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找你們——是有些事想問問你們。”蘇慕輕咳了一聲,面不改色地說道,“聽說……蘇啟前些天出門去江州了,你們可知此事?”
他也不太確定蘇慕平日里都是怎麼稱呼蘇啟的,叫弟弟顯得太過親密,叫二公子又顯得過于生分,最終只能喊了蘇啟,聽上去如同稱呼同齡人一般,應當最為保險。
兩個小姑娘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隨即飛快地對視了一眼,阿環猶豫著開口說道:“是……是的吧,我是好像聽二公子那里的王景說過,二公子出門游歷去了。”
“你們……對他的了解有多少?”蘇慕斟酌著開口。這兩個小姑娘向來是哪兒有八卦就往哪兒跑,而如今對于蘇啟的事卻如此猶豫,想來必然是有些古怪的。
這下阿環和阿瑩的表情更為奇怪,最終阿環聲地問道:“小侯爺您怎麼突然問這些?您和二公子素來沒什麼往來的。”
好嘛,看來確實不對付。
蘇慕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蘇慕只是無意間得罪了蘇啟,蘇啟只是因為單純的怨恨蘇慕所以才下手陷害的?
“自從莫夫人離世之后,二公子他……平日里總是去一些……一些不正經的地方,而且也不聽秦夫人的話。甚至……甚至……”
“侯爺的消息傳來的時候,他也還在外面尋樂子,連一滴眼淚都沒掉,半夜醉醺醺地回來。還差點砸了侯爺的牌位。”
阿環的聲音更小了,她實在很緊張。她們是不能議論主人家的,但眼下又不能不回答蘇慕的問題,只能挑著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兒來講。
阿瑩也跟著搖了搖頭:“我們從進府就跟著夫人,所以我們和二公子的接觸很少很少,有消息也都是聽別人說的。”
蘇慕恍然大悟。
自己沒聽到半點兒這個弟弟的消息,原來是因為這弟弟不是自己的一母同胞,而是安定侯的另外一位夫人的孩子,并且他的母親早已去世。
這也怪不得府上對于他離開的事情都并不在意,這個時代的人們重血緣,秦夫人即便是個慈愛之人,對于這種并非自己血脈且毫無長進的孩子,想必最終也是沒了耐心,隨他去了。
蘇慕點點頭,低低地道了聲謝,正打算離開的時候,阿環拍了拍腦袋,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補上了一句:“二公子在一個月?還是一月半之前,還帶回來了一個長相和我們都不一樣的女子回來,被夫人數落了好一通。”
“我聽王景說,二公子這次出行,誰也沒帶,就只帶走了這個女子。”
蘇慕轉過了身,瞇了瞇眼睛。
“長相很奇特?”
“嗯!反正和我們有些不一樣,那人的眼睛很大很大,而且頭上掛滿了金飾裝點的帽子,身上穿的是那種紗織的衣料,渾身上下都是丁零當啷的寶石,每走一步都響的厲害。”
“我聽二公子說,這女子叫做菩薩蠻。”
作者有話要說:
唔這就是一個開頭篇,引出一下之后的案子,之后會以這條主線——關于弟弟為什麼捅死自己這件事進行,然后是單元案件+主線案件會穿插在一起~總體上不會有太復雜太難解決的案件,古代人還是比較純良的最多就滅門之類(望天)
第8章 菩薩蠻
菩薩蠻……是什麼?
蘇慕茫然地看了一眼阿環,從對方的眼中同樣讀出了迷惑。
據他所知,這名字貌似是個詞牌名,但眼下明顯不是這個意思。
可能是某種自己不知道的稱呼吧。
蘇慕點了點頭,隨即低低地朝兩人道了謝,末了說道:“那你們幫我把王景找來罷,我在東廂書房。”
兩人為著蘇慕的這聲謝又有些找不著北,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蘇慕已經走遠了。
阿環推了把阿瑩,催道:“我們快走吧,別讓小侯爺等急了。”
阿瑩平日里就和王景走得近,自然是知道他人在哪兒,一找便找著了。
蘇啟不在,作為跟班兒的王景本來是悠哉悠哉地在曬太陽,聽阿瑩說小侯爺要找自個兒,臉都垮了,哭喪著臉問:“哎喲姑奶奶,您知道小侯爺找我是有什麼事兒嘛?”
阿瑩被他這模樣給逗樂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又沒做什麼虧心事,這麼怕小侯爺做什麼?小侯爺應該是叫你過去問問二公子的事兒,他剛剛也向我們打聽來著,興許是覺得二公子一直沒回來有些擔心吧?”
王景搖了搖頭:“可算了吧,小侯爺和二公子不說針鋒相對,但也可算是不相往來吧,而且二公子之前可沒少給小侯爺下絆子,小侯爺是菩薩下凡嘛?還關心自己的——嘶……”
阿環見他說的話越來越沒把門兒了,趕緊伸手擰了他一把:“我們是下人,怎麼能這麼議論公子們的事兒,仔細你的皮。”
王景訕訕地笑了笑,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哎哎,是我給忘了,我給忘了,我這就去小侯爺那里報道,哎我這就去。
”
蘇慕正在書房里隨意翻看書架上的東西,這書房本來應該是安定侯所用,里面也多為兵法之類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