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尺寸,怎麼不一樣了?”程明輝遲疑地拉開床單,發現床單之下是張竹子編成的床。
又是一張竹床,孟漁陽算了算,進入副本到現在,已經有五張床變成了竹床:“按這個趨勢,明天就該輪到周哥的床了。”
然而又過了一天,周勝的床依然還是木板床。
“這怎麼回事啊?怎麼沒變?”潘泉看著床嘟囔,“該不會周勝你有什麼問題吧?”
周勝猛地瞪圓眼睛:“我看你才有問題。”
“停、停。”孟漁陽對著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朝窗外看。
窗外,有個高聳建筑,那是npc曾經進入過的神廟——這幾天他們也去廟里搜尋過,除了一尊長相奇異的神像外,神廟里就只有間臥室。
“那個臥室里也有床。”周勝說,“當時我看了,是張木頭床。”
“張床會變成竹子床?”潘泉拍拍肚子,“那咱們去看看?”
孟漁陽搖頭:“不是那里,我讓你們看的是另外那邊。”
神廟相反方向,是棟不起眼的建筑,跟剩下所有建筑一樣,它房子門口也掛了燈籠——黑色的燈籠。
最初,npc讓大家分房子的時候,一共有6間房子。因為楚云西和孟漁陽住了一間,所以剩下了一棟空的,而空著的那棟掛的是黑燈籠。
大家來到空置的房子,發現床的確已經變成了竹床。
“今天已經是周四了,再找不到納加,眼看著星期八就要到了。”潘泉滿臉愁容。
孟漁陽:“反正都周四了,先等到周六看情況吧。周六,在緬甸屬相里是龍。”
周五一早,周勝的床也變成了竹床。
中午時分,所有人再次聚集在廣場。確認人都到齊,李雪嘆口氣:“我房間里連著兩天出現老鼠,不知道算不上新線索?你們呢,有新發現嗎?”
沒人吭聲。
李雪把目光投向孟漁陽和楚云西,期盼他們能說出點特別的。
“冬瓜長得更大了。”孟漁陽說。
李雪面露期待。
孟漁陽:“大到能吃了。”
李雪:...
孟漁陽正色道:“除了冬瓜,我和云西確實還發現了些其他的。”
所有人都看向他。
孟漁陽:“不過,這件事還要請周哥幫個忙。”
被點到名,周勝面露困惑。
“我和云西今天檢查了幾張竹床,發現床板下面刻著線條。”孟漁陽說,“看那些線條走向,應該能拼接在一起,所以,只能請周哥把床板拆下來了。”
“搬出來放一起不就行了?要不拿手機拍照片也行啊,還用得著拆床板?”潘泉不解。
孟漁陽沒說話,只是帶著大家走進最近一間房子。看著床板下方橫七豎八釘著的裝飾條,潘泉乖乖閉上了嘴。
周勝二話不說,當場就把第一張床板拆了。
孟漁陽認真觀察那張床板。
那些條紋看起來不甚清晰,應該是已經刻上去許久,甚至有些地方都已經模糊,不過即使如此,大致還是能看出來,這張床板上刻著幾個圓形,大大小小的圓,被細線連在一起,除了圓形外,細線上還花了幾個手掌。
“這是什麼啊?”李雪也跟著盯床板,“圓形和手,這是什麼意思?”
孟漁陽沒說話。等周勝把其他床板拆好,孟漁陽按照變化順序,將床板依次排開。
自己的、李雪的、潘泉的、程明輝的、空置房間里的、最后是周勝的。拼好后,孟漁陽看了看,搖搖頭,又把床板分成兩排。
這回線條接口順滑起來,大家紛紛發出感嘆:“這?”“這好像是副畫啊?”“難不成是個祭祀場景?”
孟漁陽盯著畫,揉了揉鼻子。
畫面最中間有個長方形物體,上面平躺著具尸體——說是尸體,因為那東西擁有人的四肢,卻沒有頭。
尸體周圍,或坐或站了七個人,通過她們一水兒的長發,孟漁陽認出來,這七個都是女性。
“王和他的七個妻子。”孟漁陽說。
楚云西指著其中一位女性懷里的東西:“頭。”
孟漁陽點頭:“我家云西就是厲害,一眼就看見了重點。”
“這也有頭。”李雪指著另一處。
孟漁陽:“你頭盲?”
李雪:...
畫上七位女性,其中兩位坐在地上。剩下的五位中,有三個懷里抱了圓形物體,剩下兩位彎腰,好像在撿東西。
指著楚云西看的那個女性,孟漁陽篤定道:“這個人,她抱著的是人頭,而且作出拋的姿勢,至于其他人...”
又看了看另外兩位手里的圓形,孟漁陽摸摸下巴,把目光落在第一張床板上:“另外兩位抱的,應該是冬瓜。”
看著相差不大的三個圓,李雪不解。
“這里和這里,這兩個點,是瓜蒂。”孟漁陽指著其中兩個圓,又指著第一張床板上的圓形,“要是我沒猜錯,這些冬瓜就是從這些瓜藤上摘下來的。”
“至于那些手掌樣的東西,應該是冬瓜葉子,畢竟書上關于冬瓜葉子的描述,就是形狀類手掌。”孟漁陽說。
“那他們摘冬瓜是要干什麼?”順著畫面上女性的動作,李雪看向躺在中間的尸體,愣住。尸體肚子上畫了條縫隙,縫隙里能看出幾個半圓形。
“她們該不會,正在給尸體塞冬瓜吧?”李雪問。
“會。”孟漁陽一錘定音。
看大家用震驚的目光望向自己,孟漁陽解釋道:“緬甸人下葬時,會在死者腹部塞入冬瓜,因為據說冬瓜有吸附尸味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