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爛布條里又翻找一會兒,撿出張紙條。
楚云西接過紙條:“線索?”
“應該是吧。”這張紙條孟漁陽已經看過。
剛離開副本,它就莫名其妙出現在孟漁陽褲子口袋,紙條不大,上面是印刷體三個字:找到ta。
“也不知道ta是指什麼。”孟漁陽揉揉鼻子,“要是他、她或者它都還好辦,結果偏偏來個ta?這副本還挺嚴謹。”
楚云西把紙條還給孟漁陽:“你運氣不錯。”
孟漁陽:“那是,第一次就遇見了我家云西,這運氣可不是蓋的。”
楚云西凝視孟漁陽,星光璀璨的眼眸里彰顯著再來一次的意圖。
孟漁陽連連擺手岔開話題:“也不知道合同什麼時候出現,怪愁人的。”
“嗯?”楚云西問。
“我在愁合同出現以后怎麼聯系你。”孟漁陽眨巴眨巴眼睛,目光再次黏回楚云西臉上,“你就沒個手機什麼的?好歹讓我能聯系上你啊。”
“到時候你親自來找我。”楚云西拍拍床,舌尖舔過嘴角,“將近一個月,怎麼看你都能緩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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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濘的小路蜿蜒曲折,孟漁陽望著遠處橙色光點,深吸口氣。
“不走了嗎?”楚云西問。
孟漁陽咬牙切齒又挪動幾步。再次深吸口氣,他環顧四周,目光鎖定在路邊石頭上。慢吞吞挪到石頭旁邊,孟漁陽彎腰,屁股剛要碰到石頭,又忽然想到什麼,他連忙直起身子。
楚云西漂亮的眼睛里浮出疑問。
“少裝可愛。”孟漁陽撇嘴,小聲嘀咕,“還不都怪你。”
楚云西依舊歪著頭,眼睛亮閃閃的。
欣賞了一會兒比星星還要明亮的藍眼睛,孟漁陽悲傷地意識到,自己這就叫色令智昏。
明知道親自去送合同的結果是什麼,拿到合同的時候,依舊興奮地巴巴跑去別墅,所以現在這個情況,就是作繭自縛。
不過。也多虧夠興奮,孟漁陽依舊是打車去的別墅,剩下了一些時間——do了幾次后,他們竟然還能抽出時間整理行囊,自行前往副本入口。
“對了,你之前都是被傳進副本的?”孟漁陽扶著腰問。
楚云西點頭。
想到楚云西家一張紙都沒有的情形,孟漁陽眨巴眨巴眼睛:“連合同都不看?”
“不看。”楚云西說。
“不知道大概都內容,也從來沒有拿到過線索?”孟漁陽問。
楚云西再次點頭,銀色發絲隨著他的動作一下下拂過眼角。
孟漁陽沉默幾秒鐘,默默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家云西,真美。”
楚云西舔舔嘴角:“再來一次吧?”
孟漁陽:…
休息了一小會兒,孟漁陽再次邁腿,本著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精神,他硬是一口氣走到小路盡頭。望著盡頭那盞橙黃色小燈,孟漁陽眨巴眨巴眼睛:“云西,我們這是進副本了嗎?”
楚云西:“你還疼嗎?”
孟漁陽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看來還沒進。”楚云西說。
孟漁陽啊了一聲,理解了這話的意思。在副本里,除去致命傷外,其他傷害值都會被降到最低。換句話說,只要進了副本,某個隱秘位置的痛感便會消失大半。
繞過黃色小燈,兩個人又走了一會兒,孟漁陽隱約看見不遠處有座小小的房子。
他扶著腰嘆口氣:“我說云西啊...”
楚云西停住,偏頭看他。
孟漁陽緩緩伸出手:“作為始作俑者,你都不想負點責任嗎?”
楚云西想了想:“怎麼負責任?再來一次嗎?”
孟漁陽:…
“你就不信能想點別的嗎?”對上那雙清澈的眼睛,孟漁陽一句苛責的話也說不出口。他沉默幾秒鐘,把手塞進楚云西手里:“云西啊,你怎麼就不知道扶我一把呢?”
又走了很久,按照一步60cm算,孟漁陽懷疑他們已經走了快十公里,才終于來到小房子外。
小房子是石頭搭建的,樣式古樸。孟漁陽伸頭看了看,里面已經有不少人。
看見兩人牽手走進來,有的人暗自皺眉,有的人面露不屑,有的人渾不在意,還有的人從始至終連頭都沒抬。
找到椅子,孟漁陽心驚膽戰坐下。屁股挨到座位上,他眨巴眨巴眼睛,徹底信了楚云西的話——在副本里,某處的傷已經沒了感覺。
“不疼了?”楚云西問。
孟漁陽點頭。
楚云西勾起嘴角。
孟漁陽一愣,為防止楚云西有什麼不良企圖,他趕緊先發制人:“云西你看,不算我們一共7個人,算上我們就是9個了。”
楚云西興趣缺缺。
“那你能看出來誰最厲害嗎?”孟漁陽沒話找話。
楚云西用指尖指指自己,表情仿佛在質疑孟漁陽的眼力。
“是是是,我家云西最厲害了。”孟漁陽順毛安撫,“除你之外呢?你看墻角坐著那個人,是不是應該有兩下子?”
順著他的目光,楚云西看了看墻角的男人。
孟漁陽:“你看他的坐姿,看起來好像隨意坐著,其實隨時都在防備,還有我們進來的時候他根本沒抬頭。”
“他不敢。”楚云西說。
“什麼?”孟漁陽愣了愣。
“他很聰明,知道不應該和我對視。”楚云西目光掃過那個人,又慢慢偏移落在其他人身上,“他、還有那個穿紅背心的,他們兩個討厭我。
”
停頓片刻,楚云西補充:“我們,他們兩個討厭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