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的地上綁著只死狗一樣的向導,工會的手段也不見得多仁慈,制服他之后蕭驚風直接命人在他的后頸嵌入了精神力抑制器, 特工會總部獨有的尖端科技, 前端是鑲著芯片足有的厘米粗鋼針, 硬生生埋入人體極為脆弱的后頸, 幾乎沒有人能忍住不慘叫出聲。
角落里還并列躺著兩具臉上蒙著白床單的尸體,蕭驚風的一名哨兵心腹正掀開床單的一角查看尸體情況。
“枕云被綁架了?”蕭驚風失血過多, 臉上氣色很差, 但聲音依舊沉穩氣足。
司棣點點頭。在他身后, 蕭家禮將目光投向地上的死尸, 眼神中是好奇和疑惑, 但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蕭驚風注意到了他的視線,緩緩解釋說:“MP最新一代的哨兵實驗品, 說是新一代, 實際上我看是退化了的更低一級殘次品才對。方才交了手, 智力方面很有問題,精神和情緒也遠不如之前逃掉又摧毀大半的那批穩定。”
兩邊的對比相明顯指的就是蕭家禮,如果不是因為精神體受傷,蕭家禮尋常的表現看起來根本與普通特種人無異,但死掉的則不然,一看就很有問題,像個馬上爆炸的刺猬球。
他輕描淡寫地用下巴點了下尸體:“綁著的這個估摸著是MP有點地位的內部人員,死掉這兩個則應當是被MP派出來掩護他行動的,隨時準備拋棄的一次性哨兵。不過他們根本不聽向導的指揮,對血腥和暴力有著無法控制的渴望,我隨便挑釁了一下就瘋了樣的沖上來。
”
說著蕭驚風嘶了一聲,應該是扯到了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瘋了的S級哨兵,兩個,精神域匹配度還都是零,我居然差點陰溝里翻船。”
司棣靠近地上趴著的死狗向導,嗅了嗅,總感覺氣味有點熟悉,他用鞋把人踹翻了個面,觀察了幾秒,屈膝下去撕掉了對方臉上的偽裝。
是他與蕭驚風都非常熟悉的陌生人——杜奈。
司棣怎麼可能忘記這個人的臉,A級梅花鹿向導,飛艦失事的罪魁禍首之一,MP研究院派出潛伏在蕭驚風身邊的特務,也確實獲得了主席的信任,不過之后因為謀殺蕭枕云和司棣失敗而身份暴露,自飛艦事件之后就失去了蹤跡音訊,此次在蕭枕云綁架事件中再度出現。
杜奈被植入抑制器之后精神就變得非常萎靡,即使被侮辱性地捆在地上還被踢來踢去,雙眼狠狠瞪著司棣,但一點氣勢也沒有,司棣當然也不會被他嚇著,冷冷地說:“不知死活。”
蕭驚風笑了一聲:“怪不得我遠遠就聞到一股臭味,原來是我們的老熟人。”
“哼……”杜奈虛軟無力地開口,“要不是這批實驗品質量實在太次,我又怎麼可能落到你們手里。”
話音剛落,他手腕的終端跳出一個通話邀請,蹲著查看尸體的哨兵得到主席指令,快步走過去,先堵住杜奈的嘴,再摘下終端當著眾人的面接通了語音。
無需贅言,語音那頭就是杜奈的其余同伙,他們似乎也知道這麼久同伴都沒有來匯合,一定是落網,不存在任何的僥幸心理張口就是要求交換人質——拿蕭枕云和司楮交換杜奈和蕭家禮。
他們要求蕭家禮單獨帶著杜奈前往指定地點交換蕭枕云和司楮,其余人不許跟隨,不然立刻撕票。
“撕票?你們不要蕭家禮了?”蕭驚風向來不吃威脅,對方竟然也非常坦然:“蕭家禮只是我們最容易回收的那名實驗體,如果無法回收,也只是麻煩一點,代表不了什麼,至于杜向導,我相信為了MP而犧牲是他的榮光和畢生追求。”
杜奈死魚一般地躺在地上,被堵住了嘴的他現在唯一的反應就只剩下喘氣。
蕭驚風和司棣對視一眼,沒有立刻開口,隨即蕭驚風又將目光投向蕭家禮,暗示性地朝他搖了搖頭。蕭家禮疑惑地張嘴想要說些什麼,蕭驚風的眼神立刻變得愈發灼熱,森然地注視著他,嘴唇也緊緊繃著。
蕭家禮的呼吸因緊張變得急促,他知道蕭驚風在暗示他什麼,并且再三示意他一定要想好了再說,可是……到底是想他做什麼?……蕭家禮的腦子飛速運轉,頭一次這麼憤恨自己的蠢笨。
忽然,他意識到什麼,轉身一把抓住司棣的手腕,大聲喊道:“不要,我不要死,不要把我交換出去!”
呼喊間他用眼角余光瞥向蕭驚風,看到對方眼神變得柔和與肯定,蕭家禮胸口涌現一股熱流,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合時宜的高興。
司棣立刻“敷衍”地安慰道:“放心,我們不會把你換出去的。”然后他立刻背過身問終端那邊:“怎麼證明枕云和司楮確實在你們手里,并且還活著?”
蕭家禮憤怒道:“難道他們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嗎?!”
演戲演全套,他吼完就要往外跑,被蕭驚風手下的那名哨兵輕易地抓住,也用繩子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