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有它,何庭偉他死了就死了,那是他命不好。可我偏偏有這個東西,我卻沒拿出來給他用,所以你們都說是我對不起他,都認為我有罪。”
抹把臉,宋合笑得陰冷至極:“那好,這東西我不要了。于陽,你不是喊著什麼正義,叫囂著人性?好,我要讓你也嘗嘗被詛咒的滋味,我倒要看看,生死面前你能怎麼選?!”
孟漁陽看著被扔到懷里的東西,撓撓頭:“不是,宋...”
話沒說完,漩渦外的場景模糊起來,意識徹底消散孟漁陽看見片綠色,針形樹葉、斑駁的樹干,那是片松樹林。
松樹林深處隱隱透出抹銀色,明晃晃的亮晶晶,那是楚云西發梢的顏色。孟漁陽猛地睜大眼睛,一聲云西沒等喊出口,孟漁陽意識歸于黑暗
黑暗不知到持續了多久,孟漁陽是被個低沉男聲嚇醒的。
“這都兩圈了,你到底要坐到哪里去哇?”
“什麼?”孟漁陽睜開眼睛。
“兩塊錢的公交車,你睡了兩圈還不夠本?我這車都要回公司了,你到底下不下?”司機繼續喊。
孟漁陽看向窗外,車子正行駛在高架橋上,高架橋護欄邊上立著個挺大的牌子——立關2.5km。
“你說我坐了兩圈了?”孟漁陽問。
司機無奈:“可不是,我這是環線,你愿意蹭空調睡覺我也沒啥,但這眼看著都要下班了,你不能不讓我下班啊。”
孟漁陽連連道歉,等車停穩,他連忙下了車。
站臺上,孟漁陽目送公交車駛入車庫區后,低頭看自己手。
在旋渦里,宋合扔來的是個不起眼的小掛件,這會兒正安安靜靜躺在自己左手掌心,而孟漁陽右手掌心里,有個小紙團。
掛件是宋合的道具,那這個紙團?孟漁陽確信,在旋渦里自己沒用右手抓過任何東西,硬要說的話,只有進入漩渦前,孟漁陽曾伸手輕輕抓到了楚云西的指尖。
這個紙團?不會是楚云西塞過來的吧?孟漁陽急急忙忙展開紙團,紙上,只有印刷體兩個字——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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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里儀器光斑閃爍,孟漁陽設置好實驗時間后,從背包里翻出個紙袋子。
趙曉晨背著雙肩包姍姍來遲。看見孟漁陽,她下意識露出笑容:“孟孟,你昨天跑哪去了?怎麼一整天都沒來實驗室。”
“昨天boss來了嗎?”孟漁陽問。
趙曉晨馬尾辮左搖右晃:“沒啊,要是boss來了我還能不給你打電話?”
“也是。那謝謝你啦,趙學姐。”孟漁陽說。
趙曉晨翻個白眼:“都說了叫我曉晨。你這一口一個學姐,顯得我多老啊。”
孟漁陽:“好的,曉晨學姐。”
趙曉晨:...
趙曉晨:“孟漁陽,你故意的是吧?”
孟漁陽笑笑,打開紙袋子,里面是一顆顆板栗。
趙曉晨順手抓走幾顆。板栗拿在手上,她瞪圓眼睛:“孟孟,你這板栗是放了多少天啊?這硬的,要是塊頭大點都能當板磚了。”
孟漁陽也從袋子里抓出一顆。捏捏板栗干癟的外殼,他下意識舔舔嘴角。
“你想吃板栗?剛好我也想吃,等會兒中午咱倆一起去買唄。”趙曉晨把板栗扔進垃圾桶,又順手拎起孟漁陽手里的紙袋子。
看看袋子上印的字,她有點驚訝:“立關特產?你昨天是偷溜去立關玩了?”
孟漁陽點頭。
現實世界里才過去一天,準確的說,是只過去幾個小時,可是昨天下午買的板栗,絕對不會干癟成這個樣子。
記憶可以錯亂、可以造假,物品卻不會,何況還有寫著“救我”兩個字的字條——所以在副本里那些經歷,都是真是存在的。
孟漁陽微微皺眉,腦海里浮現出那對海藍色的眼眸。
“孟孟?孟孟!你發什麼呆?”趙曉晨問,“你手上實驗弄完了嗎?用不用我幫忙?”
“不用,謝謝曉晨~學姐~”孟漁陽拉長音調。嘻嘻哈哈幾句,他話風一轉:“對了,你說你是追星少女是吧?那你知道哪個明星是銀發藍眼嗎?”
“銀發藍眼?”趙曉晨想了想,“戴藍色美瞳、還染了銀發,一時我還真想不起來。還有其他特征嗎?”
“好看。”孟漁陽說。
“好看?這算什麼特征,明星都挺好看的啊。”趙曉晨說著說著,忽然頓住。
她扭頭,用探究目光凝視孟漁陽:“孟孟啊,你不對勁!”
孟漁陽眨巴眨巴眼睛。
趙曉晨:“你不是號稱臉盲,看不出來好不好看嗎?”
孟漁陽:“那只能說明那些人還不夠好看。”
趙曉晨:...
趁著實驗間隙,趙曉晨把曾經染過銀發的明星一個個列舉出來,又百度了照片發到孟漁陽微信。
看著一水長發美女,孟漁陽撇嘴:“這些也不是藍眼睛啊,而且,就沒有男的嗎?”
“男的?你想找的是男的?”趙曉晨一愣,語調帶上挪揄,“孟孟,你原來喜歡青蔥小帥哥?那學姐我想追你是不是還得去變個性?”
“變不變性,你都沒機會了。”孟漁陽聳肩,環視一周。
看著滿滿當當的實驗器材,他面帶陶醉:“我早已決定為科學而奮斗,這些儀器才是我的愛人們。”
趙曉晨抹把不存在的眼淚,翹起食指指指點點:“大清早就滅亡了,你還在這搞什麼三宮六院、腳踏無數只船,該斬。
”
一整天實驗做下來,并沒得出有用的數據,不過這種事情常有,孟漁陽也沒太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