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下大有趁早回去,別來訛人之意。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就揚長而去。
瞧瞧,這就是天子寵臣的底氣。
一句話噎的沈聽瀾真就是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撅過去。
匍匐在地的孟衡趕忙爬起來替主子順背。
“主子,您先坐下,奴婢這就去給您傳太醫。”
沈聽瀾用力喘了幾下,拉住慌慌張張要去叫人的小太監,“不用,本王無事。”
他盯著那道走路帶風的背影,眼底帶了一絲不解。
白月光?誰家對白月光是用這種注孤生的態度的。
按照這個世界的軌跡,珩王沈聽瀾應該是丞相裴昱瑾心心念念卻病弱早亡的白月光,那為什麼會是現在這樣的開局。
【宿主不必奇怪,原世界的軌跡在非人為破壞下是不會改變的。】沉寂了許久的電子音又在腦海中響起,上一次聽大概是一兩年前了。
沒錯,沈聽瀾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是在一次機緣巧合下來到了這里,從此腦海中多了一個電子音,那個電子音告訴他,
【只要你能夠改變原軌跡中白月光珩王在主角攻裴昱瑾心目中難以磨滅的地位,使主角攻受達成完美的大結局,你就可以擺脫早亡的命運,在這個世界中快活地養老】
“你什麼時候會出現。”沈聽瀾曾經嘗試著召喚這個電子音,但是除了最初聽過之后,他并不能夠如愿的同對方溝通。
【在劇情關鍵處】那道聲音仍舊冰冷,不近人情。
“我如果有疑惑可以詢問你嗎。”沈聽瀾在心中默念。
可回應他的卻是長久的沉默,這是在變相地告訴他【不可以】。
沈聽瀾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現在就像是在摸著石頭過河,除了知道主角攻是裴昱瑾,而自己是他的白月光之外就一無所知。
所以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去刷裴昱瑾的負分,等之后知曉了主角受后再撮合他們以達到圓滿的大結局。
不算是完全的死局,還有轉圜的余地。
南書房外的荊桃雖只開了零星幾點卻在碧樹紅墻的掩映下初顯生機。
“南疆拓土,陛下不去暢飲幾杯怎麼一人躲在這書房中作畫。”
聽著這欠收拾的語調,沈云逸不用抬頭都知道這是誰來了,他開口也不退讓,“誰說是一人,愛卿這不是來為朕紅袖添香了嗎。”
元帝故意加重了最后的幾個字,也不知是在戲弄誰。
朝中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裴相年不過二十四卻權傾朝野,多半是做了天子的入幕之賓。
最有意思的是不少老臣們信以為真,竟上書勸諫元帝不可耽于男色,應將重心放在后宮,沈云逸看了那些奏疏真是哭笑不得。
將人喚來給他看這些荒唐之言,就得了一句,“臣竟不知還有這樣的坦途,早知道不挑燈夜讀了。”
氣得元帝想直接將奏章扔他臉上。
裴昱瑾近前看了一眼沈云逸畫上的窈窕美人,笑道“臣還是不同皇后娘娘搶活干了。臣來,是看上陛下的美酒特來討上幾壇。”
“拿走,拿走。你哪有一國相爺的樣子。”元帝略有些嫌棄地吐槽道。
“那也是陛下慧眼識英雄。”裴昱瑾不以為恥,斜靠在案前看人作畫。
這兩人私下里真是沒有半點君臣的樣子,也不奇怪,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人感情自然不同。
裴昱瑾自啟蒙就是太子的伴讀,一晃二十年都過去了。
“陛下,珩王殿下來了。”門口候著的小太監急匆匆地進來稟報。
萬歲爺說過,若是這位主來了一定要第一時間來報不得耽誤。
沈云逸聞言放下了筆,“快請進來,再去燒些炭火,你,去把那邊那條褥子抱過來鋪在軟榻上。”
許是見不得閑人,元帝連裴昱瑾都使喚上了。
裴某人嘖了一聲,將那條褥子提過來丟在軟榻上隨意扯了扯,看著幾個忙忙碌碌在生火的小太監,“都春日了還要燃炭,紙糊的啊。”
沈云逸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將人拉開,親自把被褥鋪好,很是仔細。
“皇兄。”沈聽瀾在孟衡的攙扶下走得很慢,看見元帝的時候眼睛都亮晶晶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看著乖乖軟軟的弟弟,元帝心里軟的就如一潭春水,親自上手扶著他坐下,“慢點,手怎麼這麼涼。”
沈云逸跟沈聽瀾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兩人相差八歲,自打弟弟還是個奶團子起元帝就十分喜歡,而他這個弟弟又因為先天不足而身體不好,因此他就更寵溺幾分。
沈聽瀾聞言抬頭看了裴昱瑾一眼,很快就垂下頭去,眼睫毛顫了顫開口帶了一絲委屈,“臣弟剛剛去釣魚,卻被裴……”大人驚跑了。
“釣了兩個時辰都沒有釣上來。”裴昱瑾瞥了沈聽瀾一眼,打斷了他沒說出口的話。
這麼點事都要告狀,他是沒斷奶的孩子不成。
不過,如今這副模樣倒是與自己剛剛看到的不同,演,接著演。
元帝的注意力果然被這兩個時辰給吸引了過去。
“兩個時辰?來人,珩王身邊的近侍都拖下去,一人五十廷杖,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