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黃笑嗤:“操,EI喝得醉死怎麼不見你說一句?”
EI舉手制止,一派正色地道:“別cue,愛過。”
幾人笑起,虞乘小聲反駁鄭桑野:“你、你才比我、比我大一歲。”
“那也比你大,喝醉了怎麼辦。”
虞乘唇角一撇,不情愿地拿起果汁喝了一口。
有了叛逆的想法,就越是不讓干什麼越想干什麼,就像前幾天接到程姝雅的電話,虞乘因為不想那麼快回家,所以和何玥一起扯了謊,現在他也惦記著那瓶酒。
所以趁鄭桑野去接電話的時候,虞乘接了大黃的酒。
鄭桑野大半個小時以后才回來,等他回來時虞乘都已經兩腮泛紅,面前倒著兩個空的酒瓶。
EI準備的酒有好幾種,虞乘這是混雜了喝的。
他過去,虞乘仰靠在折疊椅上,臉頰紅暈漸深,眼睛濕漉漉的已然有了醉意,眼珠子遲緩轉動著暈暈乎乎的模樣實在很呆。
從小到大沒沾過酒的人一瓶就夠倒了,別說是兩瓶。
虞乘無力地倒靠在折疊座椅上,木愣愣地眨了幾下眼睛,看著站在面前的人疑惑出聲:“桑野哥哥?”
鄭桑野輕輕揪了下他耳朵,沒想他還認得出來人呢。
“我就去接個電話,就喝成這樣,誰讓你喝的?”
“唔,是、是,”他坐了起來,手臂搖搖晃晃抬起去指人。
鄭桑野順著他指的方向睨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三人連忙七嘴八舌否認。
大黃嘿嘿笑了下:“我就讓他嘗嘗,誰知道他越喝越多,沒想到虞乘看著挺軟的,人還挺豪爽,一灌就是大半瓶。”
他蹲下身手掌去蹭了下虞乘的臉,剛見夜沒了陽光,海風很涼,虞乘臉蛋卻燙得很。
“哎呀三哥,兩瓶而已,能醉到哪兒去,吹會兒風就醒了。”
“嗯!”虞乘用力地點頭,又搖頭,“不,我、我醒、醒的。”
“醒個屁。”
虞乘伸手抓住鄭桑野的嘴,故作兇狠地皺眉:“不許、不許罵我!”
那雙手倒是冰涼,鄭桑野看他指尖綴著紅,不禁笑了笑:“醉了耳朵倒挺靈。”
“沒、醉!”
“沒醉舌頭大成這樣?”鄭桑野把他按了回去,“坐好。”
他起身轉去了車那頭,虞乘看他走遠,也踉踉蹌蹌地跟了過去。
鄭桑野聽到身后踩沙的聲音,回頭虞乘跟只螃蟹一樣歪歪扭扭跟著他來,他忙折回去扶了虞乘一把。
“讓你安安分分坐著,跟我過來干嘛?”
虞乘耳尖都是紅的,吐出的溫熱氣息都染著酒氣,他站不穩,拉著鄭桑野當支柱,大半個身子都掛在鄭桑野身上,嘟囔道:“要、要跟你在、在一起。”
虞乘有些大舌頭,說完就閉著眼靠在他身上不出聲了。
鄭桑野順勢抱住他,鼻尖在他發上觸了觸,輕笑:“為什麼要跟著我?”
“就、就跟。”
虞乘不擅長和人相處,他來XT這段時間也只和鄭桑野他們幾人相熟,可就算和大黃他們也總是每天待在一起,如果鄭桑野不在,他也還是會偶爾覺得局促,但鄭桑野在的話,他就舒服安心很多。
鄭桑野半抱半攬地帶著他去到車邊,把他扶正:“站好,摔了別哭。”
“哦。”虞乘拖長了尾音,還真乖乖立正站好。
一副認真的傻勁兒,鄭桑野心想。
“不會喝酒逞什麼強,難受嗎?”
“有點、有點暈。”
鄭桑野給他拿了件衣服,夜里海邊風大,怕他晚上吹感冒了。
給虞乘穿上衣服,兩人又回了酒桌邊。
虞乘喝醉以后倒還算乖,大概是太暈乎沒什麼精神氣,吃了點東西就倒在躺椅上睡了。
他們玩的晚,一直玩到凌晨把酒都喝光才罷休,實在摸不著酒喝了,才醉得找地方睡覺。
明天得有人清醒著開車,所以鄭桑野沒喝多少,最后也就他一個人還清醒,他把幾個人都拉進帳篷,才回去找虞乘。
虞乘只露著半張臉,鄭桑野蹲在海風吹來的方向,捏了捏那張紅暈久久未散的臉。
他目光溫柔,手指在虞乘睫毛上輕輕碰了碰,他很喜歡虞乘這雙眼睛,他從來沒見過誰的眼睛這樣的明亮清澈,不含雜質。
“十年了,我以為永遠都不會再見到你了。”
“我和小時候不像嗎,虞乘,你怎麼一直都沒認出我,還是已經不記得我是誰了?”
他暗自嘆息著苦笑了聲:“算了,不記得也好。”
反正那時候的他,也實在是落魄得難看,而且老天爺眷顧他,又讓他再遇見了不是嗎。
他們可以重新認識。
他低下頭去,要落到那張柔軟唇瓣前時又停了下來,最終還是在虞乘額間輕輕落了個吻。
凌晨三點以后冷風漸漸猛烈,車子也沒有擋過多少,一陣一陣的能把帳篷給吹飛,鄭桑野給虞乘蓋好被子,拉開帳篷拉鏈就迎面灌來一陣冷風,吹得人瞬間清醒。
他爬了出去,烤架桌椅都來不及收拾了,風里帶著濕意,看起來是要下雨。
他去把幾個醉得爛死的人叫起來,EI和酒酒倒是醒了,EI喝得少,半拉半背地把酒酒給送到了車上,大黃自己一個人睡,外頭狂風呼嘯,他呼聲震天,鄭桑野在他腿上踹了幾腳都沒能叫醒,雨點就落了下來。
“三哥,先上車躲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