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這只貓貓卻不知為何好像突然渾身一僵。
“因為你目前還很可疑,可疑人員是不能隨意進入其他地方的。”它有些磕磕巴巴地說,語調很努力地壓沉,稚嫩的聲音似乎還不會很會編造謊言。
唐年:……
心虛的樣子很是明顯啊。
唐年猜測說:“難不成因為沒氪金所以目前還沒解鎖其他建筑?”
“?”
對此,貓貓只是一個困惑地歪頭。
唐年嘀咕的聲音很小,貓貓并沒有聽清,爪子安安靜靜地搭在桌子上,只有耳尖不自覺地翹了翹。
見此,唐年的目光又不自覺地瞥了貓貓斗篷的口袋一眼,那個精致的小口袋看似小巧,可貓貓卻在進來后當著唐年的面從里邊掏出了一張折疊的椅子,然后又掏出了桌子——等下,這也太過分了吧?!——然后坐在椅子上支著桌子開始審問唐年。
“總之,不許岔開話題,交代你的目的!”
唐年嘆口氣:“我的目的就是這個啊,來找一份培育員的工作,工作地點就在這里。”
貓貓第一時間表示唐年在胡扯:“我從來都沒有沒有向外界聯系過。”更別說招聘員工之類的了。
黑發少年有些困惑的聲音輕輕在貓貓耳朵中響起。
“可是……這份工作的邀請函,不是您向我發出的嗎?”
貓貓:——誒?!
為了取信貓貓,唐年拿出邀請函自證清白。
貓貓接過那封精致得與環境格格不入的邀請函,細細打量起來。
客套的話,奇怪的表達,不是貓貓的行文習慣,也沒有任何貓貓的氣息殘留,倒是最后留下的那個小爪印——貓貓猶豫了一下,悄悄把爪子與之對了對。
好像……分毫不差?
貓貓有點僵硬。
難不成、難不成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冒著貓貓去到處惡作劇了嗎?!
縱容地給了貓貓一個緩沖的時間,唐年才繼續問:“所以我這算是過了明面了嗎?”少年玩著眼睛朝貓貓翹了翹嘴角,順便開了個玩笑。
他朝貓貓伸出手:
“我叫唐年。”
“你呢?”
而貓貓那雙漂亮的綠眼睛,清晰地倒映出唐年的笑臉。
·
害羞的貓貓已經因為再一次的惱羞成怒消失好一會了。
因為在初步溝通完后,稍微有些得意忘形的唐年沒忍住開口問:“既然這樣的話,可以讓我來照顧你嗎?別看我這樣,照顧幼崽方便我應該還算有點天賦,明天就可以立刻持證上崗,——等、等下,不可以打臉!”——然后就被貓貓塞到了旁邊的房間去了。
只能說,即便惱羞成怒,貓貓也還不算是喪失理智,這間新房間要大了不少,只是許久沒住過人了,還得唐年好好打掃才行。
“只能在這附近轉,不可以出去,可疑人員要老老實實待著才行。”貓貓如是說。
但是唐年卻看到,在打開這扇門的時候,很明顯,貓貓也沒有拿出鑰匙,進來的時候也沒特地告知唐年有設置什麼密碼,就像走進的是一個閑置的不需要任何防備措施的房間。
看上去與其說是不能放可疑人員到處走動,不如說是你可能、或者說很可能,你沒有這里的鑰匙,能活動的地方也就幾個吧。
但是貓貓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唐年好好打掃了這個房間。
房間大,打掃起來自然也會更麻煩,不過唐年的家務技能還是嫻熟,在房間翻出工具后,沒花很長的時間,勉強清理干凈了。
他推開窗戶,外邊的陽光折射進來時顯得無比明白,一同涌進來的還有清新無比的空氣。
唐年伸了個懶腰,隨意盤腿坐下來了。
地圖上,除了貓貓一個亮起來的光點,剩下的竟然還真是一片空無。
但是現在,唐年摸了摸游戲界面,界面上,不知何時開始,在圖鑒那一欄,突然多出了一個頭像。
小小的一個圓,里邊圈住的貓貓帶著黑金色的斗篷,沒有正視鏡頭,綠色的眼眸也別扭地移開,明明看神情是表露出很冷酷的樣子,但它的身體卻始終朝向屏幕前的人。
唐年彎著嘴角笑了一下。
和貓貓、或者說,現在叫做阿爾。
現在唐年還能回想起對方當時的神情。
雖然不知道他們怎麼突然可以溝通了,但是可以和貓貓交換姓名這種事想想就覺得很開心,所以唐年迫不及待想知道這只貓貓叫做什麼。
“……為什麼你問,我就要告訴你。”貓貓不自在地躲開視線,聲音很低。
“唔?”唐年被反問得愣了一下,伸出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因為……”他的語氣慢慢變得悠長,唐年在仔細思考怎麼和對方說。
畢竟一直貓貓、貓貓的叫著對方,很可愛沒錯,可世界上有那麼多只貓,每一只貓貓都可以被親昵地喊作“貓貓”,那這樣的話,要怎麼去區分那只對自己而言最特別的呢?
“因為兩個人如果交換名字的話,大概就是說,這兩人就會正式建立起緣分,以后一喚出這個名字,腦海里就會回想起關于對方的獨特記憶吧。”
貓貓說:“無聊。”
“而且也代表著兩個人可以成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