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精神力依依不舍地將唐年放下時,此時,終于算是第一次看到唐年的阿爾弗雷德徹底呆了。
精神體都不和阿爾弗雷德打架了,而是說:我的年年好可愛哦。
阿爾弗雷德被影響的那一瞬,其實也是這麼想的。
畢竟一片黯淡的環境下,宛若貓貓最喜歡的下午陽光般、如同被叼進貓窩里的貓薄荷的唐年實在是過于耀眼了,光是靠近就能感受到那股曬飽了日光被子一般的舒適氣味。
興許是融進來的貓貓意識影響住了阿爾弗雷德,反正現在,他好像怎麼看對方怎麼順眼。
順眼得在對方沉睡的這段時間內,陛下竟然什麼都沒做,而是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看著對方發呆。
明明共感傳過來的感覺奇異得讓阿爾弗雷德紅了耳尖,可他卻莫名地移不開眼睛。
甚至唐年擰了擰眉頭,忍不住又喚了一聲時,阿爾弗雷德竟是有些不知所措地僵在了原地。他的手指在唐年看不到的角度里縮了縮,而那圍裹在唐年周圍、生怕唐年跑路一般的精神力霧氣更是蠢蠢欲動地探出了頭。
阿爾弗雷德此時腦海的兩種念頭仍然在打著架。
主體在說:你發什麼呆,趕緊把他嚴刑拷打,讓他交代自己究竟是誰現在在哪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精神體在說:貼貼,貼貼……
主體:貼什麼貼!貼貼有這麼好嗎?
精神體貓貓咪嗚咪嗚:年年是我是我是我,年年年年貼貼貼貼貼——
然后就貼上去了。
……
……、好像……有點點……嗯……
唐年:O.O
而唐年,一邊揪著不住往自己這邊挨蹭的精神力霧氣,一邊看著自家貓貓努力忍耐、結果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以至于露出無比渴求目光的可憐可愛的模樣,忍不住問道:“……阿爾,你在做什麼?”
貓貓根本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因為現在阿爾弗雷德的思緒已經完全不能思考了。
心底想要親近的欲.望遠比想要清醒的理智濃烈得多,阿爾貓貓的意志此時完全占據了上風,壓得阿爾弗雷德根本生不出半點抵抗的念頭。
他感覺自己就好像被帶著撲進去了一塊柔軟溫暖的被子里,軟乎乎暖融融的,在這充斥滿冰冷和死寂的世界里就像是火光一般吸引著飛蛾。
融進去時的那一瞬,仿佛連靈魂都跟著一起交融了。
何況那無比溫暖的存在還并不是死物,有著許多鮮活的反應。
對方似乎有些差異,但在阿爾弗雷德貼上來的那一刻,那名身量似乎不算太強壯的少年輕輕笑了一聲,說:“啊,原來是在撒嬌啊。”
然后就伸手抱住了他,低頭親了他一口。
阿爾弗雷德:!!!
那觸感很輕也很軟,最重要的是,這樣的接觸,就像是要觸碰到靈魂最深處一般,明明只是輕輕一點,但讓人根本無法繼續抵抗,止不住的激靈。
阿爾弗雷德瞬間清醒過來了。
小小一只的貓貓暈暈乎乎貼上來還沒多久,下一瞬間,它在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后,像是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又仿佛做壞事時突然被抓住般驟然炸毛起來。
向來顯得冷靜自持的陛下此刻從頭窘迫到尾。
因為過于害羞窘迫,他竟是一口氣將阿爾貓貓的意識壓在了最下方。此時控制這具身體的,完全可以說是阿爾弗雷德了。
他覺得方才做出那樣舉動的一定不是自己!
一定是那個半身的問題!
他怎麼可能會做出主動抱上去的舉動,怎麼可能會忍不住——
阿爾弗雷德愣住了。
唐年再一次抱了上來。
因為是貼貼自己最可愛的貓貓,所以唐年抱得無比隨意又親昵。
他不僅抱,甚至因為貓貓這平日里少見的模樣,心里變得更憐愛起來。
一邊抱貓貓一邊親貓貓,嘴巴里還甜甜蜜蜜地夸貓貓:“你真可愛。”
三連后,陛下徹底死機了。
……
他是死機了,唐年可沒有。
但是抱著抱著,唐年也發現不對勁了。
這次懷中的貓貓,好像格外安靜。
——不如說,有點安靜過頭了。
是哪里不舒服嗎?唐年低頭去瞧它,然后就看到了一只快要快要當機過去的貓貓。
“阿爾?”
貓貓沒有回話。
唐年眨了眨眼睛,覺得不太對勁。
唐年把懷中的貓貓居高,與它直視:“阿爾?”
那雙熟悉的冰綠色眼睛此時完全沒有任何焦點。
唐年覺得貓貓現在好像有點怪。
有點像是一開始唐年遇到的那個樣子,完全不習慣被人類各種親昵。
甚至還要更僵硬一點,或者說,沉默一點?
總之,完全就像是喪失了思考能力一樣任由唐年為所欲為了。
雖然在精神世界里的接觸很那什麼,讓人很不好意思,可是貼貼貓貓的開心完全可以讓人忽視掉那點羞澀。何況作用都是雙向的,唐年不好意思,貓貓比他還不好意思,所以無需害羞的啦!
唐年快樂地把不見半點抵抗意思,就像是個無助可憐的破布娃娃般的貓貓擼了又擼,然后才把貓貓放下,揉了揉它的腦袋,等它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