森看到他眼圈通紅,過來關切地拍了下他肩膀,“虞乘,你怎麼了?”
虞乘轉頭急忙抹了下眼睛,擠出絲笑來:“我、我沒事,剛才、剛才在外面被、被風、風迷眼了。”
“哦,沒事吧?坐著休息會兒。”
虞乘回了自己的位置,沒發現自己出鏡了直播間。
剛才他站在阿淮身后,距離阿淮最近,導致其他隊員直播間里的粉絲也跳到了阿淮直播間,就為了看清楚虞乘一點。
【麻耶小可愛是又被GA這群老六欺負了嗎,為啥哭啊?】
【靠他好可愛,怎麼會去給GA做領隊啊,怎麼這麼想不開】
【GA這群老六,又欺負新來的領隊是吧,看看人家眼睛都紅成什麼樣子了?】
【小可愛,別在GA做了,我給你介紹隔壁STG,那待遇比GA好十倍】
【嘖,我打賭他肯定GA待不久】
【嗚嗚嗚他好可愛,能不能讓他多出鏡啊,直播間有沒有特效把阿淮的臉遮一下,他很拉低GA顏值[嫌棄]】
【附議!GA領隊出鏡直播!】
阿淮看著彈幕無語,“你們什麼審美?”
“待不久正好唄,誰也沒求著他待。”
阿淮回頭,故意問:“領隊?”
“嗯?”虞乘剛坐下去就趕忙站了起來,“怎、怎麼了?”
阿淮滿臉輕慢道:“你之前不是說要請我們喝奶茶嗎?”
是有這麼回事,虞乘拿起桌上的便利簽,朝他們走了過去:“好,你們想、想喝什麼?”
小治還是心念著沒喝到的蔓越莓臟臟,虞乘不怎麼喝這些東西,偶爾才會喝一次,這幾年他吃的最多的就是藥,反而不愛吃甜的東西了。
他一直以為女孩子會更喜歡奶茶這樣的飲品,沒想到這群人平時看著粗糙,結果喝個奶茶還這麼講究,幾分糖溫度都要求非常精確,喝珍珠奶茶不要珍珠只要椰果和西米露的也有。
他記了兩張便利簽,轉到鄭桑野那兒,眼睛又不受控制地落到鄭桑野手腕上。
其實他原本上去找鄭桑野,不止是想提醒他開直播,他還想和鄭桑野道個謝的,感謝鄭桑野幫他修好手機,花了多少錢正好還給他。
可他們對話并不愉快,其實從再見到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就沒有好好說過幾句話。
他不太客氣地問:“喝、喝什麼?”
鄭桑野冷淡道:“不用,謝謝。”
鄭桑野的態度讓虞乘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他氣惱地揚高聲音:“問你、喝什麼!”
訓練室里其他人目光同時投來,鄭桑野語氣軟了幾分:“不用。”
隨后戴上耳機投入了訓練賽,“開了,標點。”
彼此還是落了個冷臉。
虞乘轉頭拿起手機快步離開了訓練室。
阿淮朝直播間得意打趣道:“打個賭,他要是能待超過一星期,我認直播間各位當爸爸,不然你們就叫我爸爸。”
彈幕刷過一片爹爹在此,阿淮嗤嘲一聲還想再說,突然被鄭桑野點了名。
“飛過刷車點了你看不見?”
鄭桑野口氣不太好,其他幾人彼此傳遞一個詫異的眼神,都噤聲不敢再多話。
過了半小時左右虞乘才回來,他把奶茶照他們各自點的口味分發,只有小治和卜森接過時和他說了謝謝。
“辛苦了領隊。”小治道。
虞乘笑笑搖頭:“不客氣。”
其他人都還在游戲里,阿淮已經被淘汰在觀戰,他只顧著和二月說話,奶茶順手拿起就喝,結果喝下去一口就趕緊嘔了出來。
“操!”阿淮趕忙站了起來,沖向衛生間。
虞乘愣了下,“你怎、怎麼了?”
二月也被淘汰了,摘下耳機時聞了聞,“這不是我的嗎,靠,阿淮對芒果過敏來著,還挺嚴重,平時別說吃了,聞他都不樂意聞。”
過、過敏?
虞乘心下一沉,趕忙追了過去。
阿淮邊漱嘴邊罵:“我要的奶綠,你給我買的什麼,我他媽對芒果過敏!”
虞乘微驚,他拿起手機,對了一下訂單,他沒點錯,芒果那個是二月點的,他都是照著他們點的放的,是阿淮自己拿錯了。
他解釋道:“我點、點的是,是你拿、拿成二月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