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又唇角噙笑地朝蕭家禮勾了勾手指,蕭家禮頓時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緊了膝蓋上的衣服,“主,主席……”
“還沒習慣嗎?……哎,這種事情確實也沒辦法習慣。”蕭驚風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溫和地摸了摸他的頭發,“老規矩,不要抵觸我,不要反抗我,放松地接納。”
蕭家禮深呼吸一口氣,摘下五感抑制器,點點頭,表示自己準備好了。
預料中的劇痛很快降臨,蕭家禮疼得全身發抖,眼淚瞬間落下,聲音從凄厲慘叫逐漸變得破碎,斷斷續續再慢慢改為壓抑的喘息。
很快蕭驚風就睜開了眼,“好消息,他精神力消耗的速度大大延緩,五感抑制器難受歸難受,但效果很顯著……”這后面明顯還有一個壞消息,可蕭驚風沒有說,他只是再次摸了摸蕭家禮的頭發,望著他滿臉的淚:“去洗把臉……聽說你們晚上要去露營?”
“是,是的……”蕭家禮抽抽嗒嗒地去了洗手間,可憐慘了。
蕭枕云問:“舅舅要一起來嗎?”
“這我就真不來了。”蕭驚風笑著搖搖頭,“你看我桌上堆積的文件就知道了,說不定你們都睡下了我還在加班。”
這之后他們也沒有走,干脆霸著主席辦公室等司楮和葉斐然下班,以及等蕭念放學。蕭家禮哭過之后十分疲憊地在沙發上睡著了,蕭驚風這才和蕭枕云和司棣講了他的壞消息:
說是延緩,無非就是將一年的壽命拖到了三年,只要蕭家禮的精神域無法受到治療,那就只能這樣硬拖。但無論怎麼樣拖延,三年也是極限了……三年后蕭家禮也才22、23歲,還處于人生最好的年華之中……
*
當晚的野營活動完全由司楮一手操辦,選址、交通工具、野營需要的帳篷、燒烤架等工具,還有食材之類的,他一條狗就安排得明明白白。
到了場地,司棣和司楮搭帳篷,葉斐然和蕭家禮烹飪晚餐,蕭念做作業,蕭枕云就負責陪著一狼一狗玩扔飛盤的游戲,一雞一鹿就在旁邊看著,特別是天祿,時不時還拽下兩口葉子吃。
蕭家禮養的角雕也在,不過因為那是真正的動物,他也沒有完全訓熟,不敢放出來,只能關在籠子里。
至于他的精神體,已經永遠地在他人造的假精神圖景里沉睡,再也沒有蘇醒的那一天。
蕭家禮抑郁了三秒鐘,隨后就在葉斐然“焦了焦了焦了”的呼喊中不敢再玉玉,專心致志地烤肉。他怕他再多郁郁幾秒,都活不到一年以后,直接今天就餓死當場。
這場別開生面,為補償司楮即將失去半個月自由身的露營,就這樣在沁人心脾的糊味之中開啟。葉斐然和蕭家禮都沒什麼燒烤天賦,烤出來的雞翅膀不是焦了硬了就是沒熟,蕭枕云總覺得他們兩個在操什麼不擅廚藝的人設,皺著眉自己親自上場烤了串雞翅,結果就烤出來一串表皮炭黑,內里帶血的神奇雞翅。
他不信邪地繼續烤香菇,因為三個人都不確定這玩意烤到什麼樣子就算熟了,最后便在眾人的努力下得到了四個蔫了吧唧的干尸香菇。
搭完帳篷以為可以開飯的司棣:“……”
“當初就荒島上那個要什麼什麼沒有的條件,我都把你養得白白胖胖,嘴油肚圓的。
”司棣舉起萎縮得像老太太無牙的嘴一般的香菇,“結果在這離市中心開車只要兩個小時的郊區,你們用著大幾千一臺的烤架和無煙炭,就給我吃這個?”
好好操了一把“笨蛋美人”人設的蕭枕云不欲多言:“能者多勞,燒烤就交給你了。”
“要我這也做那也做,總得給點賄賂吧?”
蕭枕云假裝沒聽見。
司棣給了司楮一個眼神,小狗立刻聽話地大聲喊:“小叔!哥哥要你給他點好處!”
葉斐然也玩心大起:“枕云叔!小楮說,棣哥讓你夜里給他點好處!”
壓力隨即給到到了蕭家禮:“呃……蕭先生,司隊要你晚上在帳篷里給他點好處?”
“給什麼給?”蕭枕云嚴肅地看向蕭家禮,“我們姓蕭的才是一家人,要團結起來,共同對抗外姓人。”
“可是……”蕭家禮猶豫地說,“我們所有蕭姓的人里面,沒有會做飯的啊?”
蕭枕云:“……”
他和蕭家禮同時將目光投向寫完作業正餓得啃黃瓜的蕭念……
五分鐘后,蕭念靠著一手干癟發黑的韭菜成功讓蕭枕云允諾司棣晚上一定給他天大的“好處”。
這頓飯折騰到了七點才算正式吃上,所有人都餓了,司棣一烤完什麼,什麼就被一搶而空,邊吃邊夸司棣廚藝好。就連向來很有管理員包袱的蕭念都搶得特別積極,生怕沒趕上司棣烤的肉,待會得吃蕭枕云烤的菇。
就這麼斷斷續續地吃著聊著,一直吃到了晚上九點半,買的食材全部清空,就連烤壞的那些都有精神體幫忙吃了。
司楮捂著圓滾滾的肚子,感慨地望著星空,和葉斐然牽起了手。
兩人還沒結合,看這純情牽手手的模樣估摸著就連親吻都沒親過幾次,哪像他結束工作就去問小叔討要好處的哥哥,說是上個廁所,結果兩個人都離開半小時了也沒見要回來的樣子,估摸著都掉進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