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被針對的長盈:“??”
王滇扶了他一把,“無咎,帶長盈下去治傷。”
“是。”楊無咎趕忙接過了長盈扶住。
被忽視的卞鳳冷笑道:“陛下和王爺真是好興致,自身都難保,還有功夫關心旁人。”
王滇冷淡的目光落在了他臉上,“現在自身難保的是你。”
卞鳳笑道:“我知道你們有備而來,不過這處山頂就在懸崖之上,用不了幾捆炸藥,這點小地方就會徹底坍塌,就是不知道陛下的命會不會一直這麼硬?”
“卞鳳,你也就這點本事了。”王滇負手向前走了一步,“且不說陛下的命如何,你讓卞滄的計劃大打折扣,恐怕就算你命大能活著回去,他也不會放過你了,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麼?你在四盤山的舉動,早就讓你變成了一枚棄子,你走投無路的樣子真是可笑。”
卞鳳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自作聰明,卞滄若是沒有我,他拿什麼跟梁燁斗!”
這話便說得很有意思了,王滇正要再套他兩句,卞鳳忽然反應了過來,怒道:“你又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讓梁燁來說!”
“卞小將軍真是健忘,在四盤山我跟你說過,梁燁是我的了。”王滇微微笑道:“我跟你不一樣,比起合葬,我還是更喜歡活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多有意思,看來還是我先你一步了。”
卞鳳被徹底激起了火氣,“梁燁!你不是很厲害嗎?你就眼睜睜看著王滇這種人贏了你嗎!?”
梁燁好不容易理完了手中的斷魂絲,不耐煩道:“朕樂意。”
失望,震驚,鄙夷輪番出現在了卞鳳臉上,他搖了搖頭,“梁燁,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根本不配做我的對手。
”
“有意思。”王滇盯著他,“什麼讓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梁燁做對手?總不成你也有皇家血脈?”
卞鳳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王滇轉頭看向梁燁,戲謔道:“你爹真能生,登基時都不殺干凈的嗎?”
梁燁嘖了一聲。
懸崖上,趴在山壁上的李木低頭看了一眼下面的萬丈深淵,腿微微有些發軟,抬手對旁邊的人打了個手勢。
幾個竹管被悄無聲息地挑進了破廟后墻,細白的煙霧慢慢地透過破爛的窗戶進到了房間,廟殿里神像垂眸,靜靜地看著荒誕的人間事。
角落里的談亦霜瞥見了那細小的煙霧,攥緊了手中的匕首,片刻后忽然高聲道:“卞小公子!”
話音未落,李木便已經帶著人破窗而入,破廟的圍墻上冒出了上百暗衛,冷箭齊刷刷的對準了院中要動手的眾人。
卞鳳猛地轉身,殿中他的人已經同偷襲的暗衛混戰成一團,又因那迷霧的作用而動作遲緩,眼見地落了下風。
梁燁和王滇有備而來,四散而開的迷煙同周圍細微的瘴氣混雜在一處,哪怕是那些高手都有些吃不消,血很快就染紅了院中的磚石。
王滇踩過血水,邁進了空曠的廟殿,他看著被人護在角落里的卞鳳,“小將軍,不用等了,你匆忙埋的那些炸藥早被扔下了懸崖,同樣的手段用兩次,蠢貨。”
他甚至覺得這貨就是卞滄養出來給自己添堵的,要不是他提前暴露,自己和梁燁哪怕回了宮中都可能猜不到卞滄頭上。
偏偏在這麼個最蠢的毛頭小子身上栽了個最大的跟頭,險些讓梁燁丟了命,哪怕王滇想想都覺得憋屈。
卞鳳將奄奄一息的充恒從水籠里拖出來,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冷聲道:“那又如何!就算如此你們也不能殺我!”
梁燁的目光落在充恒的臉上,面色不虞地擰起了眉,緩緩摩挲著手里的柳葉刀。
“為何不能殺你?”王滇瞥了一眼擴散的差不多的煙霧,背在后面的手比劃了一下。
李木會意,卞鳳身后的墻轟然倒塌,凜冽的山風洶涌而進,只往后退十幾步,便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我并不在意充恒的死活。”王滇看著卞鳳,面不改色地走向前,隨著他越靠越近,卞鳳身邊護衛他的人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
巨大的心理壓力讓卞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王滇微笑的臉越來越近,恐懼從心底逐漸蔓延,卞鳳怒喝道:“停下!不然我帶著他一起跳下去!”
王滇抬了抬手,漫不經心道:“跳吧。”
卞鳳轉頭看向梁燁,咬牙道:“梁燁!我知道你們是一伙的,不必再演戲騙我!你若想讓充恒活命,就讓我離開!”
王滇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你不是喜歡同歸于盡嗎?怎麼想離開了?別啊,你死了多好,大家都開心。”
卞鳳拖著充恒退后幾步,像突然被逼到絕境的困獸,本能地將刀尖指向了王滇,“你——啊!”
三枚細長的柳葉刀徑直穿透了他拿刀的手掌,地面上的鐵索升騰而起絞住了他的胳膊和手腕,狠狠往后一扯,李木帶著人飛躍而起,將人用鐵索嚴嚴實實捆縛住。
王滇向前兩步,一把扶住了跪倒在地的充恒,神色緊張地試了試他的鼻息,厲聲道:“李木!”
李木趕忙將充恒接了過來,往他嘴里塞了顆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