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乘想起之前在會議室看到的一張制度表,上面說因為GA獨特的隊伍作風,管理層對隊員之間互毆斗毆這一項的懲罰極重,明文規定打一次架扣一千,情節嚴重者三千,見血破相五千,進醫院罰款一萬,醫藥費彼此平攤。
反正不論對錯,所有參與者同罪論處,工資扣完扣獎金,獎金扣完自己墊。
上面著重標了這一條,他也就只記下了這一條。
他沒有工資也沒有獎金,所以只能自己墊。
按現下的情況,那他應該是要交罰五千。
他拿起手機,找到雷州的聊天框,直接轉了五千塊過去,在轉賬備注里說了句:經理,我知道錯了。
雷州看著手機上的五千轉賬提示,眼皮一跳。
一旁的二月氣得怒吼:“有錢了不起啊!”
二月覺得虞乘這是非要逼著鄭桑野,越發火大,手臂揚起來像要動手:“之前就該讓三爺干.你,你他媽就是欠揍!”
虞乘瑟縮著往后一退,二月這副兇狠模樣實在嚇人。
“干什麼,在我眼皮子底下你還想動手!”雷州吼了一聲,手上的文件裹成筒,往二月身上一頓暴打,“你手再抬起來試試,你再捏拳頭試試!”
二月被逼得退出宿舍,邊躲邊說:“老雷你看他那個樣子,你看看他,這不純純綠箭男麼。”
雷州把他趕出虞乘宿舍,把手上的文件遞給虞乘:“這些是戰隊信息和人員資料以及領隊的工作事項,你有時間可以先看看,先了解了解。”
虞乘懵然接到手上,慢半拍地應聲:“哦,謝”
話沒說完,門就關上了,二月的吵鬧聲和雷州呵斥的聲音都被隔絕在外。
“……”
虞乘郁悶撇唇,那現在他是不是和GA的人“舊怨未消,又添新仇”了?
可是,他就是生氣,想報復鄭桑野,任何方式都好。
……
“斗毆”被罰款的事情很快被二月散發到小群里,之前的小群消息停留在幾個人叫囂要怎麼堵人,讓新領隊怎麼來的怎麼滾回去的狠話上。
這會兒這則消息一傳出,更是火上澆油。
GA小群體已將虞乘列入“暗鯊”黑名單,致力將虞乘趕出GA,就算趕不走,也絕對不會讓虞乘好過。
虞乘對這些渾然不知,一直到下午五點,微信提示雷州將他拉進了戰隊工作群。
幾個管理人員連續說了歡迎,戰隊里的其他成員誰都沒出聲。
初丹提示他修改群昵稱備注,虞乘和她道了謝,之后再沒有在群里多話。
他出現的好像很突兀,而且戰隊里的人歡迎他的熱情并不高。
他翻著群成員,找到了鄭桑野。
鄭桑野的頭像是一張黑色圖片,微信名也很簡單的字母Z,無個簽無朋友圈,也可能是他非好友,所以沒有權限。
而且,這個號好像不是鄭桑野曾經用的那個微信號。
他被鄭桑野拉黑以后,一直都沒有刪除過鄭桑野的號,可原來鄭桑野早就換號了麼。
經理-雷州:@虞乘來二樓餐廳,我們在餐廳等你。
新的消息提示跳出,才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虞乘看到消息匆忙回復:好的經理。
GA一二隊加上青訓營和幾個管理人員也有二十多個人,所以戰隊專門請了一位阿姨做飯。
二樓會議室的另一側走廊盡頭就是餐廳,走近聽到人聲嘈雜,虞乘腳步一時猶豫。
他站在玻璃墻一側,探頭往里看了看。
好多人。
他這個時候進去,肯定會成為所有視線的焦點。
他垂在褲邊的手指輕攥腳步躊躇,怎麼樣能不引起注意,安靜去到雷州身邊。
正當他焦慮地做著心理建設時,身側走過一道高大身影,率先推開了門。
虞乘這才發現,鄭桑野雙肩寬厚,竟能將他完全隱藏在身后。
鄭桑野站在門口,視線往里頭隨意一掃。
“鄭隊。”
“鄭隊,吃飯了。”
幾個臨近門口餐桌上年紀較小的隊員們朝鄭桑野打著招呼,鄭桑野沒什麼架子笑容散漫地朝他們揚了揚下巴。
“隊長,這兒來,今兒玲姨給咱們做了酸梅湯,我給你整了一大碗!”二月在里邊兒靠窗位置揚聲喊。
“那特麼是我打的,大傻逼。”
“□□媽那不是老子端過來的嗎?”
一隊幾人嗓門極大,往這頭聚焦的視線瞬間被分散。
虞乘微微抿唇,一直緊攥著的指尖微松。
鄭桑野身形一動,雷州才看到跟在后頭的虞乘。
“虞乘,來這兒。”雷州朝他擺了下手,周朔也在。
虞乘遠遠點頭,鄭桑野在他前頭,倒是給他擋了不少視線,他趨步跟著鄭桑野往里走。
虞乘頂著一隊幾人的厭惡冷目來到雷州他們身邊,他沒有和很多人在一起工作相處的經驗,但是因為針對鄭桑野而被討厭,還是讓他感到很困擾。
“來來來坐。”雷州招呼著。
餐廳里的餐桌都是四人為一桌,各人一個餐盤,一隊幾個成員就在他們后一桌,看到玲姨重新端出來的菜,幾人夠長了脖子。
“臥槽,當著我們的面開小灶,你們特麼的也太不厚道了吧!”
“老雷,你心眼子真的偏到外太空去了。”
“操,居然是我最愛的辣子雞,媽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