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先生,您看上這個小演員了?您放心,明天我就給您弄來……”
話沒說完,另一人連忙震悚搖頭,示意他別再說了。
這可是祁先生明媒正娶來的簡家二少爺。
之前聽說兩人關系不佳,現在看這情況,好像卻又不確定了。
祁修景聞言,面無表情抬眸看向說話的人。
不在簡辭面前,那些耐心與溫和的表象已然消失,只剩下冷冽森然。
他一言不發看著那人,目光仿佛要將對方釘穿似的。那人自知失言,嚇得鵪鶉般不敢出聲了。
祁修景抿唇,垂眸繼續看著直播鏡頭。
與其是因為一個不長眼的路人動怒,不如說祁修景是在生自己的氣。
他想不通以前的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這些天他眼看著旁人的態度,顯然簡辭在圈內過得不算太好。
即使簡辭進娛樂圈時想證明自己、不想依仗簡家二公子的身份,但作為伴侶,他怎麼能就眼看著自家的小狐貍被人欺負?
祁修景想著,忽然看到屏幕中,簡辭剛心滿意足吃完蛋糕,就忽然轉頭看向某個方向。
然后他睜大亮晶晶的眼睛,沖鏡頭外的某處眉眼彎彎笑了起來。
簡辭站起身,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直播鏡頭的畫面之內。
祁修景一愣,向來對自己橫眉豎眼的暴躁小狐貍還從沒對他露出過這樣燦爛明艷的笑意,這是,看到誰了?
.
終于離開大眾視線,簡辭松了口氣,一路跑過去,急切尋找著方才看到的身影。
剛跑到拐角,就與一人撞了個滿懷,頭頂傳來久違的的聲音:
“跑什麼呢阿辭?這麼大的人了,一點也不穩重。
”
“哥!你怎麼來了!”簡辭興奮大叫,“你不是下周才能回來嗎!”
說著,直接狠狠給了他一個巨大而十分用力的擁抱,似乎在確認這不是做夢。
簡譽歸一愣:“這才幾天沒見,小沒良心的,以前我出差半個月,你都一點不想你哥呢。”
兩人看似只是幾天沒見,但實際上對于簡辭來說,兩人竟是闊別了足足一整年之久。
簡家一夕敗落時,簡家長子忽然不知所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當時流言都說,簡譽歸是為了躲避破產后的高額債務,逃匿去了國外。
但簡辭不信,他大哥不是個這樣的人。
簡辭那張揚驕縱少爺脾氣,一半是被父母給寵的,另一半則是從小到大以來,他哥對他的百依百順與仔細庇護。
簡譽歸疑惑笑道:“阿辭,你今天到底到底怎麼了?該不會是被誰欺負了吧?”
簡辭依舊拽著他不松手,悶悶道:“怕你又不見了唄。”
對于前世陷入絕境的簡辭來說,唯一能期盼的希望只有簡譽歸能奇跡般出現,代替離世的父母,再次扛起塌下來的天。
所以他不敢去設想當時的另一種傳言——有人說,簡譽歸其實已經被人害死在了某處。
簡譽歸將手中的盒子遞給簡辭,笑容中有些歉疚遺憾:
“對不起,哥哥太忙了。缺席了阿辭婚禮,給你買了禮物賠罪。”
簡辭見有禮物,頓時眼前一亮,笑容燦爛拿起來就開始拆:
“沒事,哥你可以參加我下次婚禮!”
說到底,這事還得怪祁修景這個王八蛋,腦子一熱說結婚就結婚。
婚禮看似豪華卻實則匆忙無比,正將生意談到關鍵時刻的簡譽歸根本沒來得及趕回來,這麼重要的大事已經結束了。
幸好他沒趕回來,不然就得親眼見證祁修景有多敷衍,竟然當眾把婚戒錯戴在了簡辭的中指上。
氣的簡父當時差點要沖上去、不許他倆結婚了。
簡譽歸不贊同皺眉,揉了揉簡辭的腦袋:“又胡說,婚禮哪能有下次?”
“離婚了不就有了?”簡辭道,“明年之內,我保準——”
話未說完,端著一盤酒杯的服務生路過,開口道:“祁先生好。”
簡辭一愣,轉頭看去,見祁修景不知何時站在了不遠處,此時正目光沉沉,盯著簡譽歸揉著簡辭腦袋的手。
簡譽歸對兩人的認識還停留在祁修景失憶之前的階段。
見祁修景神色不善似有慍怒,立即下意識護在簡辭前面,繼而大方笑道:“祁先生,沒趕上你和阿辭的喜酒,現在我敬你們一杯。”
簡辭茫然站在原地沒動,走神地想著要不要把祁修景現在的狀況告訴他哥。
但他站起簡譽歸身后的動作,顯然讓祁修景的臉色更差了。
本著為弟弟的婚姻幸福考慮,簡譽歸當然不打算現在和弟夫打一架。
他只笑著打圓場,接過服務生托盤中的紅酒。
大概是想到了簡辭的糟糕酒品和酒量,又叫服務生去換了一杯果汁。
但就在服務生將紅酒與果汁端來時,祁修景已然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簡辭沒來得及動作,緊接著又拿起他的果汁喝完。
簡辭:……???
至于嗎,就為了不讓我和我親哥碰杯?我哥又沒惹你,干什麼突然這麼兇?
祁修景冷冷道:“你最好注意界限,別動手動腳。”
簡譽歸聞言一怔,緊接著登時怒火中燒——
我弟弟是高攀你了沒錯,但又不是賣給你,更不是成了獨屬于你的玩物、親友社交通通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