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棣看他現在這副狀態心癢得狠,倚在門框上全程注視蕭枕云刷牙和洗臉。
蕭枕云也如愿在這之后給了他一個冰薄荷味道的吻。
兩人面對面慢條斯理地喝著海鮮粥,公務繁忙的隊長處理緊要文件,無所事事的閑雜人等瀏覽星網新聞,刺猬的視頻也在此刻打來,被司棣直接投屏到墻上。
刺猬也在吃晚飯,面前是一大盆麻辣鮮香的小龍蝦,看得司棣胃疼。他滿是紅油的手舉起冰可樂咕咚咕咚地喝,皺眉道:“嘖,這普通人的心理真是難揣摩,我都說得那麼直白了,段霈居然不愿意做我的生意向他的主求救。他都說與其回家不如去死了,難道我的這點雇傭金他的主出不起?……還是瞧不起我的本事,覺得我沒辦法把他再從軍區總司令的家里救出來?”
“當然不是瞧不起你。”蕭枕云說,“而是你的這筆生意,他已經和我做了。”
刺猬低頭啃著蝦殼,聞言驟然抬起頭來,吐出半截蝦:“什麼意思?……什麼時候!”
“你中途上廁所的時候。”蕭枕云用瓷勺舀起滾燙的熱粥,抵在唇邊等它冷卻,“他說愿意付我雙倍的酬勞,讓我把他再送回去。”
“啊?他為什麼不問我,難道他看不出誰才是這輛車上真正管事的?”
蕭枕云懶得理他,自顧自繼續說下去:“我跟他講不可以,任務必須完成,不過如果他愿意出雙倍的酬勞,我可以幫他給外界遞個話。”
說著他朝刺猬抬起眼眸,勺子未完全遮住的唇角勾起個狡黠的笑:“他答應了。”
“……”刺猬一副噎住的表情,看看蕭枕云又看看司棣。
貓舌的銀發哨兵正拿勺子攪拌粥等冷卻,默默偏頭避開刺猬的視線:“……我全程沒參與,不關我的事。”
“但你也沒告訴我啊黑狼。”刺猬很氣,“不厚道啊,你們太不厚道了!我跟你們說……”
“酬金分你一半。”
“四六,我六。”
“行。”蕭枕云應得非常果斷,堂堂工會副主席,不缺這點錢。
刺猬也頓時喜笑顏開:“成交。”
解決了劫匪內部分贓不均的問題,蝮蛇頭子又開始美滋滋剝小龍蝦:“……話說,他光給那哈羅德·修遞話有什麼用啊?難道那位還能抄著把大砍刀殺進段司令家嘛?這錢還是雇我劃算。”
“誰跟你說他的求救信息是遞給修的?”蕭枕云吃到一枚剝好的蝦仁,非常新鮮,帶著絲絲甜味。
“不然還能是誰?”
“最初我也以為他肯定會把這條救命用的短信發給他最信賴的主人。”司棣也抬起雙眸,“段霈本人也確實在猶豫,不過猶豫過后,他把消息遞給了……他的弟弟,段霏。”
刺猬驚訝地停住了剝龍蝦的動作。
三秒后,他問:“段霏是誰?”
“還有,黑狼你不是說你從頭至尾都沒有參與嗎?為什麼你知道得這麼清楚?”
“不要假裝信號不好!”
……
翌日一早,蕭枕云與司棣分道揚鑣,一人回鳥不拉屎的鄉下繼續隱居,一人去繁華熱鬧的都市繼續加班。
現在的蕭枕云四肢僅剩一肢健在,要不是偉大的智能管家機械臂存在于別墅的角角落落,他一個人連擠牙膏都能成問題。不過因為單手不方便穿卸義肢,蕭枕云又用回了輪椅。
司棣抽空和他視頻的時候見到他披著毛毯窩在輪椅上看書,還愣了一下,蕭枕云不由得笑他:“你要是敢喊一句什麼‘爺的青春回來了’,我就宰了你。
”
“但確實,你一坐上輪椅,那味道就回來了。”
“什麼味道?”
“豪門鰥叔的味道。”
“……”
蕭枕云和司棣討論著經那一別什麼時候能再見上面,司棣說只要接下來的一周內不出大事他就能抽出兩天的空來與他廝混。
“你看你的話,像不像……”
“不像。”司棣嚴肅地警告他,“跟我念,接下來一周絕對不會出事。”
蕭枕云才不傻傻照做:“有用嗎?該出事的時候還是會出的。”
很顯然,向導一語成讖,一周后果然出了件大事,司棣還是收到的蕭驚風給的內部消息,說軍區段總司令家的寶貝孫子失蹤了,而且失蹤三天了,音信全無,學校那邊更是說一周前就離校了,老爺子都快急瘋了。
“哪個孫子?大的那個還小的那個?”司棣問。
“當然是小的那個寶貝孫子,段霏。”蕭驚風轉過身,“看不出來你對他們段家還挺熟?別的人都只知道段霏一個,你居然還知道他們家不止一個孫子?”
司棣面不改色:“不應該嗎?”
“挺好的,不愧是特工會的王牌。”蕭驚風低頭翻看軍區那邊傳來的文件,“司令那邊請求我們的幫助,司棣,你辛苦一下,跟司令派來的人對接消息,跟下這個任務。”
“是。”
另一頭。
蕭枕云非常不情愿地被刺猬強行從家里生拉硬拽出來,簡單易容,接著馬不停蹄來到他在鎮上租的單間。開門的時候,身后忽然多了兩個人的腳步聲,再等門關上的時候,他、刺猬,以及段霈、段霏總共四個大男人縮在狹小的房間里,頓時顯得整個屋內的空間異常逼仄窒息。
“大家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