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霏絲毫因為司棣不善的態度產生任何退意,反而為蕭枕云說他沒有偏袒意味而放下心。他面無表情地再次鞠躬:“好的,謝謝考官。”
所謂的軍中天才離開后,蕭枕云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你當時看到了嗎?蕭家禮的精神體被段霏隊里一個女狙擊手擊斃了。”
“擊斃?”司棣收拾著餐盤,蕭枕云回憶了一下:“不是擊斃也是重傷。”
“這家伙真是S級哨兵嗎?精神體受傷是哨兵大忌,”司棣皺眉說,“按道理都不應該會被考試用槍擊傷,他和他的精神體的反應速度都太慢了。低音速彈還有點可能……他隊里有向導嗎?”
蕭枕云搖了搖頭,“不知道。”
司棣又思考了一會,低笑一聲:“如果真的是擊斃,那他就要遭罪了。”
吃飽喝足,蕭枕云在司棣的幫助下坐上了天祿的后背,在雄鹿昂首挺胸馱著主人踏入人群中的剎那,蕭枕云瞬間成了全場的焦點。
高傲的鹿,長發俊美的男性,再加上些許病弱屬性。特種人們還勉強算是見怪不怪,但落到普通人眼里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他們對于精神體本就見識得不多,印象里還停留在一個長著獸耳的人類操控他的老鼠去偷米油,突然直面這種宛若從神話中走出來的場景,眼睛都撕不下來。
他身邊還走著一位高挑的黑衣酷哥,雙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口罩、頸圈和束縛環一應俱全,好似被枷鎖囚禁著的野獸,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黑狼垂著尾巴走在最后,隨意側眸瞥上一眼,又緩緩跟著主人離開。
段霏慢條斯理地吃著一塊面包,坐在他對面的莉莉激動地將土司一撕為二,“我也想坐鹿上!我也想養狼!我受不了了,我要找一群特種人做朋友,然后去他們家擼動物!”
“吵死了。”段霏不為所動地喝了口溫水,咽下面包。另一名隊友苦笑道:“好啦莉莉姐,明天我們把那個長發教官搶到手,讓他把精神體借你騎一騎好了,我看他好像挺好說話的。”
“等不及了啦。”莉莉撕著土司硬邊,團吧團吧塞進嘴里,“今晚就行動好不好,隊長!”
“我們需要找其他隊伍合作。”段霏沉聲說,“看一下船上哪支隊伍里有主修精神攻擊的向導,喊他們隊長到我房間來,我和他談。”
莉莉眼睛一亮,把剩余食物都一股腦塞嘴里,轱轆轱轆跑走了。
*
司棣持卡刷開他與蕭枕云的房間門,將向導從鹿身上抱下來,安置在靠窗的那張床上:“看起來,今晚不會太平的。”
“怕了?”蕭枕云斜覷他。
“怕?我有什麼好怕的……”司棣瞇起雙眸,“大不了在我徹底無法掌控你的時候一槍干掉你,得不到你也不能讓其他隊伍得到。”
蕭枕云和他對視著,搖搖頭道:“要不你在我面前還是稍微裝一裝?原先那副正直純良的忠犬面孔多好?”
“我在你面前幾乎沒偽裝過。”司棣也坐了下來,“以前你太欠揍,現在你……”
最后兩個字他緩緩地用口型表述。
蕭枕云當然看懂了,眼神頓時危險起來,冷聲道:“誰干誰還不一定呢。”
“你還想著桿我?”司棣十分不可思議地問,發現這個問題讓蕭枕云面色越發冰冷,他又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你那里能治好?”
“能。”蕭枕云闔眼道,“需要時間。”
司棣挑了下眉,“那不錯,不然我還有點心理壓力,我爽了你爽不了,日后瘡上一直是我在唱獨角戲,多尷尬。”
“你的擔心太多余了。”說完蕭枕云才覺得話題有些詭異,他和司棣的關系分明連個正經名分都沒有,只是互相默許的接觸發展,結果這段時間聊天內容一路往著親密至極的方向走,還有來有回有來有往。
他終于感受到了遲來的尷尬。
幸好很快就有敲門聲打斷了他的尷尬,司棣疑惑地起身去門口,聽了一會之后愈發疑惑,回頭對蕭枕云道:“是蕭家禮和他隊友,兩個人。”
蕭枕云也疑惑不已:“他們?”
屋外再次敲起門,還有花豹哨兵的聲音:“蕭老師,開開門啊。”
司棣和蕭枕云對視一眼,打開了門,花豹哨兵并不意外房內還有個銀發哨兵,三兩步就要往里走:“蕭老師,家禮說他頭疼得不行,怎麼辦啊?”
司棣抬手攔住他,給出殘忍而真實的回答:“忍不了就棄權,忍得了繼續比賽。”
“我還能忍……”蕭家禮臉上都是冷汗,說話時神情也因疼痛猙獰不已,再加上迷彩色偽裝,看著簡直像鬼。要不是司棣嗅出他的氣味,蕭枕云一眼望過去都不敢輕易認人,他看著這個年輕哨兵,皺眉道:“不要逞強。船上有向導醫生嗎?”
蕭家禮抬頭看了蕭枕云一眼,花豹哨兵立刻替他搶答道:“有!但是收費太貴了,我們付不起。”
“……”司棣奇怪道,“上船的都是身上積分物品較多,為了防止夜晚被偷襲才來的,你們這倆連醫務室都去不起的,上來做什麼?船票不是分?”
“……這不是看家禮疼的不行了嗎?我們也怕夜晚被偷襲淘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