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蘇慕想起來了,就說昨天那陣響動怎麼恰到好處地幫了自己一把呢,原來是小石頭特意為了救自己弄出的聲響。
他和小石頭雖然不過認識了幾日,但共闖了一次虎穴,也算是生出了幾分感天動地的隊友情來。
小石頭擺擺手不要他的道謝,并以此為佐證繼續堅持自己的提議:“你看,我都這麼厲害了,沒有我幫忙,你們肯定不行。”
柳瀟然本來是想把兩人先一同送出去再去查探,但見這一大一小都沒有離開的自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接什麼,只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最后蘇慕終于和小石頭達成了一起去的協議,看向柳瀟然的目光也格外炯炯有神,讓柳瀟然幾乎找不出什麼拒絕的理由。
他自心底覺得,即便自己這番拒絕了這兩人,他們也會在自己行動的時候偷偷溜回來,與其到時候再為著他們提心吊膽,倒不如現下就一起行動。
蘇慕本以為還需要和柳瀟然爭執一番才能勸他留下自己,卻不想柳瀟然這回很是爽快地點了點頭,甚至沒有用“有危險”這種理由來勸退自己,頓時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還在做夢。
“柳少卿你答應了?”
柳瀟然有些無奈地看著他,反問道:“我要是不同意,你會離開?”
“那肯定不會。”蘇慕理所當然地回答道,隨即便看到了柳瀟然一臉“那你還問什麼”的表情,訕訕地笑了兩聲,“那以前你都會先勸我離開的。”
柳瀟然在心底嘆了口氣,開口叮囑道:“無論到時候情況如何,一定要記得先保全自己,這里不比之前那些地方,他們多為目無法紀的賊寇,下手狠厲,能離開時一定要先行離開,切記。
”
蘇慕很是誠懇地點了點頭,一如往常,但至于聽進去了幾分卻不好說,小石頭則是很不悅自己被當作小孩一般對待,擰著眉頭就想說些什麼,被蘇慕先一步給堵了回去。
“就算武功再好,打不過就得跑,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沒柴燒,明白嗎?”
“知——道——了!”
白日里,山寨里似乎格外安靜,偶爾有一兩處傳來聲響,也都迅速平息了下去,三人本來因為顏慧還很是提防戒備,但卻沒想整整一日,顏慧不僅沒來找麻煩,連午餐都派人來傳說是免了,讓蘇慕也禁不住心里有些打鼓,難不成是柳瀟然的感覺錯了?
柳瀟然雖然也不清楚顏慧的舉動究竟意欲何為,但他知曉自己的那一照眼絕不是錯覺,本來若是只有自己一人,拖一日到自己計劃的時間也非難事,但眼下他不想拿蘇慕的生命來做賭注。
看著兩個湊在一起研究逃跑路線的腦袋,柳瀟然突然覺得,從前孑然一身之時,他即便在更危險的情況下也不曾覺得害怕,但如今有人在身側,倒額外多出幾分牽掛來。
蘇慕一抬眼,便與柳瀟然看過來的目光撞個正著。
“怎麼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沾東西了?”
小石頭聞言看了過來,仔細檢查了一遍蘇慕的臉,很是確定地說道:“沒有。”
柳瀟然頓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輕咳了兩聲后,挪開了自己的目光。
“沒有,只是在想晚上的事。”
他們的計劃可以說是非常簡單,顏慧算得上是柳瀟然和蘇慕的故人,合該見上一面,小石頭對于大人們間的談話并沒有什麼興趣,便自告奮勇地說去外面放哨,有什麼情況便弄出動靜來提醒他們。
而在分發下去的晚膳里,柳瀟然加了些從前白芷交給自己的白色粉末,效用與曼陀羅相似,能讓人昏睡一段時間,但因為所帶并不多,或許效用并不明顯,聊勝于無罷了。
等到外邊的哄鬧聲響都平息得差不多了,柳瀟然便帶著蘇慕小心地避開了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守衛,幾乎沒什麼阻礙地到了顏慧的屋外。
一路上他都有些緊張,遇上有人無意間經過時都會不自覺地伸手握緊蘇慕的手腕,到后來索性便一直握著,到了門口才松開了些。
比其先前一個人躲藏時,蘇慕倒是放心了不少,有柳瀟然這樣的堪稱人形全自動雷達在,他走路都順暢了不少,還避免了迷路的麻煩。
顏慧屋里的燈已經熄滅了大半,按照昨日的情景來看應當是已經睡下了,兩人把門開了條縫,剛從中間躋身進去,卻沒想床上正側臥著一人。
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顏慧笑著睜開了眼,聲音依舊一如往昔綿軟繾綣。
“終于等到二位了。”
作者有話要說:
金屬香囊當當當,一些唐朝的特產?由于唐帝國的強盛和中西文化的密切交流,使得金銀器的制作空前繁榮。在國家博物館里,有一枚鎏金銀香囊,1963年出土于陜西西安的沙坡村。高5.1厘米,直徑約4.8厘米,球身精巧雅致,通體為銀質,外層鎏金,在上下兩個半球上鏤空雕刻著花鳥紋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