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動的液體溫度稍微低了些,等覺得不那麼燙了他才將腳整個浸泡在水中。
剛剛就察覺到對方的不自在了,裴昱瑾此刻也并無旁的動作,只是讓他自己泡著。
還是等水溫差不多降下來了才去把那雙腳撈了出來用棉布包住,吸干水后放在了床上。
這整個過程從開始到結束,裴昱瑾都沒有遵從內心深處的欲望去捏一捏那雙白嫩的足。
他還不想被那人當登徒子,至少現在不想。
“今日,有勞裴相了,時辰不早了,您回吧。”
雖然他沒再做些出格的事,可沈聽瀾還是覺得剛剛的接觸讓他耳后微紅。
為了避免不自在,他們還是不要單獨相處的好。
“殿下客氣了,您早些休息。明日……”
“明日不必。”
雖是才聽了個開頭,沈聽瀾就下意識地打斷了。
有些事兒經歷一遭就夠了。
“不必什麼?臣想說的是殿下既已能下床,明日便出去透透氣,此地除了適合狩獵也極適合踏青。”
裴昱瑾眼底的那絲笑意根本就不想藏。
轟的一聲,沈聽瀾覺得有一道火花在腦海中炸開了,耳后的那一抹紅也蔓延到了面部。
讓你自作多情,這不純純社死現場。
天知道他本不是這麼想的,無非是說話忘過腦子了。
“本王還能想些什麼,不過是不必出門,想多躺躺罷了。”
沈聽瀾這會兒就是硬著頭皮也要瞎編,總之他是不會承認他剛剛想說的是什麼。
只要我足夠肯定,就沒有人能夠拆穿我。
“既然如此,那臣就不叨擾殿下了。”
為了給他留些顏面和空間,不用他開口趕人,裴昱瑾就自覺退了出去。
孟衡重新被允許進帳的時候就看見自家主子趴在床上把頭埋在枕中,動都不動。
哎呦,這不得悶壞了。
小太監趕忙小跑到床榻邊勸解道,“主子這是遇見什麼煩心事兒了,跟奴婢說說,實在不行打奴婢幾下出出氣也好,可不興這麼悶著。”
從聽見腳步聲起,沈聽瀾就知道這小子回來了。
關鍵時候幫不上一點忙的家伙,也就能當當心情垃圾桶了。
“孟衡,本王想換個星球生活。”
沈聽瀾抬起頭感嘆了一句,很快又把自己埋了回去。
“啊?奴婢愚笨。”
小太監有些困惑地撓了撓頭,主子爺的話拆開來每個字他都懂但合在一起就不那麼明白了。
“本王想一個人待會兒,今夜不用你伺候了,自己找個地兒去睡覺吧。”
沈聽瀾沖他擺了擺手卻并不抬頭。
許是察覺到了主子言語間不耐,孟衡這次倒是沒有多嘴,而是找了個主子看不見的地方守著,省的讓他瞧著心煩。
人生多艱,裴昱瑾這人天生就是克他的,原身能成為他的白月光那真是三生不幸。
沈聽瀾直到實在是有些喘不過氣來了才翻了個身,眼神空洞的望著帳頂,對未來的生活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絕望。
裴昱瑾將來能不能厭惡自己他是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這會兒挺討厭這個處處壓他一頭的男人。
這種嘴毒“心黑”的男人,活該注孤生。
他在心底惡狠狠地想,完全是在發泄剛剛丟臉時的怒氣。
但這般怪罪,屬實是有些沒道理了。
“殿下。”
剛剛已經消失了的小太監這會兒又在帳簾處探了個頭,試探性地喚了一句。
“說。”
這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了,活像是被什麼妖精吸干了元氣。
“蘇侍衛來送相爺給您的信。”
“不收,退回去。”
收了還不知道又得給自己添什麼堵呢。
作者有話要說:
妖精?是不是姓裴呀
第20章 聽戲
第二十章
不過那封信最后還是被放在了沈聽瀾的案頭。
蘇秦來送信時聽見殿下說不收,干脆將信塞給孟衡就走。
小太監也沒膽子處置相爺的手書,思慮再三就放在了王爺的幾案上,畢竟看不看也隨主子心意。
這翌日天明時提了一句,沈聽瀾還半夢半醒的,都未曾聽清。最后那信混在他拿來解悶的閑書堆里,到臨走了都沒拆開看過就被裝箱帶了回去。
偏生裴昱瑾只是叫人送了這信,在他面前卻從未提起過。
這一個以為對方看過他心中透露的那一點點痕跡,另一個呢是壓根就沒看信。
陰差陽錯之下,沈聽瀾是一點都不知曉原劇情中成為白月光的這一段進度條悄悄往前進了一些。
京郊閑散的山野生活雖好,但到底是不能長久地待下去。
沈聽瀾在臨走前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想著再去一趟山澗,等到時候任務完成了來這里蓋間小房子養老。
他不太想去做那些費體力的事,主要是叫他自己狩獵他有些力不從心,但要他同裴昱瑾一道兒又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自打那日在他帳中一別,那人竟是沒再主動來尋過他。
倒不是說想見他,只是覺得一下子見不著心底多少有些說不出來的別扭。
但依沈聽瀾的性子也是斷然不會主動去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