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像對我們哨兵有什麼誤解……?”司楮疑惑道。
“哨兵們鼻子都很靈的吧?”其中一位說,“能不能去我們那兒轉一圈,聞聞看有沒有什麼可疑人士的味道?”
“可疑人士是什麼味道?而且你形容的那分明是警犬。”說罷司楮就聽到了兩聲輕喚,他低頭,和他的捷克狼犬對上了視線,狼犬小木又叫喚了兩聲,晃晃悠悠地搖起了尾巴。
就連普通人都能從這條狗的臉上直觀感受到“讓我去、讓我去”的躍躍欲試。
“那你去……試試?”司楮的話音未落,小木就撒丫子在草地上彈射起飛,跑了個沒影,奔著隔壁最近的那戶露營扎帳篷的地方就去了。
六名丟了東西的普通人這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追過去。
而一頭長著陰陽臉的黑狼也在這時從中間最大的那頂帳篷里跳出來,用一種“你們可真不讓人省心”的眼神望了司楮和葉斐然一眼,隨即如黑影一般消失在夜色中,顯然是要去護著小木。
兩秒后,一只金色的雄鹿也急急忙忙用長角頂開帳篷,四只蹄子亂蹬,急得直叫喚,好似生怕去晚了趕不上熱鬧,簡直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朝小木所在的地方疾速狂奔。
“……”司楮已經不止一次為這只和蕭枕云周身氣質格格不入的雄鹿而感到驚訝了,而且他認為他還會鍥而不舍地驚訝下去。
“……葉子也要去玩嗎?”司楮問的是葉斐然的孔雀。
“應該不吧……?”葉斐然試探著放出孔雀,就見向來高貴自戀,優雅端莊的孔雀好似被氛圍感染一般,竟然也撲騰著它飛不起高的翅膀,一邊拍一邊大步狂奔地追著高速公鹿的尾氣過去了。
帳篷內部傳來一聲輕笑:“神探汪汪隊。”
接著笑聲被打斷,有一道黏糊糊的低啞嗓音埋怨他:“不專心……”
司楮和葉斐然對視一眼,再一次的面紅耳赤,司棣的這一嗓子直接把他們被突發狀況打斷的心猿意馬給續上了。
不過他們倒是誤會了蕭枕云和司棣,所謂“晚上在帳篷里的好處”就是單純的精神梳理,梳理一整夜,他們現在也什麼出格的事情都沒做,有的只是清清白白的精神梳理。
蕭枕云忽然想到什麼,中斷梳理用精神鏈接給司棣送去了話:別再撩撥他們了,小說里司楮和葉斐然是典禮劇情過后,在醫院正式永久結合的,別被你三兩句話激得今天就結合了,明天管理員醒過來能找你拼命
司棣:我有數,他們不會的
蕭枕云:你確定?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對著樹洞都能想入非非的年紀,又是孤哨寡向獨處一帳篷,你怎麼就確定不會擦槍走火?
司棣:小叔,我也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對著樹洞都能想入非非的年紀……不止,被你搞了之后,我對著粗點的樹枝也能想入非非……都怪你,你要對我負責
蕭枕云:……我是行將就木的奔四老年人,你脫光了在我面前晃屁股我都能心如止水地敲木魚
司棣:呵,你就是想騙我對你脫光了對你光屁股對把?
蕭枕云:……長大了,不好騙了。
沒過十分鐘,遠處突然傳來狗吠聲,一聲接一聲,接連不斷。
蕭枕云除此之外什麼也聽不見,只模模糊糊好像又聽到了來自人的吵架聲。
但落在司棣耳里就清晰可聞,只見那對異色的狼耳朵抖了抖,唇角上揚:“找到小偷了,就混在剛才找來的那群人里面,偽裝成同樣來露營的盜竊小團伙,小木直接從他們車底下那價格昂貴的單反給拖出來了。”
“他們氣不過抄起棍子要打狗……”司棣臉上一點焦急都不見,“小木躲開了,還一口咬上這人的小腿……哈哈哈哈,天祿一角頂上他的屁股,把人頂飛了……葉子,葉子在旁邊開屏哈哈哈哈……”
失竊一事鬧了許久,精神體們找到了贓物之后那偷竊團伙惱羞成怒,又是罵又是打,結果他們就發現他們竟然還打不過一只狗和一頭鹿,罵的話這兩只動物又聽不懂,而且對著一條狗各種飆臟話還會顯得他們智商不是很高的樣子……
眼見著警察馬上就到,同伙們又因為打不過狗難逃法網,其中一名竊賊就想著拋棄同伙獨自逃跑,結果還沒跑出去兩步,一頭夜里眼睛會發出綠光的中型食肉動物就擋住了他的去路……
十秒過后,這名竊賊哆哆嗦嗦地跑回來認罪了。
汪汪隊們還在興致勃勃觀察著普通人的幸福生活。那邊他們的主人已經親上了。
蕭枕云和司棣的帳篷扎在最中間,左邊是蕭家禮和蕭念,沒有任何情感煩惱的兩個小孩子都已經睡熟了,而右側帳篷內的兩位明顯不大太平。
說好精神梳理一整夜不間斷的蕭枕云第二次停下了梳理,安靜地看向司棣,后者原本還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慵懶神態,催促他的向導趕緊繼續……
不一會,他緩緩皺起眉頭,姿勢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