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什麼箭,讓主角攻去直面困苦變得更加堅毅,多一點男子漢的象征不好嗎?
這樣以后跟主角受溫存時還能指著這箭傷騙一波心疼的親親,真是便宜姓裴的了。
做好決定的沈聽瀾無事一身輕,可到了晚上他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寸步不離地跟緊裴昱瑾是不錯,可為什麼晚上也要住在一個大帳中,而這個帳中還只有一張床榻?
聽瀾不懂,聽瀾疑惑。
若是怕夜間有人來擄走他,那門口多設些守衛便是,總不會讓歹人有機會入帳行兇的。
可轉念一想,也許這也是促進白月光和主角攻發展的一種方法時沈聽瀾一下子就悟了。
同住也不是不行,天時地利都有了,那也得人和才行呀。
沒有什麼是不能適得其反的,如果有,那就一定是因為操作還不夠騷。
裴昱瑾掀開帳簾就看見那人托腮撐在桌上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光看表情就能猜到他多半是沒安好心。
不管什麼心思,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裴昱瑾掂了掂手里的東西向他走去。
眼前突然多出一瓶藥油,托住那瓷瓶的是一只骨節分明的手,順著手向上抬頭不出意料的看見了裴某人的臉。
有的人,就是有讓人無數次為他驚艷的資本。
嘖,簡直就是女媧畢設。在他的襯托下,自己都略顯平庸了。
但好在看得次數多了,也有了一定的抗體不會像初見時那般失態了。
沈聽瀾的注意力最終落在了那個小瓷瓶上,伸手抓過來有些疑惑地抬頭看他。
自己又沒受傷,這是能未卜先知?
這系統也沒說裴昱瑾還有點玄學人設在啊?
當然他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裴昱瑾是一概不知。
“山中蚊蟲居多,太醫給的,可預防一些。”
他不去討要,太醫緣何自己就會給他了。
沈聽瀾覺得自他那日病了之后裴昱瑾待他就有些說不上來的怪異,雖說還是如往日一般喜歡擠兌他,可……
就是有些讓人說不上來的煩躁,難以言喻。
雖說這人讓他有些看不明白,但這藥倒是個好東西。
他這身體蹭紅了一點都得好久消不下去,他是真不想被蚊蟲眷顧,被叮成豬頭模樣。
東西送到他手上,裴昱瑾就準備轉身出去可還沒邁開步子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力道不大,他不用使勁就能掙脫。
他垂眸看向這人,順從地讓他牽著,等他開口。
“本王乏了,想沐浴。”
一絲微風拂過,幾點墨發飄動,其中一縷粘在他顏色有些淡的唇上。
裴昱瑾用空著的那只手替他輕輕撥開,不經意間蹭過他溫熱的臉頰。做完這件事后淡定地將目光上移,從容開口道,“孟衡去燒熱水了。”
這人看似不經意的舉動卻讓沈聽瀾心頭一癢,有些抓不住的思緒飛快地飄過,只覺得他觸碰過的地方有些升溫發燙。
沈聽瀾手上一松,撒開那人的手,有些不自在地別開雙眼,心中默念道,“這是主角攻,是主角受的人,不能被蠱惑。”
可他略微有些泛紅的耳根還是出賣了他心中真實的想法。
裴昱瑾將他那點異樣看在眼中,不動神色地笑了笑,給他留出了空間。
這位殿下啊,有點道行但還是單純的很。
山中條件不比府里,熱水不好燒,量不算大卻也有半浴桶。
孟衡將熱水倒好就出去候著了,因為這位主不喜歡有人伺候他沐浴。
見人都出去了,沈聽瀾才松了松衣襟準備寬衣。
“熱水,夠了嗎?”
身后突然傳來的聲音將他嚇了一跳,單手將已經有些松垮的衣衫攏緊,面露錯愕地回頭似是在無聲詢問他怎麼在這。
“陛下命臣務必要寸步不離,看顧好殿下。”
元帝的要求就是最好的借口,畢竟這又不是他在胡謅。
沈聽瀾聞言深吸一口氣,開口時帶了些許幽怨,“裴相,就這麼點水,本王溺不死。”
大可不必這樣盯著。
“殿下身體虛,萬一心疾發作昏在里面臣可擔待不起。”裴昱瑾并不將他的話聽進心里,反而在凳子上坐下,看這架勢是不打算走了。
謝謝,就不能盼他點好嗎。
知道犟不過他,沈聽瀾也懶得白費力氣,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要求他轉過身去,自己若是有事一定會叫他。
也怪路途太遙遠,不然帶個屏風來能省去不少尷尬。
這個小要求裴昱瑾倒是依言轉了過去背對著他,但嘴上還是那麼欠,“雖說殿下身體瘦弱也沒幾兩肉,但殿下不必因此而自卑,臣不會嘲笑您的。”
沈聽瀾聽到這話脫衣的手一頓。
要不你還是閉嘴吧。
他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洗干凈然后很快就爬出浴桶,畢竟旁邊坐著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回頭的定時炸彈,他可沒有泡澡的閑情。
雖說都是男子,但他不認為以他和裴昱瑾的交情已經好到可以坦誠相見了。
再說,原主這跟白斬雞似的身材確實讓他有些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