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思各異,但今晚這除夕夜宴仍然是非常熱鬧,除了皇室眾人之外,還有一些高官重臣同宴,歌舞升平,殿內暖意十足。
外面瑞雪兆著喜慶的宮燈,柿子樹上被大膽的宮人們掛上許愿的紅紙,只盼新年事事如意。
……
夜宴結束后,宴示秋并沒有和越浮郁一塊兒回東宮,而是急急往宮外趕,今夜是除夕,他得回家陪祖父祖母守歲。
提前備好的馬車朝宮門走著,越浮郁也坐在馬車里,有些悶悶不樂的拉著宴示秋:“老師當真不能帶我一起回家嗎?我也想和老師一起守歲過年,今年是我和老師認識的第一年呢……”
宴示秋抬手落到越浮郁故意弄得蒼白的臉上,動作溫柔的掐了下,哄道:“今年當真不行,時機不太合適,你如今可是才重病好了點、剛能行動自如的太子殿下,哪能在這麼天寒地凍又是除夕之夜跑到太傅家里去?過兩日,過兩日老師便回宮陪你過年。”
“還要過兩日?”越浮郁卻是睜大了眼睛,仿佛宴示秋說了什麼駭人的話一般,“老師你……明日都還不回東宮嗎?”
宴示秋頓了頓,頂著越浮郁這樣可憐巴巴的目光莫名有點說不出實話來,于是他思緒一動,提前從袖中摸出一個紅封來轉移越浮郁的注意力。
“見昭,新年快樂。”
宴示秋彎起眉眼,看著越浮郁的眼睛。
越浮郁接過了紅封,在宴示秋的注視中也笑了起來。
“老師,新年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時光大法蓄力ing
這章繼續兩天內都有紅包,麼麼噠
第19章 三更合一
朝中都說, 東宮太子越浮郁自從景平二十年年末重病一場后,性子似乎也跟著變好了些——自然了,這個變好指的是和他自己從前的脾氣相比。
雖然還是不愛理人、對誰都沒個好臉色, 但說話做事上顯然不似過去那般乖戾不定了, 而且當初那個被強塞到東宮的太子太傅宴示秋, 在東宮倒是長長久久的安穩待了下去, 太子不僅沒有將人驅逐離開的意思,反倒人前也不吝親近,讓人驚奇得很。
至于和當年太子突發重病一事密切相關的大皇子越謙, 那之后也更加沉穩, 文皇后一派甚至在那之后安分了好長一段日子,不像過去那樣三五天就要上書建議讓皇長子參政或是如何。
直至景平二十二年的九月, 皇長子越謙及冠, 文皇后一派又再次大肆活絡了起來。
雖然皇帝越徵的態度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還有榮太后一派為了維護六皇子權益、想要掣肘大皇子參與政事,所以也明里暗里站在皇帝一邊, 一塊兒壓著支持大皇子的一派。
但無奈大皇子都這個年紀了, 除了兩年前的無心之失之外再無任何錯處,大皇子一派所提的事又合情合理,所以勉強又壓了小半年, 眼見著是要壓不住了,越徵便先是同意了讓大皇子越謙出宮立府。
這事過后,支持大皇子的那部分朝臣仍然沒有消停一下的意思,繼續趁熱打鐵, 想讓皇帝正經給越謙派個差事。越徵想了想, 然后接受了榮太后的提議, 對外宣稱要先給大皇子選冊皇子妃。
于是又拖了幾個月, 在高門貴女中百般挑選,最后越謙自己上書說并沒有看到中意之人、暫且不想再考慮冊立正妃一事。這件事才算是暫且告下一個段落。
如此,日子便來到了景平二十三年的六月二十二,東宮太子年滿十七的日子。
“選冊大皇子妃這事兒前幾天才消停,今天早朝上又已經有人開始提議讓大皇子參與政事了。”
宴示秋剛從前朝回來,因為上朝所以穿了一身正經朝服,大越朝從一品官員的朝服是略有點深的紅色,因此襯得宴示秋更加面白如玉,從長袍寬袖中露出的手腕清瘦、十指纖長漂亮。
他步入明瑯殿,一邊慢條斯理解開朝服的腰封,一邊對跟著他進來的越浮郁緩聲道:“皇上和榮太后兩邊應該都是快壓不住了,我們可以做好漁翁得利的準備。”
兩年半的時間過去,今日正好滿十七的越浮郁如今身量更加挺拔,他聽著宴示秋清如環佩輕搖的聲音,目光無意識落在宴示秋那被腰封束起、清瘦得更為明顯的腰身上,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聲:“好。”
看著宴示秋將朝服換下,穿上平日的常服,越浮郁又忍不住追問:“老師,你沒有其他想要跟我說的了嗎?”
宴示秋眼里帶了笑,故意繼續說朝堂上的事:“托這兩年文皇后一派盡心為大皇子籌謀的福,皇上和榮太后也不可能一直壓著大皇子什麼都不讓他做,期間還是給大皇子隨意指派過簡單的臨時差事,為了平衡朝局,倒是也讓我們漁翁得利,給過你好幾次接觸政事的機會。
雖然沒正經做什麼要緊事,但畢竟是機會,也趁機結交相識了不少朝臣,如今大家說起見昭你這位太子殿下,風評可比幾年前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