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受到楚云西的敵意,胡欣臉上厭惡神色更濃。聽見孟漁陽追加的這句話,她看了看自己金色指甲:“哦?我憑什麼信你?”
“愛信不信。”孟漁陽聳肩,沒有展開說明的意思。
他轉身,把整個后背露在胡欣攻擊范圍之下:“不信你就試試,信了就老老實實談合作,別再想有的沒的。”
誰也別想活著出去這句話,胡欣本來是不信的。但看著孟漁陽毫不防備的樣子,她心思流轉,最終收回了手:“你最好別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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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孟漁陽推著楚云西進了202。
趙安雅和李志國,都還沉浸在門衛去世的悲痛里。看見孟漁陽他們,李志國嘆口氣:“這老高,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人死不能復生,警察局已經派人來調查了,相信很快就能破案。”孟漁陽說。
李志國點點頭,又念叨幾句。八點整,他依依不舍離開病房。
目睹他一步三回頭的樣子,孟漁陽看看房間里空著的那張床,疑惑地問:“你為什麼不留下陪護呢?”
李志國嘆口氣:“住不下了。”
李志國離開后,孟漁陽沉默著看了會兒空床,忽然想起第一天晚上。愣了愣,他拍拍楚云西肩膀我說句等我,一溜煙跑出門外。
孟漁陽沿著樓梯快速來到一樓,大廳里已經沒有了李志國身影,只有入口處兩扇玻璃門還在微微晃動,門外不遠處,有個拎著保溫桶的身影。
李志國拎著保溫桶,背對療養院一動不動。
盯著李志國背影看了幾分鐘,孟漁陽輕輕推開玻璃門。
小心翼翼走到李志國身邊,孟漁陽繞著他轉了兩圈,喊聲李爺爺,又伸手在李志國面前晃了晃。
李志國毫無反應。
“李志國?李爺爺?”孟漁陽又喊了兩聲,依舊沒得到回應。
李志國就好像尊石雕,之前還有說有笑的人,這會兒眼睛微睜著,卻沒有半分光彩。
孟漁陽揉揉鼻子。
這個副本太真實了,真實到里面的npc都有血有肉,仿佛真人一般。但同時,這個副本也很假,只要出了療養院,一切都仿佛凝固。
李志國就那麼如同石雕般站著,孟漁陽猜測,他會這麼站到明天早上。朝陽射下,探病時間一到,李志國又會蘇醒過來,提著不知何時重新滿起來的綠豆湯,笑瞇瞇推開療養院的門。
看來,所有的活動場所,就是療養院,而能得到答案的地方,也只有療養院。
孟漁陽慢吞吞走回玻璃門前,剛想推門,他忽然看見個金色身影。
胡欣憑空出現在大廳里,手里還拎著個泛黃的文件袋。
“東西找到了?”孟漁陽推開大門。
胡欣嚇了一跳,看著從門口進來的孟漁陽,她表情隱隱有些怪異。
“你看什麼?”孟漁陽問,“之前拜托你回警察局找的資料,找到了?”
“你為什麼能出去?”胡欣微微瞇起眼睛。
直到這個時候,孟漁陽才發現,胡欣和楚云西的確有些相似的地方,例如微瞇眼睛的動作。
不過楚云西眼里,是一望到底的蔚藍,時而寧靜時而翻涌,卻從不曾迷茫畏縮。
而胡欣眼里,是如陽光般的金色,雖足夠閃耀明亮,卻不夠深邃,透過這雙眼睛,孟漁陽曾經不止一次看見猶疑。
哪怕是姐弟,到底還是不一樣,孟漁陽好笑的搖搖頭。隨后想到楚云西輕描淡寫那句“你和她交尾”,孟漁陽臉色又黑了下來。
“你到底為什麼能出去?”胡欣得不到答復,漸漸焦急起來。她伸手推玻璃門,大門紋絲未動。
孟漁陽沒回答她,只是輕輕推開了門,走出去,又走回來。
看著敞開的大門,胡欣試探著朝外走,然而身體仿佛被無形的隔板擋住,任憑她再用力,都沒能離開療養院范圍。
把這些盡收眼底,孟漁陽從胡欣手里抽走文件袋。
“你為什麼能出去?”胡欣還在糾結。
孟漁陽:“都說過我很重要,我死了你們都別想活。現在信了?”
胡欣愣了愣,看著孟漁陽的目光更加復雜。
孟漁陽倒是沒什麼搭理她的興趣,拿到想要的資料,他看看時間,對著胡欣擺手:“回見了您吶。”
“我把你要的東西給你找來,你就不打算共享些信息給我?”胡欣問。
孟漁陽想了想:“你身上有本子之類的嗎?隨身攜帶,一人一本的那種。”
胡欣不明所以,卻還是在身上翻了翻,最后找出本工作記錄手冊——雖說是手冊,但為了方便攜帶,手冊特別的薄。
看了看手冊厚度,孟漁陽嘆口氣:“你自己數數頁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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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漁陽返回病房時,楚云西已經躺在了床上。輕輕叫聲云西,孟漁陽湊過去推推他:“起來看資料了。”
楚云西睜開眼睛,盯著孟漁陽含笑的嘴角,楚云西遲疑片刻,緩緩張開嘴。
“再說讓我去跟胡欣交尾的話,信不信我抽你?”孟漁陽說。
楚云西愣了愣,乖乖閉上嘴。
狠話放完,看著垂眸不語的楚云西,孟漁陽心里也不太好受。他嘆口氣,摸摸楚云西左腿:“這條腿,會疼嗎?”
楚云西搖頭,銀色發絲掃過眼角。
孟漁陽幫他撥開發絲:“云西啊,你要明白,我是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