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貓貓被放下來后就一直發呆,整只貓貓都像是喪失了靈魂那般。
阿爾弗雷德陛下此時確實整個人都是空白的。
并不只是因為唐年此時的親昵,還因為唐年之所以這樣親昵,完全可以看出平日里他絕對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結合阿爾弗雷德之前看到的記憶畫面,絕對是還有著更為親密的舉動,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存在這麼貼近過的阿爾弗雷德現在簡直就是不知所措。
并不是敵人,所以不能直接割破他的喉嚨。
也不是討厭的家伙,所以不能直接眼不見心不煩丟開遠處。
不是下屬,不能直接命令對方離自己遠一點。
更不是那個討厭的精神體,可以剝離下來冷酷地拋棄掉。
沒有任何例子和參照,完全不知道如何對待處理對方。
從小就一個人流落在外、被接回來后也沒有多少人教導的阿爾弗雷德沒有一點處理此時情況的經驗。
最重要的是,現在他之所以面臨現在的狀況,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他自己。
畢竟唐年是他主動拉過來的,能貼貼,也是因為那個該死的精神體縱容習慣了的,阿爾弗雷德相信,如果不是精神體的允許,唐年也不會像是現在這般肆無忌憚又習以為常地和他親近。
甚至現在,因為剛剛被唐年抱了親了夸了,被阿爾弗雷德死死壓下去的貓貓意識,完全克制不住高興,竟然想要掙脫因為唐年的舉動變得有些心神不寧的阿爾弗雷德的束縛,把他擠出去這片空間里——雖然阿爾弗雷德很快就惱羞成怒地將它壓了下去。
貓貓意識在腦海里生氣大叫,讓阿爾弗雷德滾開,不想貼貼就讓它來。
阿爾弗雷德冷冷地說了聲閉嘴。
貓貓頓時罵的更大聲了。
貓貓委屈傷心得很,對此時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可惡家伙恨不能直接咬死他。
雖然平日里雖然總說要矜持,不能主動貼貼,然而就和阿爾弗雷德猜測的那般,如果不是貓貓的縱容,唐年也不可能那麼習慣和貓貓貼貼。
貓貓意識憤怒的唧唧歪歪的話語,全都被阿爾弗雷德忽略過去了。
感情無比空白青澀的阿爾弗雷德陛下現在想的是另一個問題。
他先前就想,唐年實在是太不矜持了,他對待阿爾貓貓的態度有時候完全可以說親昵過頭了(起碼對瑰月人如此),那會的阿爾弗雷德還沒有多想,但是現在,被唐年又親又抱又說好聽親密情話的人是他。
這樣子的舉動對于一個瑰月人來說甚至可以說是冒犯了,非要說的話,只有伴侶才能做這樣的事情。
所以換句話來說,唐年這樣子,差不多就和藍星上裸奔求愛的神經病差不多了。
無比的熱情大膽奔放,甚至有點過頭了。
何況唐年親著抱著夸著,手里沒閑著的動作把貓貓狀態的阿爾弗雷德陛下從頭擼到了尾,捏完了肉墊又去摸他的尾巴。
阿爾弗雷德石化得更厲害了。
這種摸尾巴的動作,即便是年少時總被嘲諷是鄉下來的阿爾弗雷德也明白,這完全就是在、就是在——
直白得三歲幼崽都懂的一句話,那就是,請和我結婚。
鬼使神差地,被人從頭到尾占了大便宜、整個人思緒都沒轉過彎的阿爾弗雷德陛下沉默了片刻,在唐年再一次將手覆上他的尾巴時,小小一只的黑色貓貓張了張嘴巴,然后說:
“你……”
“……要和我,結婚嗎。”
擼貓擼得無敵愉快的唐年:?
唐年:????
作者有話要說:
年年:兔兔震驚
加更在下午六點這樣!
第72章 072
雖然開口的時候很鬼使神差, 但是說完之后,阿爾弗雷德竟然覺得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的樣子。畢竟他對唐年……好像并不討厭。
相反, 說實話, 甚至還有點喜歡。
不管是不是因為阿爾貓貓的意識在影響,只論自己此時的感官的話,在阿爾弗雷德的好感系統里, 唐年確實算是目前排行得最高的那個人了。
畢竟阿爾弗雷德在此之前對誰都是一副不入眼的模樣, 他幾乎所有精力都用來按捺自己隨時隨地總要暴動的精神力了,對于他人完全只能說知道有這麼個人而已。
然而陛下仔細想了想,非要這麼和唐年相處下去也不是不行。
他可以對唐年之前的冒犯既往不咎, 只要唐年愿意丟開那個討厭的精神體。
這麼想著, 阿爾弗雷德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就好了一點起來了。
現在雖然還不知道唐年的目的, 不過, 對方如果真的能喜歡上自己那個沒用的精神體的話, 自然也會跟著看上比它更強的自己。
如果是別用用心的話——
那就更好了。
阿爾弗雷德甚至還隱隱期待唐年是這樣的情況, 這樣的話, 他就不用去費神費力地去想,怎麼樣才能在現實里也抓到唐年了。
腦海里的想法劃過了一個又一個, 而明面上, 阿爾弗雷德卻依舊忍耐著,試圖讓自己看上去顯得更鎮定從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