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棣似乎有些意外竟然真有人敢攔住他,小幅度勾了下眉尾,示意有什麼事?
與他這副毫不在意的輕松神色相反的是,伏在他后背的蕭枕云明確感受到了司棣全身肌肉繃緊,隨時都能一拳把這個五大三粗的壯男一拳干趴下。
“司老師,你身后這群人,和你有關系嗎?”
司棣一只鞋底已經踩在了階梯上,轉過身,就見那些試圖蒙混上船的考生被這群強盜團團圍住,各個都用求助的眼神望著司棣。
“蕭老師……你說呢?”司棣將這個問題的答案交給蕭枕云。
所有人瞬間明白了,眼前這位柔弱到需要背著走的鹿向導才是真正掌握話語權的男人,屬于小說電影里那種唯一能讓野獸聽從命令的背后掌權者。
于是那些哀求的眼神又齊刷刷地落在蕭枕云身上。
“沒有。”給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蕭枕云幾乎沒有猶豫,但又在海盜們眼神流露出得意和兇光的時候,輕飄飄地改口:“……還是有呢?”
所有人:“……”
司棣禁不住低頭抿唇偷笑。
蕭枕云做著狐假虎威的事情,但神態嚴肅,全無半點心虛:“這樣吧,1一枚金幣,你們司老師保一個人。”
攔路搶劫的隊伍以及其他被搶考生:“……”
見他們都瞪圓了聲音久久沒有聲音,蕭枕云皺眉對司棣小聲問:“我要價太高了?”
“……還好。”司棣想了下,“應該都掏得出來。”
很快,一個女生率先反應過來,一邊舉手一邊奮力往前面擠:“我出!”
她三兩步沖到司棣面前,小心翼翼地說:“我出,司老師救我。”
女生的話立刻得到了其他所有人的響應,他們紛紛要往前沖,爭先恐后地喊:“我也出!”“我給我給!”“給考官總比給敵對陣營好!”……
攔路隊隊長面色鐵青,其余隊員也氣得不行,齊齊看向他們的隊長。
“他就一個人……隊長,還戴著束縛環,這意味著他精神域不穩定,我們隊里有向導……”一名隊友咬著牙說,話音未落,他就看到司棣威脅的目光輕描淡寫地瞥過來,他愣了一下,隨即又為自己在這一瞬間下意識的膽怯氣得臉頰朱紅。
其實普通人對S級哨兵的信息素感知力已經弱了不少,他們只是隱約能察覺到司棣身上有股不好惹的氣勢。若是放著哨兵或向導在這里,他們一早就能意識到雙方勢力的差距,壓根不會產生任何反抗的念頭。
就好比這支隊伍的那名向導,對方站在隊伍最后方,不斷地擺著手使眼色道:“到底是你們瘋了還是我瘋了,讓我去攻擊有向導保護的S級哨兵精神域?”
發現普通人似乎聽不太懂,他痛苦地解釋道:“大概就像掏耳勺挖長城吧……”
“你可是A級向導!”
“A級主修精神輔助的向導和S級哨兵之間隔著天塹!”
“你為什麼就不能精神攻擊精神輔助雙修?”
“你在說什麼屁話,我們工會主席都只單修了精神攻擊!”
眼見著這支隊伍里都要出內亂了,司棣不耐煩地催促道:“趕緊決定,要麼讓開要麼打,不然接下來到一個我保一個。”
海盜隊長深吸了一口氣,眼不見心不煩地背過身,擺了擺手。
受到庇護逃過一劫的考生們頓時發出一陣歡呼,給金幣的時候給得真心實意,仿佛壓根沒意識到蕭枕云的行為也是在變相地收保護費。
船內,兩名負責賣船票的考官一左一右倚在門框上,一早看戲看了許久,待司棣背著蕭枕云上船的時候,他們齊齊發出了“你們真是傷風敗俗”的嘖嘖聲。
司棣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笑了聲:“兩張船票。”
“十枚金幣。”伶鼬向導撕出兩張紙質票。
“再說一遍?”司棣寒聲回敬。
耳廓狐哨兵嘿一聲:“你這兩天下來都掙多少金幣了,留在身上做什麼,等著夜里被那群兔崽子偷啊?還不趕緊充公?”
“交給你們才會被偷。”司棣說。
他沒有講大話,因為他還是塔學生的時候就這麼干過,半夜偷安全區考官休息室的任務品。
蕭枕云不知道這一茬,但他可以從這兩名考官啞口無言的反應中意識到背后有隱情,他沒有出聲,反正夜里還有大把的時間拷問某位哨兵。
“已經很太晚了,蕭主席又冷又困,我沒功夫跟你們廢話。”司棣沒好氣說,“正常船票價格,不然我就把你們扔下去。”
耳廓狐哨兵應該和司棣的關系不錯,還有閑心插科打諢:“我靠,司隊,我記得你畢業之后脾氣好多了啊,怎麼半年不見性格又大變樣?”
“蕭主席?”伶鼬向導這才注意到司棣背后還有一位,驚訝道:“貌美無辜平民和殺人狂魔原來指的是你倆?哎喲,我才反應過來。”
“……”蕭枕云回頭看了下身后排隊的考生,其中就包括那支攔路搶劫隊伍,八點整船只啟航,他們作為最后一支隊伍上了船,現在正面色不善排在隊伍最后方。
“好的,”他說,“現在全世界都反應過來了。”
伶鼬向導:“……”
耳廓狐哨兵幸災樂禍毫無誠意地道歉:“抱歉哈蕭主席,司隊長,暴露了你們價值250*2+2525積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