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吻后,越浮郁貼著宴示秋的唇,輕聲呢喃著喊:“老師……我不想騙你的。”
“我其實,很想硬搶,把老師強行鎖在身邊,但……我又不想惹老師不高興,我怕……”
“……老師,我骨子里就流著一道作孽造惡的血……你不喜歡,我就藏著,我騙你,利用你的心軟,利用你待我的好,強硬不行我就軟著搶,和宴府搶你,和你祖父祖母搶你……和你自己想要離開的心思搶你……我當真不想騙你的,可我……”
“我要怎麼才能留下你呢?”
“我不想讓你對我失望,可還是沒藏好尾巴,讓你發現了,讓你厭棄我了……”
聽著越浮郁的聲聲呢喃,宴示秋心頭更加酸澀。越浮郁如今這個模樣,不是宴示秋想要看到的。
宴示秋動了動唇,想要說話,但他和越浮郁此時貼得過近,他就是一動不動不說話都時不時會被越浮郁貼到唇,此時稍微有點動作,便像是成了他主動去貼越浮郁似的。
微微遲疑過后,宴示秋還是接著啟唇出了聲:“見昭,老師未曾厭棄你。”
越浮郁聞言卻是眨了眨眼,再開口時語氣有些故意的惡劣起來:“老師不怪我嗎?”
“即使我騙了你那麼多回,讓你總為我操心,你也不怪我嗎?”
“即使在建陽府的驛館里,我借著給你做解藥的機會,一而再的欺負你,把你弄得臟臟的,身上全是紅痕,醒后難受不好走路,只好總待在屋子里若無其事的不走動……你也未曾怪我過嗎?”
“即使我剛剛對你摟摟抱抱,將你扯到床上壓著,還親你咬你,你也不怪我嗎?”
“老師,你午夜夢回時可曾夢見過去年建陽府驛館里發生過的事?我夢到過,夢到過很多次,老師不讓我舉止親近后,我只能靠著那些夢飲鴆止渴……夢到得太多,很多細節就愈加清楚,我記得那夜老師咬著我不放,一邊罵我太橫沖直撞,一邊又掉著眼淚說不夠……”
聽著越浮郁嘴里的話越說尺度越大,宴示秋閉上了眼,輕聲道:“混賬。”
越浮郁驟然停下了話語。
稍許之后,越浮郁將唇湊到了宴示秋耳邊:“老師,你說了的,未曾厭棄我,我當真了的……老師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當真了的。”
“我剛剛突然想起,老師那年說的可真有道理……夫子循循然善誘人……”
“老師當真善誘人,學生欲罷不能。”
聞言,宴示秋啞然。
他睜開了眼,看著還壓在他身上發瘋的越浮郁:“……這句話,我當初教你的可不是這個意思。”
越浮郁便笑:“學生愚鈍,如今只能領會到這個意思。”
宴示秋:“……”
越浮郁突然又吻了下來,這次的吻很輕,但格外黏糊,柔柔的不斷落在宴示秋唇上。宴示秋被親得有些發暈,下意識啟唇想要出聲制止越浮郁,但這一啟唇,便叫越浮郁抓住了機會,舌頭靈巧的勾住了宴示秋的,于是這一連串的吻更加深入起來。
宴示秋目光有些迷亂,心緒更是雜亂。他明明只是聽說了越浮郁喝了半日酒,怕他喝出問題來,所以過來看看……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這個柔和的吻過后,越浮郁的瘋勁兒好似被封印了起來,他又一次同宴示秋道歉,眉眼乖順。
“老師,對不起。”
“我錯了,我混賬,我剛剛不該說那些話,污了老師的耳朵。”
宴示秋看著越浮郁,很是無奈:“積極認錯,屢不反省,下次還犯?”
越浮郁抿了抿唇,還是說:“我知錯了,老師別不要我……”
宴示秋輕嘆了聲,心想下次還犯的何止是越浮郁,他也是一樣,明知道這樣不好,但只要越浮郁放低了姿態放軟了語氣、可憐巴巴的求他,他就忍不住動搖,氣性不長久。
“你先起開。”稍許之后,宴示秋動了動手腕。
但越浮郁還是抓著沒放,人也沒起身的意思。一動不動,但眉眼更加乖順起來:“老師,我不想起開。”
宴示秋:“……你氣死我得了。”
“不要,我想老師平安順遂。”越浮郁卻是口舌更加靈敏。
他甚至一臉溫順的垂下頭,再次叛逆的親了親宴示秋。
宴示秋輕聲罵他,還是那句:“混賬。”
越浮郁嗯了一聲,貼著宴示秋的臉頰說:“老師……我改不掉了。”
“我還是愛你,我就是愛你,改不了,也不想改。我騙你了,我沒覺得愛你是一件錯事,我沒想過要改。”
“老師……你改好不好?我改不了,換你改好不好?”
“你改一改,不要再拿我當學生,你試試把我當成愛慕你的人,你試試也喜歡我……一個人想要和另一個人廝守永遠、會有從身到心的欲望,這種喜歡。”
第47章
越浮郁說著, 聲音漸漸低下來,越說越沒有氣勢。
宴示秋聽著他近乎哀求的話語,閉了閉眼。許久之后, 宴示秋再次開了口:“見昭, 你還記得你自己是什麼身份嗎?”
越浮郁聞言眨了下眼, 卻沒有回答問題, 而是喊道:“素商。”
宴示秋無奈:“叫老師。”
“不要,我再不叫老師了。”越浮郁卻說,又緊跟著喊了一遍, “素商。”
宴示秋挑了下眉:“連老師都不認了, 你是想欺師滅祖?”
越浮郁抿了抿唇:“……就不叫,素商。”
宴示秋輕聲罵道:“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