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看到自己穿著干凈清爽的酒店睡袍,“誰給我換的衣服?”
蕭念:“……不是你自己換的?”
“就我昨晚醉的那樣子,當著司棣的面摸司楮的耳朵,還有余力給自己換衣服?”
蕭念:“……”
蕭枕云:“……”
蕭家禮好奇問:“為什麼不能當著司棣學長的面摸司楮學長的耳朵?后來司棣學長自己不也摸了嗎?”
“小孩子不要打擾大人講話。”蕭念面無表情地教訓他。
蕭家禮下意識低眉順目:“哦。”
蕭家禮:“???”等下?
忽然,房門外傳來刷卡開鎖的聲音,蕭家禮耳朵一動,拘束地站起身,對蕭枕云比口型道:是司棣學長。
他剛說完,司棣就已然快步流星出現在床尾,他穿著一身深色夾克,工字背心勾勒出飽滿的胸肌和勁瘦腰身,黑牛仔褲束在皮靴里,身高185腿長180。項圈和手腕上的束縛環是他出行的標配,今天臉上還額外架了副墨鏡。
但與這身酷哥裝扮格格不入的是他手上拎著一個粉紫色多層餐盒和一個貼著Q版小狼貼畫的紙袋。
太極砰的落地,抖抖全身毛發,隨后熱情地一躍上床,湊到蕭枕云臉龐舔了舔他的左臉輪廓。
蕭枕云震驚地轉頭和太極大眼對小眼,下一秒陰陽臉的狼又舔了他的鼻子。
天祿瞬間跳出精神圖景,在矜貴仙氣和二貨傻冒之間無縫切換的雄鹿今天站不太穩,主人的醉酒影響到了它,一出場就在酒店地板上表演了一幕四肢劈叉,然后暈暈乎乎怎麼也爬不起來。
兩只精神體有日子未見,太極簡直超乎尋常的熱情奔放,給了天祿一個大口親親,具體表現就是把天祿鹿角前端的整個腦袋都塞進了它的血盆大口。
“醒了?”司棣摘下墨鏡對蕭枕云笑著說,蘿白“我以為你還會睡更久一點。”
接著他又若無其事地向其余兩個人打招呼:“你們好啊,中飯都沒吃吧?我帶了點自己做的菜,去洗手,可以開飯了。”
蕭念瞬間從凳子上彈射起身,和蕭家禮爭先恐后地進了盥洗室。
趁司棣在餐桌上布菜,背對他彎腰微微撅起屁股,蕭枕云飛速地埋頭在被子里掀開褲腰帶,前面依舊是硬不起來,后面也沒有任何異物感,上身干干凈凈沒有任何痕跡。
他抬起頭,正對上司棣戲謔的眼神。
蕭枕云忽然冷靜下來,淡淡道:“昨夜發生什麼了?”
司棣似乎并不意外他會這麼問,只說:“你不記得了?”
蕭枕云搖了搖頭:“昨晚念念不聽話還和我頂嘴,我實在生氣,就多喝了幾杯,沒成想喝得太雜,不勝酒力醉倒了。”
“念念剛剛跟我說了他裝病讓你送醫院的事,真是太麻煩你了。”
司棣笑了笑:“和我談什麼麻煩?”
“……”蕭枕云感受到了司棣態度的變化,試探著問,“聽說,后面也是你照顧的我?”
司棣笑意更深,像只白毛狐貍,不說話。
蕭枕云被他笑得發毛,硬起頭皮:“我沒有說什麼胡話吧?”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希望你先回答我兩個問題。”司棣擺好碗筷,施施然靠近床上的長發向導,側著坐在床邊,傾身逼近蕭枕云的臉,“第一,你讓我取的藥分明是維生素C口含片,為什麼要故意支開我?”
“……”
小狼有點聰明好難騙……蕭枕云想到他之后要走的劇情,感覺任務有些艱巨。
“……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感覺單親家庭教育太辛苦,兒子大了叛逆不聽話,心情郁悶想喝酒而已。
”蕭枕云嘆口氣,“結果你攔著不讓,我就想找個理由支開你一會,沒想到你一去不回,我酒量又差,混著喝幾杯下去就醉了。”
“好。”司棣似乎只是想要個理由,并沒有深究,“那第二個問題,你和蕭念為什麼吵架,他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
蕭枕云:“……”他沒說!!
啞然停頓的瞬間他的腦子飛速轉動,立刻意識到蕭念之所以方才沒有順嘴解釋吵架理由,一定是他也沒有編。
他現在不管說任何原因都不存在穿幫的可能,但前提是他能在這幾秒的思考時間內編出來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尋常小孩最常見的惹父母生氣的原因就是成績差,但這點在蕭念身上根本不存在,就連司棣也知道,蕭念個臭不要臉的成年人假裝小孩在小學三年級降維打擊,門門功課都滿分。
那還能有什麼……
“唉……”蕭枕云憂傷地蹙眉,抬手拂開眼前一縷亂發,別到耳后,“他這事,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
兩句廢話又為他爭取到了十秒的思考時間,蕭枕云抬眸對上司棣的碧眼,“蕭念他……早戀。”
司棣微皺眉:“就因為這個?……八歲情竇初開確實有些早了,但……他喜歡的是誰?同班同學?”
“是同學就好了。”蕭枕云憂愁道,“他喜歡上了一個絕對不能喜歡的人。”
“……該不會他的初戀對象是他的授課老師吧?”司棣露出這個問題確實有點嚴重的嚴肅神情。
準備好的答案被搶先的蕭枕云:“……”
一股奇怪的勝負欲在他的心頭灼灼燃燒,分明只需要點個頭就能解決的事情,他非要極限運用腦細胞,誓要在這眨眼之間想出一個驚天動地的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