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寵到這個地步了,咱只好也為愛眼瞎,假裝不知道看出他倆是一對吧嘿嘿嘿,不然祁總又要被老婆瞪】
……
簡辭換好子彈時出來時,任延已經被祁修景一槍送走了,場上只剩下D。
所謂術業有專攻,體育生們吃得是運動這碗飯,強悍速度和體力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簡辭屏住呼吸,一邊看著每一扇門防止里面藏了人,一邊思索萬一先遇上祁修景而不是D,他要不要開槍打自家的狗男人。
雖說祁修景方才手下留情了,但他倆要是誰都不開槍,總不能一直僵持下去吧?
簡辭知道方才祁修景手下留情,不是為了給這區區一個小游戲的輸贏放水,而是不舍得讓他挨打。
這槍的射速和力量都實在太強了,水彈又硬的要命,打在身上竟能直接將皮膚都打得青紫。
正想著,前方左側忽然兩股槍聲,近乎是在同一時刻響起!
場上目前唯獨只剩下祁修景和D了,此刻他倆交火,正是簡辭故技重施去撿漏的好時機!
簡辭當機立斷,不再刻意隱藏腳步聲,而是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傳來槍聲的貨倉窗邊跑去!
就在他拉保險上膛、準備翻上集裝箱的前一秒——驟然有一陣聲響相當巨大的爆裂聲傳來!
巨大的玻璃窗竟一整面爆裂開,無數鋒利的玻璃碎渣在空中閃著凌厲的寒光,向著四面八方飛射!
簡辭登時一愣。雖然游戲要夠緊張夠刺激,但這絕對是意外事故而不是在安排之中的。
早就已經廢舊的鋼化玻璃經歷風吹日曬,雖然硬度依舊,但肉眼看不到的裂痕早就在經年累月中將其侵蝕。
方才一梭水彈不偏不倚恰好打中的玻璃窗最脆的的一角,越是堅硬,這股力量越是直接傳遍整個玻璃,竟直接一整面崩裂開。
有廢舊的集裝箱做掩體,簡辭并沒有傷到。
顧不上什麼節目什麼比賽了,他立即把手中的槍一扔,往祁修景的方向飛奔了過去。
祁修景剛剛正好站在這倒霉的玻璃窗旁邊,簡辭急切:“剛剛受沒受傷!”
那體育生明顯也懵了,從藏身的集裝箱后走出來,磕磕絆絆道:“先生,您的手臂流血了——”
簡辭低頭一看,滲出的鮮血竟然已經將祁修景身上的白色勁裝染紅,順著冷白的指尖滴下來,左臂的傷口依舊在冒血。
祁修景見簡辭渾身炸毛似的,用另一只沒沾上血的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沒事,只是被玻璃擦了一下。”
導演組也連忙趕了過來,誰都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事故。
簡辭讓祁修景脫下外套披在身上,將自己身上的裝飾綁帶扯下來給他勒緊了止血。
【臥槽,簡小辭怎麼突然這麼專業?】
【磕到了磕到了!阿辭真的好A好帥啊啊啊】
【嗚嗚嗚祁總!祁總流血了!怎麼會這樣啊節目組搞什麼,這安全隱患都沒發現嗎?】
【笑死,節目組萬萬沒想到,不僅疏漏了安全檢查,而且受傷的還是他們的金主爸爸】
繃帶止血過后擦去殷紅可怕的血跡,萬幸傷口并不深,只是血流得很多。
宋宇然這陣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唯一讓他松了一口氣的就是幸虧傷口不深。
他催促著貨船趕緊返航,醫療組已經站在碼頭等待。
“疼嗎?”簡辭問。
向來橫眉豎眼的小狐貍忽然露出這幅如臨大敵的緊張關心模樣,祁修景忍不住淡淡一笑。
不僅不覺得疼了,甚至覺得有點值。
簡辭憤怒低聲道:“別笑了!祁修景,你他媽知不知道自己有凝血功能……”
話沒說完,祁修景忽然一愣,繼而抬手摸向自己的脖頸——脖頸間空空如也
“我的吊墜……”
祁修景向來喜怒淡薄,但此刻竟是當場變了臉色,那條他一直戴著的小狐貍吊墜項鏈不見了。
簡辭正說著話,就見他表情驟變繼而猛然站起身,頓時被他嚇了一跳:
“什麼吊墜?你那只傻狗剛剛在換衣服的時候,被我薅下來了——”
簡辭張張嘴,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的心狠狠沉下來,沒有說剩下的話。
從祁修景驟然變臉的神色中,簡辭已經看出他說的是什麼“吊墜”了。
掩耳盜鈴了許久,簡辭差點忘了這枚提醒自己其實一直鳩占鵲巢的項鏈。
自己送的傻狗只是破爛,但他真正的白月光卻就像那枚玉石一樣,不管過多少年都依舊瑩潤而光潔昂貴,需要貼身護著。
船已經快駛入碼頭了,簡辭按壓住心中緩緩泛起的酸澀,又道:“祁修景,你先去止血。東西、東西一會再找。”
祁修景臉色冰白,卻只是搖頭道:“我沒事。”
說罷,竟然不顧仍舊在流血的手臂,轉身要在這麼大的船艙內找尋。
祁先生平日里一向冷靜自持,此刻的行為明顯是罕見的沖動而缺乏理智。
也對,即使再運籌帷幄的人,遺失了自己最重要的人送的最珍視的物件時,都是難以冷靜的。
“祁修景!”簡辭避開頭頂上的攝像頭,低聲怒道,“你的傷口還在流血,你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