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剮的又不是我。”王滇木著臉道。
梁燁看他目光玩味又乖張,“你為什麼不害怕朕呢?明明其他人怕得要命,恨不得離朕十丈遠。”
“因為你真會殺了他們,傻逼。”王滇垂下眼睛嫌棄的瞥了一眼那把匕首。
“朕也會殺了你。”梁燁的聲音微微發冷,頓了頓,又補充道:“如果你不聽朕的話。”
“知道了。”王滇瞥見了個做工精致檀木盒子,“那個是什麼?”
梁燁將匕首放下,拿起木盒隨意地塞進了他手里,“給你玩的。”
王滇拿袖子使勁擦了擦脖子,才打開盒子,里面是塊做成了平安扣樣式的翡翠,青色的繩子看著有些舊,是條項鏈。
“挺好看的。”王滇見過的珠寶樣式不知多少,禮貌性地夸贊了一句。
“戴著。”梁燁伸手勾起那青色的繩子,也不管王滇同沒同意,就這麼霸道地給他系在了脖子上。
他整個人都湊上來,王滇被他身上冷冽又好聞的氣息撲了一臉,竟然罕見地有些緊張,不太自在地抓緊了手里拿著的盒子邊沿,心跳快得有些惱人。
“謝謝。”王滇聲音有些干澀的說。
梁燁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端直起身子,繃著臉道:“不必客氣。”
第95章 生意
昨晚睡的時候已經快要天亮, 整個早朝王滇幾乎是站著半睡半醒過去的,只在隱約聽見選秀的時候撩了一下眼皮,但很快又闔上了眼睛。
下朝出宮的路上祁明笑著揶揄他, “王大人, 昨晚忙什麼去了?怎的這般無精打采?”
“哄相好的哄了大半夜。”王滇神情懨懨道。
祁明心領神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大人真是風流瀟灑。
”
“不比樂弘你,妻妾成群。”王滇半點不含糊地說。
祁明拽著他低聲道:“可別怪我多嘴, 這妻妾多了都是麻煩, 我現在回府就頭疼,寧可天天處理公務,仲清,你以后納妾可要慎重。”
“我那位善妒。”王滇嘆了口氣, “莫說納妾, 我多看旁人一眼他都要發瘋。”
祁明震驚地望著他,“仲清,你竟如此懼內?”
“不懼會死人。”王滇木者臉道。
祁明以為他是夸張的說法,大笑起來, “看來是真喜歡, 不知哪日有幸能見一見賢弟這位夫人。”
王滇心說你天天見, 只微笑道:“他怕生,也就跟我窩里橫。”
祁明又揶揄了他幾句, 約著他去吃應蘇坊的早點。
“我跟師弟在國子監讀書時常來這邊, 有時趕不及就拿著燒餅邊跑邊吃, 常常喝一肚子風, 他腸胃不好, 便總會上課難受。”祁明回憶起過去, 還是忍不住感慨。
“我常聽你說起你這師弟, 他如今在何處?”王滇忍不住問。
祁明怔了一下,笑道:“我還以為你跟老師這般熟識,什麼都知道呢,我師弟……就是百里承安,大名鼎鼎的文彬公子。”
王滇恍然明白過來,雖然跟百里承安只匆匆見過幾次面,但他依稀記得對方的模樣,溫潤又不失傲氣,有才華有樣貌有清骨,整個人仿佛自帶光環,簡直就是從古書里走出來的文人雅士。
“百里大人被外放河西郡,估計陛下也快將人召回了。”王滇說。
“不見得。”祁明搖了搖頭,“我同老師談過這件事情,老師的意思是師弟不必急著回來。”
王滇稀奇地挑了挑眉,“河西艱苦,而且百里大人現在只是小小的縣令。
”
當初他不幸成了權力角逐中的犧牲品,幾乎就是貶謫出去的。
“師弟有大才,卻傲氣太重,過直過剛。”祁明道:“老師想讓他在外面多磨礪幾年,穩穩性子。”
“原來如此。”王滇說:“太傅向來深謀遠慮。”
祁明搖了搖頭,“算了,不說他了,你那侄兒最近如何了?那些書可讀得下去?”
“唔,說起他,我正好有一事想請你幫忙。”
“仲清你太客氣了,直說便是。”
——
王滇回到府中已經接近晌午,于廊站在大門前遠遠地就迎了上來,“公子,您回來了。”
王滇將手里買的東西遞給他,笑道:“大冷天的,怎麼在外面等著?”
“不冷。”于廊笑了笑。
“什麼事情這麼開心?”王滇很少見他笑,便問了一句。
“公子,自從詩賦大家劉策和祁明贈予墨寶之后,咱們的長運酒樓生意異常火爆,如今大都學子都爭相前來,這小子這幾天一直在跟我忙酒樓的事情,天天數銀子數得人都會笑了。”周安迎上來笑道:“昨日我們清點了這個月的賬目,等著跟您報喜呢。”
于廊使勁點了點頭。
“那我可得好好看看。”王滇笑道。
看過賬本之后,王滇比較滿意,他向來不吝嗇給手底下的人鼓勵和夸獎,除了那些嘴上的功夫,他更喜歡用實際的手段,“跟酒樓的掌柜說,所有人都漲一半工錢。”
“哎,好好,他們肯定開心。”周安笑道。
王滇笑著將賬本給他,“周管家這段時間辛苦了,又要打理這些事物又要帶弟子,這樣,你去賬房支三百兩銀子,一百兩就當賞錢,剩下的你拿著,總有需要上下打點的地方,以后還得請你多費心。
”
“這都是我分內之事,公子您真是……”周安既開心又感動,“既然公子如此信任我,周安一定不會辜負公子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