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力降十會?孟漁陽悲傷地想,散打白學了, 解刨學也白…
還沒等想完,他就被黑影摟著塞回了窗子里,隨著他們的突然進入,房間里再次發出尖叫。
窗外, 叢林下的野獸咆哮著沖上來,黑影轉身,一手摟著孟漁陽, 另一只手隨手扔掉什麼, 握拳, 啪一聲砸在野獸腦袋上。
聽著清脆的咔嚓聲穿出來,孟漁陽眨巴眨巴眼睛, 心說著妥妥的顱骨骨折了,什麼腦震蕩啊、顱內出血的, 是逃不掉了。
順著拳頭,孟漁陽抬頭,看見漂亮的銀色發梢。
等窗子被徹底關嚴, 楚云西才放開孟漁陽, 用還在滴血的手從地上拎起團什麼。
“云西啊, 你終于回來了。”孟漁陽笑著抱了抱楚云西,并沒看那團東西。
楚云西眨了眨眼,血滴順著翩躚的睫毛滴下來, 在潔白皮膚上畫出道紅色——不過因為他臉色血跡太多,那道紅色反而不怎麼顯眼。
孟漁陽愣了愣,抬手去擦他臉頰:“好多血。”
楚云西眼神有些閃躲。
孟漁陽擦了幾把, 勉強擦掉些血漬,不過還有一些因為時間太長,已經干涸凝固。孟漁陽左看看右看看,在謝仁身上收刮到水瓶。用衣袖沾著水,他又幫楚云西擦了兩遍,終于能看清楚云西的臉。
蔚藍的雙眸,小扇子般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白到發光的皮膚。孟漁陽端詳片刻,由衷感慨:“我家云西真美。”
楚云西微微勾起嘴角。
“還好。”孟漁陽說。
楚云西不知想到什麼,眼神又開始閃躲。
孟漁陽眨巴眨巴眼睛。
楚云西晃晃胳膊。
孟漁陽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終于看見楚云西拎著的那團東西。
棕色羽毛、鋒利的爪子、又圓又大的腦袋——這是那只npc貓頭鷹。
可好像有哪里不對勁兒,孟漁陽揉揉眼睛,仔細觀察好一會兒,才終于意識到:這貓頭鷹的翅膀是不是過分短了?
問題剛一出口,孟漁陽詫異的發現,楚云西蔚藍色瞳孔里,難得出現絲慌亂。
“云西?怎麼了?”孟漁陽問。
楚云西想了想,聲音很小:“我沒有。”
“什麼沒有?”孟漁陽不解。
“沒有虐待它。”楚云西又晃了晃胳膊,隨著他的動作,貓頭鷹哀嚎一聲,翅膀抖了抖,簌簌落下幾根羽毛。
孟漁陽瞪圓眼睛:“這、這怎麼飛羽還掉了?”
“我真沒虐待它。”楚云西有點著急,“之前你答應的可不能不算數。”
孟漁陽眼睛微微瞪圓。
“交…”楚云西盯著他。
“算數算數算數,回去的回去的,先辦正事先辦正事。”在大家不接目光下,孟漁陽連迅速捂住楚云西的嘴。
確認楚云西不打算再開口,孟漁陽才小心翼翼放開手,安撫地拍拍他,從他手里接過貓頭鷹:“喂?能說話嗎?”
貓頭鷹咕咕叫。
“不能說話?”孟漁陽撓撓頭,把貓頭鷹扔在地上,“給我變回人,有話問你。”
貓頭鷹撲棱撲棱翅膀,沒什麼反應。
“該不會抓錯了吧?”孟漁陽就這貓頭鷹翅膀,左看看右看看,見貓頭鷹還沒反應,他扭頭朝楚云西說,“云西啊,你餓不餓?一天沒吃東西了,要不,我給你烤貓頭鷹吃?”
貓頭鷹黃色的大眼睛轉了轉,咕咕聲低下去。
孟漁陽捏住它脖子,把它從地上硬生生拎起來:“行了別裝了,我看過手冊,整個收容所里就一只烏林鸮。”
“于哥,什麼叫烏林鸮?”謝仁好奇。
“一種貓頭鷹,黃色眼睛的。”孟漁陽隨口回答。
看楚云西也看過來,他清清嗓子,展開解釋:“貓頭鷹的虹膜分三種顏色,深褐色、橙色和黃色,顏色越深,出來活動的時間越晚。而我們這位npc,虹膜是黃色的,說明它白天和夜晚都能出來。”
“看它頭上光溜溜的,沒有羽簇,體型這麼大,在結合其他特征,我判斷它屬于林鸮屬,而林鸮屬黃色虹膜的不多,絕大部分都是褐色。”孟漁陽扯扯貓頭鷹的羽毛,“所以也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這家伙是烏林鸮。”
聽他說了一堆,謝仁暈暈乎乎搖了搖頭,只覺得像是在上課:“烏林鸮怎麼了?”
“冊子上沒有畫烏林鸮的圖案,但有段文字。”孟漁陽把冊子遞給他,并沒再解釋的意思。
冊子上禽類區域里,畫了兩三種鳥類,謝仁對照著貓頭鷹一個個比較過去,發現都不是。
在這些圖畫最好,有行小字:另,園區內還有只烏林鸮。
“你的圖片為什麼不在冊子上?”孟漁陽揪著脖子搖晃貓頭鷹。
貓頭鷹兩只黃色的大眼睛翻來翻去,從嗓子眼里擠出個“咕”。
“它是不是真不會講話啊?”有人小聲嘀咕。
咕咕咕,貓頭鷹劇烈掙扎起來,腦袋努力上下擺動,孟漁陽瞇著眼睛看了幾秒鐘,意識到它在點頭。
“它這樣不能說話?”孟漁陽看向楚云西。
楚云西想了想:“不知道。”
“啊?”孟漁陽詫異。
“我發現他的時候,它正在被圍攻。”楚云西嫌棄地扯開貓頭鷹翅膀,指指上面參差不齊的羽毛,“這些,還有這些,都不是我弄的。”
孟漁陽看了看他指的兩處,又看看翅膀上其他的傷:“那這些呢?”
楚云西偏開頭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