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路過廚房看了看,里面什麼都沒有。”
他掂了掂湯勺:“好歹勺子有了,換句話說,這頭蓋骨恐怕就是鍋。用頭蓋骨煮湯喝,嘖嘖,t還真是重口。”
工具有了,蘑菇有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t在哪里?
孟漁陽把線索又梳理一遍。陳岳的是工具:頭蓋骨,自己的是方法:吃,這中間,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如果按照做菜步驟的話,他愣了愣,扭頭看楚云西:“云西…”
話說一半,他晃晃頭,看向其他人:“我家云西估計是不知道,我也不太懂,只能問問你們了。”
孟漁陽:“你們平時做菜,除了鍋和食材,是不是還需要別的?”
“別的?”鄭星皺著眉頭想了想,“油、鹽、味精?生抽老抽?干辣椒?海鮮醬油?”
孟漁陽詫異:“還要這麼多東西?”
鄭星:“這就多了?我還沒算上八角、花椒、小茴香、甘草、孜然、香砂仁…”
“停停停,打住。”孟漁陽連連擺手,“行了行了,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敢情是廚師?”
“廚師怎麼?你看不起廚師?有...”想到孟漁陽所作所為,鄭星又把病這個字咽回肚子里。
孟漁陽并沒在意:“如果不是廚師呢,不是廚師的話,要做菜是不是得有菜譜?”
鄭星一愣。
林芳退了半步,頭上紅色發帶輕輕抖動起來。
“林芳?”孟漁陽看她,目光漸漸冰冷,“你還知道什麼?”
林芳是第一次進副本,準確的說,她是被劉佳雨帶進來的。
幾天前,劉佳雨在書包里翻到封個信,情書收多了,劉佳雨根本連拆都不想拆。她只是看了看封皮,便隨手丟在林芳桌上:“芳芳,幫我扔一下唄。”
“這不好吧?”林芳低頭,看見信封上畫著一排小愛心。
兩個人是從初中起的好朋友,一起上了高中,又上大學,對于劉佳雨的性格,林芳很了解。
她把信封遞回去:“至少打開看看?別人寫了那麼久,打開讀一遍也是尊重。”
“所以,她就打開了信封,看到了里面的合同?”類似場景孟漁陽也經歷過,只不過他的信封上沒有愛心,而是畫了小錢錢。
林芳搖頭:“不,她沒接,是我拆開的信封,又把信紙拿出來,遞給她。她這才打開,誰知道那并不是情書,而是份合同的文件,合同簽名檔已經寫了我倆名字。”
孟漁陽:“然后,你們并沒當回事,甚至沒按照文件上的時間趕過來?”
當時,劉佳雨和林芳把這份合同當成了詐騙文件。劉佳雨甚至連看都沒看完,就扔進垃圾桶。
“倒垃圾之前,我總覺得不對勁兒,就把文件拿出來,悄悄涂掉了自己名字。”林芳說。
孟漁陽:“你只涂掉了自己的名字?”
林芳沒吭聲。
“喲?沒看出來啊,你和劉佳雨還不像表面上關系那麼好?”孟漁陽挑眉,認認真真打量林芳。
林芳:“我…”
孟漁陽:“我也不好奇你倆關系到底怎麼樣,我只備注欄上都寫了些什麼?”
林芳愣了愣,紅著眼睛回憶:“蘑菇、肉、油、面粉、蜜、鹽。備注欄上,寫的是這些字。”
“你明明有線索,之前怎麼不說?”宋合皺眉走到林芳面前。
林芳低頭不語。
鄭星把林芳拉到自己身后:“欺負女生算個屁能耐?現在說了也不晚,先tm把t揪出來,誰是t誰自己站出來!”
孟漁陽順著鄭星目光,緩緩打量在場所有人:“你的意思是,這個t就在我們之中?”
鄭星:“不然呢?副本就這麼屁大點地方,除了老王就只剩我們,不在我們之中,難道還能是那個死了的老王?”
死了的老王,應該不會是t了,孟漁陽回憶老王死亡狀態,不得不承認,按照那個脖子的斷法,想吃蘑菇湯是不可能的。
排除掉老王,也就只剩下眼前這幾個人。
老何、宋合、鄭星、陳岳、林芳、賴柏、張信元,哦對了,還有楚云西,孟漁陽一個個數過來,算上自己,剛好9個。
“事先聲明,我不可能是t。”孟漁陽舉手發言。
宋合擰著眉頭:“為什麼?”
“因為沒人會說自己認識自己。”孟漁陽笑笑,“那只松鼠可是承認了,t是我認識的。”
話音剛落,大家齊刷刷看向楚云西。
孟漁陽連蹦帶跳擋在楚云西面前:“看什麼看?我家云西也不可能,你們都想什麼呢!”
老何:“他為什麼不可能?”
孟漁陽認真想了想:“因為帥啊,我家云西這麼帥,絕對不是t。”
眾人:……
“不過話說回來啊,這蘑菇濃湯里的四種蘑菇,可都是有毒的。”孟漁陽從袋子里,拎出最白的那根蘑菇。
“別的先不說,就光這個致命白毒傘,里面含有的毒傘肽和毒肽類,會對人體肝、腎、血管還有中樞神經系統造成極大損害,吃了之后,會引起各個器官衰竭,死亡率在95%以上。”
他停頓幾秒鐘,表情凝重起來:“換句話說,吃了這碗蘑菇湯,就只有死路一條。”
13 森林(十二)
銹跡斑斑的水龍頭里,緩緩流淌出小股水流。孟漁陽搓完肥皂,手伸到水龍頭下認認真真沖洗。
洗完手,他從口袋摸出紙巾擦拭,直到確認每個指甲縫都已經收拾干凈,他才小心翼翼擼開褲腿。
他碰碰蜘蛛腿末端,并沒感覺到特別尖銳的痛感,這估計算是副本福利,現在不痛可不代表傷得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