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妥朕就直接下旨不麻煩你了。”王滇說:“不管你想什麼辦法,把人弄過去。”
曾介欲言又止地望著他,但這也沒什麼用處,最后只能心里為魏將軍可惜,訕訕退了出去。
中午王滇沒吃兩口,就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云福大著膽子扶他去了內殿,王滇在門口揮退了人,自己一個人進去。
睡前還警惕著梁燁突然冒出來發瘋,但是困意來勢洶洶,警惕了不到半炷香整個人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然而做夢都不得安生,他在帶著群下屬開會,有抱著筆記本電腦端著咖啡的,也有穿著長袍拿著笏板的,一會兒是收購公司一會兒又是云水決堤,財務總監和御史大夫隔著張桌子互噴,他頭痛欲裂地站在投屏前,屏幕忽然變成了鏡子,他穿著西裝站在外面,鏡子里的自己卻穿著黑色的長袍,沖他露出了個陰沉惡毒的笑容。
王滇心里兀得一跳,轉身就想跑,披頭散發的梁燁從鏡子里沖了出來將他撲到了會議桌上,張嘴露出一口尖牙,惡狠狠咬住了他的咽喉,霎時血花四濺。
“臥槽!”王滇猛地睜開了眼睛,額頭滿是冷汗。
天光熹微,云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陛下,該上早朝了。”
第10章 宮女
散朝之后,王滇在書房見到了毓英。
毓英生得明艷動人,然而卻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從左眼下一直延伸到了脖頸,是當年先帝想納她時自己用簪子劃的,這剛烈的性子讓她在后宮吃了不少苦頭,卻還是有手腕爬上了女官的位置。
王滇在御花園閑逛的時候順手救了她一次,毓英便認定要報救命之恩,王滇正好缺人,就讓她留在后宮打探消息。
但毓英交上來整理地條理明晰的表格時,王滇還是震驚了一下,“這是你做的?”
“回陛下,是奴婢之前看過云福公公在用,覺得簡單明了,便斗膽照著做了一份,方便陛下查看。”毓英低著頭回答,“奴婢愚鈍,還請陛下恕罪。”
“不錯。”王滇粗略看了一遍,“你現在在何處當差?”
“奴婢在內宮慎刑司管著灑掃女婢。”毓英回答。
王滇又看了一眼手上的資料,“今日起你便留在朕身邊。”
毓英震驚地抬起頭,云福大驚失色,“陛、陛下,您是要納毓英為妃?”
“嗯?”王滇愣了一下。
毓英噗通一聲跪下來伏在地上,“陛下,奴婢容顏有毀,恐怕無法侍奉君側,求陛下收回成命!”
說完就砰砰開始磕頭。
“朕不是這個意思。”王滇被她這激動的反應嚇了一跳,“還不快扶起來。”
云福趕緊上去把人給攙住。
“朕的意思是你留在朕身邊當女官。”王滇晃了晃手里的紙,“你先跟著云福熟悉一下。”
材料寫得不錯,信息匯總能力強,頭腦清晰,很適合當助理。
毓英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砸懵了,跪在地上呆呆地望著他。
云福在她身邊小聲說:“還不快謝陛下。”
“奴婢毓英……謝陛下賞識!”毓英激動地叩頭。
“行了,別動不動就跪。”王滇還是不太習慣他們動不動就磕頭,尤其每次看著群老頭子跪自己,總覺得在折壽,恨不得給他們磕回去。
云福和毓英站起身來,王滇道:“剩下的俸祿和具體要干的事情云福會給你說。”
云福有點猶豫,“陛下,毓英是女官,要不要讓淑媛姑姑——”
“又不是去扛麻袋,你干的事情她完全干得了,你教她。
”王滇說:“騰出手來你給朕做別的事情。”
沒有遭到頂頭上司的厭棄,云福頓時又開心起來,“是。”
毓英學東西快,做事情要比云福利落不少,而且為人剛直,沒兩天就把之前不服氣的宮女太監訓得服服帖帖,王滇覺得用對了人。
“陛下,奴婢近來聽到了一些傳言。”毓英趁著給他整理折子的功夫說。
“什麼傳言?”王滇看著河西郡呈上來的奏折,眉頭還是擰著的。
水災之后突發瘟疫,已經死了近萬人,原本已經打算啟程回大都的百里承安也被困在了里面。
“說、說陛下您會移形換影,神出鬼沒。”毓英低聲道:“有個小太監口口聲聲說之前他去寢殿打掃浴池剛見了您,提著水出去路過書房又看見了您。”
王滇拿著奏折的手一緊,嗤笑道:“荒唐,朕又不會法術,怕不是睡昏了頭胡言亂語。”
“奴婢也這麼覺得。”毓英垂著頭說:“奴婢已經讓人堵了他們的嘴,若他們再敢議論此事,就送到慎刑司去。”
“嗯。”王滇起身道:“今晚朕回寢殿休息,你們不必侍奉,回去歇著。”
云福不太放心道:“奴婢還是給您守夜吧。”
“不用,有充恒守著。”王滇把拿著的奏折往袖子里一揣,起身就出了書房。
果不其然,充恒就守在寢殿門口,見到他過來,疑惑道:“主子,你什麼時候出去的?”
“…………”王滇沉默了兩秒。
充恒猛地反應過來,警惕地往前走了一步擋在他面前,“你個假貨想干什麼?”
“我找梁燁。”王滇說:“有事跟他商量。”
“放肆,你敢直呼主子名諱。”充恒要拔劍。
“充恒,讓他進來。”梁燁的聲音隔著門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