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崔琦不見了。”充恒聲音有些焦急。
梁燁倏然抬起眼,“什麼時候?”
“今日清晨。”充恒使勁抓了抓頭發,“屬下帶著人一直盯著他,期間從未離人。”
“從未離人結果人看丟了。”梁燁冷笑道:“真是好本事。”
“屬下知罪!”充恒面色一白,徑直跪在了地上謝罪。
“行了。”梁燁往殿內看了一眼,出來將門關上,往書房的方向走去,“可帶人搜過?”
充恒起身趕忙跟上,急切道:“屬下已經讓人將整個皇宮搜了個遍,但一無所獲。”
“崔琦一個瘸子,任他跑能跑到哪里?”梁燁哼笑了一聲:“封了大都,只要能將人找到,死生不論。”
“是!”充恒領命便要離開。
“等等。”梁燁忽然叫住他,沉默了片刻才到:“之前王滇可同崔琦見過面?”
“沒有。”充恒十分確定道:“暗衛一直跟著王滇,他只在應蘇坊的王府和皇宮來回,進宮便一直同主子你在一起,壓根沒時間見崔琦。”
梁燁擺了擺手讓他下去。
他正寫著準備發出的暗信,兩聲輕響過后,有人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書房的地面,低聲道:“主子,在國子監發現了梁寰的蹤跡。”
梁燁撩起眼皮來看向他,“今天?”
“是。”那人跪在地上答道:“今日清晨,有人帶他去了國子監,國子監夫子劉策去接的人,然而不等靠近,梁寰又不見了蹤影。”
筆桿在指腹揉了兩遭,腦子一陣陣地發疼,腰間若有若無地酸痛讓他更加煩躁,腦海中不合時宜地閃過了昨晚王滇帶著喘息和戲謔的笑。
‘子煜,舒服麼……你猜那些暗衛會不會聽見?’
“嘭!”
梁燁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面上漆黑一片,氣得耳朵通紅。
混賬東西!
今晚他若不讓王滇喊破嗓子他就不姓梁!
暗衛不明所以,只以為他在發脾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梁燁慢吞吞地收回了手,盯著桌子上清晰的掌印和周圍蔓延開的裂痕,冷聲道:“帶人去應蘇坊王滇的府上搜,注意別驚了府上的人,東西也別亂碰,明白了嗎?”
梁寰這個時候現身,他就不信王滇跟崔琦忽然失蹤無關。
盡管從未聽過如此無理取鬧的搜查要求,但主子的話就是絕對命令,暗衛只能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梁燁兀自在書房中氣了半晌,最終還是去了趟太醫院。
他頂著李步疑惑的目光,神色淡定道:“治咬傷和抓傷的藥,還有上次你給朕的那盒藥膏。”
李步聽得老臉一紅,趕忙去拿了兩盒藥膏來給他,“這盒治外傷,抹在傷口處即可,三日內便可見效,這盒……陛下,恕老臣多嘴,您雖正是龍精虎猛之年,但房事還是得……節制才是。”
之前給的那盒能用三月不止,這才多久……
梁燁想起昨晚被他一怒之下拍碎的小木盒,淡定地清了清嗓子,“朕知道了。”
這盒勢必得完完整整用到王滇身上。
他將東西放進袖子里,手上只拿了治外傷的那小盒子,即便崔琦和梁寰的事情讓他有些煩躁,但依舊沒能阻止他頗為愉悅的心情,還親自吩咐讓御膳房做幾道王滇愛吃的那些新奇菜式,才不緊不慢的回到了寢殿。
寢殿之中還殘余著淡淡的香氣。
梁燁拋了拋手中的藥盒,心情愉悅的對著屏風后的人道:“起來把肩上的傷擦藥,朕還讓人做了你愛——”
說話間他繞過了屏風,話音戛然而止。
喜被凌亂地堆在床上,糾纏在一處的喜服潦草地扔在地上,床上空蕩蕩人影都不見半個。
愉悅的笑容陡然凝固在了臉上
第99章 狡猾
權寧抬眼看向坐在對面的人。
對方的確長得極俊又十分端正, 漂亮的瑞鳳眼微挑起凌厲的弧度,周身氣度不凡,壓迫力十足, 好似天生便是上位者。
通常來說他不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 會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甚至連征服欲都升不起來,畢竟看著就不像能被人收服的樣子。
如果對方再瘋一些, 就更能讓人敬而遠之了。
他一言難盡的看著對方從袖子里拿出來了支金燦燦的步搖和皺巴巴的蓋頭, 鄭重地放進了包袱里,忍不住問道:“你還養了外室?”
不然哪來的這些女子用的東西。
“梁燁送的。”王滇十分淡定的將包袱系好,攏起袖子懶洋洋的靠在了馬車上,眉梢眼角都透著愉悅。
權寧一臉牙疼地盯了他半晌, 再次堅定了自己喜歡正常人的想法, 這種跟自己兄弟都能搞的瘋子還是不要招惹為妙。
“梁帝肯放你離開?”權寧不太確定的問。
“自然不肯。”王滇笑瞇瞇道:“我自己跑的。”
“……”權寧沉默了一瞬,撩起馬車簾子就要往下跳。
“跳下去剩下的銀子就沒了。”王滇不緊不慢地開口。
權寧掰著門框深吸了口北梁寒涼的空氣,將簾子一甩,重新坐了回來, 只露了半張的臉有些笑不出來, 幽幽道:“我只答應和你做生意, 沒想著把命搭進去。”
王滇稀奇道:“你們江湖眾人不都是義字當先麼?咱倆好歹是過命的交情。
”
權寧抱著胳膊:“不,我只想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