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咸魚他主動翻面了 第75章

《咸魚他主動翻面了》第75章

遲硯這人,向來最是注意分寸,裴昱瑾讓他晚上來卻沒言明具體的時辰,那他便在自己屋中等,期間取了另外幾張紙將他還沒有寫完的見解補充完整,等裴昱瑾讓人來找他時這些張紙也洋洋灑灑地寫滿了文字。

字跡的連貫飄逸足以顯現出他思緒的清晰順暢,靈感的一瀉千里。

下午的時候裴昱瑾還只是粗略地讀了一遍,現如今拿著他這一小沓文稿來仔細看卻是另有一番看法。遲硯在針砭時弊這方面是真的很敢說,許多朝中閣老都談及色變,避之不及的話題,他竟是能毫不避諱地指出,批判。

將來他若是入朝為官,想來是不討喜極了,但若是朝中多了這麼個人,應當也會有意思很多。雖不考核他的基礎學識,但單就這篇策論,裴昱瑾能看出了遲硯的才華,或許個性是太擰巴太不討喜了一點,但朝中還真就缺少這樣敢直諫的人。

他要是真是這樣的人,那裴昱瑾不介意送他一條青云路。

裴昱瑾將那篇策論擱置一邊,不論優劣,反倒是轉頭問他,“牧云想入官場,是何緣由。”這般稱呼他的字便是有幾分要親近的意思了。

遲硯聽他這樣問便知道這篇文章成功地成為了叩動裴相愛才之心的敲門磚,但他卻并不急著攀附反倒是反問道,“那相爺為官又是為何?”

他嗎?好像真的從來都沒有深思過這個問題,比起意愿倒更像是水到渠成。

“治國安邦平天下,不外如是。”但他很快就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響起,讀書人讀書,可能都是為了實現這一腔抱負,不然還能是為什麼。

他出身公侯世家,自幼時啟蒙后就是皇子的伴讀,他接受的教育就是入仕將來好成為帝王的臂膀,所以他參與科考。之后他于金鑾殿上被先皇點為狀元郎,再后來元帝登基拜他為相,他在尚顯稚嫩的年紀就登頂了文官的巔峰,一切好像都順理成章,本該如此。

可遲硯聽了這話卻搖了搖頭,“遲某一介俗人,眼界境界皆不如相爺高深,我想通過科舉得到的不過是安身立命。為官,只能說盡量無愧于心,遲某未敢言為天下先。能看見的不過眼前,所求的亦不過是私利。”

遲硯經歷過極致的窮困也看過底層百姓的掙扎與無奈,他早就不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不會同這些天生富貴的人共情,也不愿意去逢迎他們那可笑的自我感動。

說這話的時候遲硯的眼神很清澈,這就是他的心里話。

裴昱瑾盯著他看了很久才輕笑出聲,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他們不是一類人,或許說得更嚴謹些應該是他同自己和沈聽瀾都不是一類人。裴昱瑾能看出他的野心和一些刻在骨子里的利己,那是一種被磨礪出來的自我保護,無可指摘。

“至少你很坦誠,朝中官員上千,這里面的偽君子不乏其數,但只要他們有用武之地那麼有些無傷大雅的私欲也很正常。你是個聰明人,本相就不跟你兜圈子了。”

裴昱瑾停頓了片刻,才說出接下來的話,“今上本就有意提拔寒門學子,這是你的機遇,希望你的才華能夠配得上你的野心。

從明日起每日來本相這里拿道題,寫完后送我書房,本相雖不會干預科考的公平性,但送你場機緣總還是可以的。今日的策論留下,你可以回去了。”

遲硯看了一眼被裴昱瑾放在桌角的那一沓紙,難得恭敬地沖他行了一禮,“牧云,謝過相爺成全。”

他雖無意攀附,但送上門的助力他也不會拒絕,他素來沒什麼良心,若裴相剛正來日需他助力那幫一把也未嘗不可;但他若無良,自己也可以過河拆橋,用完就丟。

在名利場里的互相算計沒辦法用真心來衡量,所以遲硯注定不會向對待傻乎乎的沈聽瀾那般有恩必報。

在他走后,裴昱瑾又將那篇策論翻看了一遍,他始終覺得遲硯這樣的人很適合官場,很清醒也很真實,最終他將這一沓子紙同他明日要面呈給元帝的奏疏放在了一起。他不能越過了科舉這種老祖宗留下的制度來越級選官,但在其位謀其政,他有為陛下舉薦人才的責任和義務。

他或許能為遲硯提供一條捷徑,但能不能被圣上賞識可還是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這幾張紙被元帝瞧見的時候是翌日上午散朝后,他一向有留裴昱瑾聊朝政的習慣,朝中那些老東西是慣會給他添堵的,這關鍵時候還是得靠他的裴卿來出主意。

但裴昱瑾與他分析朝政的時候從來不多說些旁的什麼,這次怎麼還學會夾帶私貨了?沈云逸將那幾張紙拿起來想看看是寫了些什麼,卻不料臉色是越看越沉重,最后竟是直接拍案而起“放肆,這都是什麼人敢這般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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