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棣懶得解釋別的, 只叮囑道, “你別真碰那向導。”
“想跟我上創的向導不計其數,我都不惜的搭理, 還能碰一個已標記的向導?”刺猬不屑地說。
“主要怕你誤會了任務內容, 又有強烈的犧牲精神。”司棣皺眉, 雇傭兵為了完成任務出賣瑟相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
“廢話真多。”刺猬不耐煩地擺手,“再后面呢?是讓向導找機會逃離房間,還是我找個方式離開?”
“再后面我會讓司楮及時趕到,把你揍一頓,到時候你隨便挨上幾拳就可以離開房間,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司楮??”刺猬露出萬分費解的神情,“你找司楮來這不是……”
他快速整理著前后文邏輯,忽地靈光一現,隨后意味深長地瞇起眼睛,蝮蛇也瞬間盤著主人的肩膀繞了個圈,從頸項另一頭出現,嘶嘶地吐著蛇信。
太極悄無聲息地從黑夜中走出,貼著司棣的腿,獸瞳泛著幽光,厚重的狼爪踩在地上,指甲叩擊瓷磚發出脆響。
“黑狼……你該不會和蕭枕云商量的是一套,背著他和我講的又是一套吧?”刺猬這次的笑意并未達眼底,聲音也很淡,“蕭枕云是打算要我真的強了那個向導,而你卻故意歪曲了他的計劃,讓我只做個樣子,還要把司楮叫過來英雄救美,這麼大費周章地折騰下來,反而增進了你弟弟和他向導的感情……黑狼,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蕭枕云手里,非要這麼繞著圈和他拉扯?……”
如果換蕭枕云在這里,他一定會順著刺猬的話面露傷感地說:先動心的人,他的愛永遠都會更加卑微。
然而司棣除了在向蕭枕云求o歡的時候騷到沒邊,其他時候都很要臉。面對刺猬自成邏輯的真相推理和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質問,他只能移開視線表示沉默。
“……”刺猬注視他幾秒,倏然又頗具深意地笑起來,“放心,黑狼,哥還是站在你這邊的。”
司棣皺了下眉:“你要做什麼?”
“做點會讓你爽死的事情。”刺猬打個響指讓蝮蛇回到精神域,拉開陽臺的移門,攏了下被冷風掀起的衣擺,率先走進溫暖的房間。司棣知道這個比王的德行,不肯直說那就是要裝比到底,再怎麼問也沒有用,他就只能跟著進房間,給蕭枕云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蕭枕云:“?”
……
十分鐘后,葉斐然就像一只警覺的小公雞,豎著鮮紅的冠,一步一步踏進房間內。
在這之前,刺猬和蕭枕云都躲進廁所里,一人坐在洗漱臺上嘬冰可樂,一人坐在預先準備好的椅子上喝熱水。
“棣哥你叫我過來……誒,杰斐遜?!”
蕭枕云還在屏氣凝神地聽外界動靜,一只手忽然在他眼前晃了晃,刺猬挑了下眉,劃過來一道屏幕,投在廁所漸變色的墻壁上,畫面中央赫然是俯視角的葉斐然、杰斐遜和司棣三個人。
“……”蕭枕云皺眉回望,這人什麼時候放的監視器?
刺猬有裝到,得意在臺面上翹起二郎腿。
白天發生的事情司楮在給哥哥哭過之后也沒有瞞著葉斐然,所以見到杰斐遜的第一時間,葉斐然當即怒氣沖沖地走過去給了他一腳,又在這人被司楮揍青的眼眶上補上一拳。
司棣放任小孔雀宣泄完怒氣,然后才解釋叫他下來是為了讓他充當杰斐遜的翻譯,自己手里有一份試題需要杰斐遜完成。
葉斐然點了點頭,沒有任何多余的問題,也沒有過問司棣情人的事,只純善地說很高興能幫上棣哥的忙。
邀請函的50題繼續,司棣朝葉斐然轉過考題界面,后者快速掃過題干,開口字正腔圓地翻譯:“第二十一題”……然后他的神情就肉眼可見地僵住了。
杰斐遜也不敢催,整個人就像個大型鵪鶉,縮在凳子上,眼巴巴地等著題目和選項。
司棣清咳一聲:“小斐。”
“啊,棣哥。”葉斐然這才反應過來,硬著頭皮繼續翻譯下去,一些詞匯實在是瑟情露骨,他磕絆了兩句,但看司棣一臉正經,杰斐遜更是嚴肅,很快,他也宛若畫摞體的美術生、男科婦科的醫生,面無表情地翻譯起了那些奇怪的題目。
有了葉斐然的幫助,一行人的做題速度得到了質的飛躍。就是到了簡答題的時候,場面開始微妙起來,五道題目中四道涉及切身經歷和感想,還有詢問偏好和經驗。杰斐遜大底是知道面前兩位都是偏傳統正派的人,自己的形象已經很惡劣了,不想更討嫌再招來一頓毒打,所以他的回答都偏保守,還在正常人的容忍范圍內。
司棣一句一句照著葉斐然翻譯的話將字輸入答題界面,正在這時,終端突然彈出蕭枕云的消息,頂著兩只小巧茸角的金色鹿頭在半空中旋轉,點開之后是一條簡短的提醒:杰斐遜的答案太收斂了,讓他說實話
蕭枕云確實不了解那個圈子,但就憑他在桃苑會所地下室里看到的滿室古怪道具,杰斐遜一個都沒提到,他就能斷定杰斐遜的答案絕對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