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漁陽抬頭,在二樓露臺上看見了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微微一愣,連忙揮手打招呼:“云西!云西!我們又見面了!”
楚云西垂眸,黑色發稍輕輕拂過眼角,帶著絲慵懶意味。
“你染發了?”孟漁陽驚訝。
沒得到回應,孟漁陽自來熟般進如別墅,又自來熟的找到樓梯摸上樓。等真正站在楚云西對面,孟漁陽更加驚訝:“等等,云西你不光染發,還帶了美瞳?”
楚云西看了他一眼,按動輪椅按鈕回了房間。
孟漁陽連忙跟上:“哎?你原來在副本外面也坐輪椅?”
“你有意見?”楚云西問。
孟漁陽連連擺手:“沒有沒有,云西做什麼都是對的,我怎麼會有意見呢。”
楚云西沒說話。
孟漁陽小心翼翼湊上去:“出來的時候,我看你折頭去松樹林了?”
楚云西恩了一聲,指尖擺弄著什麼。
孟漁陽看了看,那是一個棕色帶花紋的絨毛球,看絨毛的尺寸和長度,并不是常見的兔毛或者狐貍毛。
楚云西撥弄著毛球,眼里閃過絲笑意。
孟漁陽愣愣地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想:臉盲還是不臉盲,關鍵還是要看臉啊。像楚云西這麼漂亮的人擺在眼前,哪怕只是玩個毛球,不,哪怕只是一動不動,也能賞心悅目。
只是這個毛球?孟漁陽目光落在毛球上,總覺得似成相識。
他看了幾秒鐘,忽然瞪圓眼睛:“這、這是松鼠毛?”
楚云西恩了一聲。
“副本里的那只松鼠?那只叫松鼠的松鼠?”孟漁陽追問。
楚云西沒搭理他。
腳步聲從門口傳來,一身燕尾服的管家輕輕敲三下門,端進來個果盤。
看著這身燕尾服,孟漁陽瞬間想到老王。又聯想到棕色毛球,和副本里那只生死未卜的松鼠,孟漁陽產生個離奇猜想:“云西,你該不會?這管家?這衣服…”
管家莫名其妙看著孟漁陽。
孟漁陽支支吾吾:“這管家、還有這衣服,該不會是統一的吧?”
管家還是沒懂。
楚云西對著管家擺擺手。
管家離開后,孟漁陽震驚地問:“云西,你不但把松鼠宰了做毛球,還把管家也給收到家里用了?這可真...”
話沒說完,孟漁陽又感覺不對:“可我看這個管家和老王也不像啊?你看他眼睛也沒掉出來,身高也比老王還要高點,該不會…”
停頓片刻,孟漁陽試探著問:“該不會,他是你從其他副本里帶出來的吧?”
楚云西:...
管家肯定不是副本帶出來的,但毛球,的確是松鼠毛做的。知道真相后,孟漁陽忍不住替松鼠嘆口氣:“早知道,它肯定不會把自己吃那麼肥...那麼肥,毛那麼順滑...”
“不做毛球就浪費了。”楚云西說。
孟漁陽眨巴眼睛。
楚云西沒繼續開口。
孟漁陽想了想,從果盤里挑了顆葡萄。剝開皮,他把葡萄舉到楚云西面前:“云西啊,吃個葡萄,就當我給你賠罪?”
楚云西避開葡萄。
“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坦誠是合作的前提。但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不說我的技能啊,那不是當時被打斷了嘛。”孟漁陽邊說,邊把葡萄塞進自己嘴里。
酸酸甜甜的滋味滑過舌尖,他滿意的瞇起眼睛:“云西,你家葡萄真好吃。”
楚云西用漆黑的瞳孔盯住孟漁陽。
孟漁陽摸摸鼻子:“那什麼啊,我的看家本領說出來有點丟人。
”
遲疑幾秒,孟漁陽清清嗓子:“抱大腿。”
楚云西一愣。
孟漁陽:“從小到大,也不能說從小到大吧,反正在我正常記憶里,但凡是我想主動靠近的人都是大佬。”
楚云西看看自己。
“云西你也奇怪吧,為什麼一進副本,我就蜜蜂一樣圍著你轉?其實實話實說啊,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我就是應該跟著你。”孟漁陽聳肩。
這個技能,在孟漁陽記憶里一直都存在。
教學樓外隨便扶起的中年人,是學校科研大佬;地鐵站上順手幫了的女孩兒,是富家千金和未來學姐…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多到在副本里,孟漁陽一眼看見楚云西,便本能的知道這個人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楚云西問。
孟漁陽揉揉鼻子:“我也說不好。”
之前的那些抱大腿都是無意識的,但一眼看見楚云西,孟漁陽便清晰意識到自己想要跟著這個人。
回顧副本里的內容,孟漁陽再次為自己高瞻遠矚所折服:“多虧跟著你啊。辣麼兇險的地方,我一個人肯定會怕怕的。那麼多蜘蛛、骷髏、還有熊…”
楚云西翻了個白眼。
“還有松鼠。”孟漁陽堅強的把話說完。
提到松鼠,他還是有點疑惑:“云西,你折頭回去,真就是為了宰松鼠的?”
楚云西:“你同情它?”
孟漁陽擺擺手:“那不會,它殺了劉佳雨。單憑這一條,它死的就不算冤。”
盯著毛球看了一會兒,孟漁陽忽然問:“不過話說回來,松鼠是npc,死掉后為什麼沒消失呢?”
“傳送口出現后,npc不再具備刷新能力。”楚云西說。
孟漁陽揉揉鼻子:“這樣啊,不過吧,我沒想到你會為了做毛球折返回去,我還以為...”
楚云西偏頭看他。
孟漁陽尷尬地笑笑,從口袋里摸出張紙:“我還以為,這紙條是你給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