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著每日來發藥的趙安雅,吳秋良什麼都沒說。就這樣吃了段時間,吳秋良病情越來越重,直到那場火災。
知道趙安雅被燒傷,吳秋良寫了滿滿一頁抱歉,日記的落款日期,就是她去世的日期。
“吳秋良的死因是自殺?”胡欣說,“這就是所有的真相了?”
孟漁陽搖頭:“這只是真相的一部分。”
胡欣抬頭看他。
“已知趙安雅是被張文賢殺害的,但張文賢動手的原因,還沒有揭示。”孟漁陽嘆口氣,“趙安雅是護士專業,雖然也會大致知道藥理,不過畢竟不是醫生出身。”
“你的意思是...”胡欣微微一愣,“真正偷換了藥的人,是張文賢?”
當初張文賢甩開趙安雅,轉頭去追吳秋良。然而,吳秋良對他并沒有感情,甚至內心深處,吳秋良對他還有恨意。兩人婚后,吳秋良明里暗里打壓張文賢,沒給他任何好果子吃。
這時候,張文賢又想到了趙安雅的好。
恰好之前趙安雅也曾為情所困去尋死,他認定只要吳秋良消失,自己依舊可以和趙安雅重修舊好,所以偷偷對吳秋良下了手。偏偏吳秋良對趙安雅又愛又愧疚,根本沒有細想其中原委。
直到火災前的那天,趙安雅也發覺了藥的問題。
趙安雅拿著錯誤的藥品找張文賢詢問,張文賢一邊穩住她,一邊策劃了這場火災。
而搬運工李志國和假趙安雅,也許真是來撿廢品,也許是來偷東西,就這樣被卷入進來。作為警察局長的楊冠,為保證轄區內不出命案,配合張文賢貍貓換太子,隱藏了趙安雅的死亡,給同樣燒傷的假趙安雅做了檔案,讓她得以頂替趙安雅的身份。
“對了,還有門衛高博,當初他擅自放了熟人李志國進入療養院,也算是其中一環。”孟漁陽補充。
“至于保潔員毛美君,當初火災發生時,是她將消息轉告給了吳秋良,也并不算是毫無關系。因為有所關聯,所以他們一起被困在循環里,不得解脫。”孟漁陽想了想,確認所有npc都已經囊括在內,“所以按我猜測,以上種種才是山頂療養院的真相。”
他話音落下,什麼都沒發生。
胡欣看了他一眼,目光里透著猜疑。
孟漁陽摸摸鼻子:“看我干什麼,照著我說的重復一遍。”
雖然不明所以,但胡欣還是照著這話又說一遍。她話音落下,綠色光斑隱隱閃現,沒多久,原本傳送口的旁邊,又出現了個新傳送口。
胡欣轉身朝傳送口走。
孟漁陽叫住她:“等等。”
胡欣回頭。
“還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孟漁陽舔舔嘴角,“你為什麼那麼討厭云西?”
胡欣一愣。
孟漁陽:“你是他姐姐,卻這麼厭惡他,我唯一想到的可能是重男輕女。可是,你們母親可以眼睜睜看著你毆打云西,應該不存在重男輕女的情況。”
胡欣理了理發梢:“不只是厭惡,我是希望他去死。”
孟漁陽猛地瞪圓眼睛。
“很驚訝?”胡欣挑眉,金色瞳孔閃著光亮,“在我們很小的時候,有個長輩曾經給出預言,我和楚云西之間只能活下來一個。”
“預言?”孟漁陽想到了楚云西那句欲言又止的預言。
“二選一,我想活所以希望他去死,有問題麼?”胡欣冷冷勾起嘴角,“何況,他本來就比我弱。適者生存,該死的只會是他。至于你...”
胡欣看了看孟漁陽:“你是聰明人,歡迎你隨時來找我。
”
說完,胡欣頭也不回走進傳送口。
“可惜,你可能不太聰明。”孟漁陽揉揉鼻子,扭頭觀察孫毅杰和梁銘。
那兩個人都想離開,但苦于只有一張出院憑證,還在僵持。
“你們不打一架?”孟漁陽問。
孫毅杰沒理他,梁銘也沒說話。
孟漁陽:“那你倆要是都不要,不如給我?”
孫毅杰緊緊攥著憑證:“你做夢!”
梁銘也冷冷看了孟漁陽一眼。
“那你們總得想個辦法吧,還是說你倆打算一起陪我等刷新?”孟漁陽聳肩。
又看這倆人僵持半天,孟漁陽沒忍住,對著他倆招招手:“其實,你倆這情況吧,我也懂。三個人兩張憑證,搶到第一張憑證的人不至于于心有愧,畢竟還有活命機會,可兩人一張憑證,拿走憑證就意味著把對方逼上絕路,對吧?”
沒人吭聲。
“所以啊,要我看你倆干脆打一架,誰贏了誰拿憑證離開?”孟漁陽說。
還是沒人說話,但兩人臉上神色都不算贊同。
“對著同伴下不了手?那我想想。”孟漁陽摸摸下巴,“那也好辦,你倆干脆剪刀石頭布?三局兩勝,贏的離開。”
生死相搏做不到,拱手相讓也不甘心,兩人想了想,都接受了孟漁陽的建議。
看著兩個大男人繃著臉剪刀石頭布,孟漁陽捂著肚子笑了半天。三局結束,孫毅杰不情不愿給出出院憑證。接過憑證,梁銘正反看上兩遍,慢慢走到傳送口旁邊。
孫毅杰撇著嘴:“走好了您吶。”
梁銘看了看他,突然問:“你還有幾天?”
“什麼?”孫毅杰沒反應過來。
“時間,孫毅杰,你還有幾天時間?”梁銘問。
孫毅杰沒反應過來。
孟漁陽眨巴眨巴眼睛:“怎麼了?放心不下,你決定留下陪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