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梁燁有點驚奇,“真不是面具。”
王滇被他摸得寒毛直豎,頭發都快炸起來,胳膊上起了層細密的雞皮疙瘩,然而始終穩穩停在他眼前的那之毒箭讓他不敢有絲毫動作。
這人他打不過,絕對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王滇緩緩呼了口氣,剛要說話,喉結就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險些讓他悶哼出聲。
“朕聽說趙國南邊的南疆有種易容秘法,可以做得天衣無縫,不過只有女子才能習得。”梁燁又按了按他的胸前,似乎覺得這里不太可信,伸手就要解他的腰帶。
“等、等等!”王滇覺得這人簡直不按常理出牌,咬著牙道:“我是男的,這件事情我可以解釋。”
“哦。”梁燁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但朕不想聽。”
然后毫不留情地扯開了他的腰帶往他身下一摸,要害被人抓住,王滇不受控制地弓了一下身子,又被眼前的毒箭逼得生生停住,額頭的青筋險些爆開,“梁燁!你別太過分!”
梁燁稀奇地看著他,“原來你認識朕?”
“不認識。”王滇從小到大還沒在這種詭異地情形下跟別人說過話,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難堪,臉色漲得通紅,“你先松手。”
梁燁撇了撇嘴,嫌棄地捏了一下撒開,然后很不講究地在王滇的中衣上擦了擦手,“朕摸著你這尺寸同朕相差無幾,為何腎虛?害得連累朕的威名。”
這人一開口就往下三路走,王滇忍了好幾忍才把嘴里的臟話咽下去。
你他娘的才腎虛!
梁燁拿著毒箭在他眼前晃了晃,“莫非你真是朕的雙胞胎兄弟?”
王滇的腦子飛快地轉動,剛要張嘴,那支毒箭倏然逼近,停在了他的睫毛上,梁燁陰惻惻地盯著他笑了幾秒,臉上的笑容倏然一斂,聲音宛如帶著冰碴,“想好再說。
”
王滇深吸了一口氣,“不是。”
“那就好辦了。”梁燁臉上的笑容重新綻放,“朕賞你個全尸。”
“等等!”王滇快速開口:“陛下,你難道真的心甘情愿受制于人!?”
梁燁笑著歪了歪頭,“咦,你怎麼又不喊朕梁燁了?”
咦你大爺!
王滇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暴躁過,他咬牙繼續道:“太皇太后把持朝政多年,外戚勢大,內朝受宦官控制,外朝黨系紛爭不斷,你這個皇帝當得跟傀儡一樣可有可無,你不想奪回屬于自己的權力嗎?”
梁燁笑得更開心了,“朕為何要奪,難道你想讓朕跟你一樣晚睡早起累得跟驢一樣?做夢。”
王滇愣了一下。
梁燁掐住他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一下,自言自語道:“朕還真沒從這個角度看過自己的臉,長得確實不錯,可以扒下來放床頭瞧著。”
王滇被他說得一陣惡寒,這人簡直就是個瘋子!
眼看他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把薄如蟬翼的刀片就要往自己臉上劃,王滇猛地把被壓在身下的手抽出來擋住他的手腕,“我可以幫你!”
“哦?”梁燁反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輕輕一用力。
王滇只覺得手腕一陣劇痛,手掌就軟軟地垂了下來,梁燁皺了皺眉,語氣有些責怪,“朕不太喜歡別人碰。”
王滇忍著痛說:“我可以幫你上朝,還可以當你的替身,聽憑你的吩咐。”
梁燁手里的刀片順著他的眉心鼻梁往下滑,涼涼的貼在他的嘴角上點了點,“真會說話,你背后的主子知道你這麼快投敵,他樂意嗎?”
“我背后沒人。”王滇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誠懇一些,“我會出現在皇宮純屬意外。
”
就在他以為梁燁會追問什麼意外的時候,梁燁卻一口答應了下來,“唔,聽起來不錯。”
雖然跟不上這個瘋子的腦回路,但王滇還是松了一口氣,不等這口氣松到底,肚子忽然一沉,這個神經病竟然一屁股坐在了他肚子上,要不是有那件褻衣擋著要害部位,王滇簡直不能想象自己現在看到的是什麼辣眼睛的畫面。
梁燁把手里的毒箭隨手扔到了一邊,沒忍住又伸手去摸他的臉,眼底閃動著興奮的光芒,“你多大年紀了?”
這廝沉得離譜,王滇被壓得有點喘不上氣來,“二十七。”
“朕二十六。”梁燁有點奇怪,“你為何比朕大一歲?”
王滇心說我怎麼知道,奈何嘴上還是得老老實實回答:“不知道。”
“嘖。”梁燁伸手扯了扯他的臉頰,評價道:“還挺嫩。”
王滇簡直不想再跟這個神經病多說一個字,方才瀕臨死亡的恐懼終于讓他意識到這是在人命如草芥的古代,有梁燁活著他就會永遠處在危險之中。
梁燁捏著他一縷頭發捻了捻,“為什麼頭發這麼短?還學朕剃了光頭當和尚?”
“因為——”王滇心下一狠,腰身驟然發力,方才被壓在身下的那只手攥著把匕首猛地沖著梁燁的脖子扎了上去。
梁燁翻身一躲,眼底興奮的光芒愈來愈盛,篤定道:“你還說你背后沒人指使?”
王滇攥著匕首的胳膊在隱隱發抖,“閉嘴!”
梁燁伸手抹了一下脖子,上面留了道淺淺的血痕,他嘆了口氣,好像有點遺憾,“你沒殺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