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辭:???
我干嘛凌晨三點去找他吃宵夜,是給他表演午夜兇鈴嗎?
看樣子狗男人今天真是吃醋吃狠了,居然把許一河這種一看就傻了吧唧的大直男也列入危險列表。
小作精今天氣他氣得差不多了,簡辭懷疑自己用力過猛的話,會再把祁修景這脾氣巨大的家伙氣到犯心臟病進醫院。
于是簡辭難得好聲好氣道:“你不舒服就消停睡覺,我去看看就回來,你別管。”
今天玩真心話游戲的時候,簡辭雖然一心一意做著娃娃、沒有聽清任延和舒成靈的問答題目以及回答,但卻感覺這夫妻倆今天不太對。
但或許是舒成靈“答錯”了什麼問題,她一整個下午看起來都非常強顏歡笑,似乎在畏懼和害怕著。
娛樂圈雖然總有塌了的房子和令人哄堂大笑的瓜,但血腥的楠漨殺妻命案卻實在是聞所未聞。
上輩子簡辭并未見過親眼兩人,聽說之后尚且震悚而不可思議,此刻親眼看著舒成靈,他實在不敢想象她活生生被“失手打死”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他低頭穿鞋,心想橫豎是醒了,不如去趴在門上聽聽他們的動靜也放心。
雖說他也是路見不平的正義之舉,但身為藝人,這要是被人看到他像個小壁虎似的趴在人家門上聽墻角,可就太掉價太變態了。
幸好簡辭昨天就發現這里條件不佳,走廊里沒有監控。
沒想到剛一推開門,他就聽到樓道漆黑的半層的位置傳來一個女人的壓抑哭聲。
如果不是他重生后知情夫妻的事,這場面確實很像鬼片——現在誰上去探路,誰就第一個當炮灰那種。
本來只是想聽墻角,簡辭也沒想到會直接遭遇正主本人。
但既然遇到了,正義感十足的簡二少就注定不能在這麼冷的天氣里,任由她在外面坐著。
舒成靈是藝人是明星,自然比誰都清楚“家丑不可外揚”,這樣狼狽地坐在外面極有可能被人看到,絕對不會是她自己的意愿。
八成是被任延這個披著人皮的惡魔關在外面的。
為了不過分冒昧,簡辭先清了清嗓子,又象征性加重了一下腳步。
舒成靈的哭聲果然頓住。
簡辭小聲道:“舒姐,外面冷,進來坐會吧?”
.
舒成靈坐在沙發上低低啜泣,簡辭遞給她一杯溫水,盡量不抬頭看她,直到找了一件自己的外套讓她披上取暖。
難怪樓道里明明格外漏風格外冷,她卻要躲在黑暗中——
任延竟然在這樣下著冷雨的天氣里把她攆出去,她身上穿著的只有一件單薄的睡裙,渾身滿是青紫傷痕。
此刻紅腫著眼睛、頭發凌亂的樣子,哪有一點成名女藝人的光鮮。
她不說發生了什麼,簡辭也不去問,不然只會讓人難堪。
簡辭若無其事般胡亂閑聊:“舒姐,今天許一河帶了海鮮來,我打算明天和他一起抓螃蟹了,你要不要來蹭飯?”
“祁修景的手藝可好了嘿嘿,當著他的面我不敢夸他,怕他驕傲,其實我都懷疑經商耽誤了一代名廚,你可一定得來嘗嘗!”
舒成靈知道簡辭在哄他,接過簡辭紳士遞來的紙巾,擦著眼淚勉強擠出一個笑意。
簡辭道:“不用笑,不開心就是要哭出來才好,我知道的——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隨時都可以來聯系我,不管是這幾天,還是以后。
”
舒成靈拉了拉外套遮住渾身的傷,低聲哽咽道:“真的很謝謝……我不要緊。”
簡辭又嘻嘻哈哈道:“舒姐,你別看我是個小糊咖,其實別的方面我還是能支棱起來的。區區收拾個渣男的小事,我樂意為美女姐姐效勞。”
這是實話,他好歹是簡家的二少爺,在雄厚的資本面前,即使是成名藝人也不堪一擊,何況他干不過的話還有祁修景在。
“他就是脾氣壞一點,每次發起火來控制不住自己,”舒成靈的眼淚又掉下來了,“他說是因為他太愛我了、太在意我了,所以才……”
“如果是陌路旁人讓他失望,他也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舒成靈喃喃自語,不知是說給簡辭聽,還是反復讓自己聽著:
“人在氣頭上難免會打人罵人,這是很正常的,人之常情,他事后會很后悔、甚至會抽自己耳光求我原諒,說明他是愛我的。”
簡辭搖頭:“舒姐,真正愛一個人,無論多大的脾氣、多麼生氣,都不會拳腳相加的。”
已經結婚七年了,潛移默化的精神控制的確難以擺脫,舒成靈依舊固執地小聲說:
“那只是理想中的婚姻,人有了錢有了名利,又被人追捧著難免會變——”
簡辭無奈嘆了口氣,歪頭對關著的房間門道:“出來,別偷聽!”
祁修景只好拉開門。
“舒姐,你看他有錢有名利麼,看他脾氣怎麼樣?你可以問問他會不會和我動手。”
舒成靈愕然看著祁修景,大概沒想到他也在,更沒想到傳言中兩人的關系居然是真的。
祁修景的身份地位不必說,脾氣更是出了名的可怕,手段之殘酷冷血,在生意場上甚至能做到讓人聞風喪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