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也……不用這麼感動。”
作者有話要說:
簡小辭:……?狗男人,我這就讓你比我更不敢動(拔刀.jpg)
第10章 遺產
祁修景雖然這一刻站穩了,但從院門口往回走時,腳步明顯是虛浮的。
簡辭走在他后面,有點擔心他再摔著、磕著膝蓋。但轉念一想,又自己對自己嘀咕:
對狗男人就該秋風掃落葉般殘忍,站不起來了才好呢。等他恢復記憶惱羞成怒的時候,就只能坐在輪椅上無能狂怒了。
簡辭一邊設想他狂拍輪椅的畫面,一邊忍不住傻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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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退燒藥之后,祁修景的體溫雖然是降下來一點,但仍舊還是頭疼得厲害,晚飯也沒吃。
簡辭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原則,盤腿坐在沙發上打著游戲消食。
坐在廳那邊插花的簡母道:“小辭,廚房把雪梨湯熬好了,你送上去吧,順便看看祁先生醒了沒。”
簡辭認真盯著游戲屏幕:“我不。那個誰……小王?你上去送一趟。”
簡母放下園藝剪,走過來道:“你親自去吧。無論多強勢的人,生病時也難免比平時脆弱、希望有人陪……難道你們吵架了?”
簡辭趕緊搖頭否認。真沒吵架,不過就是快離婚了而已。
在母親的注視下,他只好放下游戲手柄,端著碗上樓時忍不住想起來——
某人這麼一病,今晚顯然是走不了,那豈不是還得和他同床共枕?
低燒最是難受磨人,祁修景昏昏沉沉躺在床上,在頭痛欲裂的煎熬中,努力試圖抓住更多記憶碎片。
這強行回憶的行為如生生在他的腦子里翻找撕扯血肉,越是想,就越是讓頭痛不斷加劇。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堅韌又固執地繼續試圖回想。
順著唯一展露出的清晰記憶,他一遍遍自虐般問著自己:
我當時為什麼沒收下簡辭編織了一整夜的掛繩?
最后它到底哪去了?
為什麼……
“祁修景!祁修景你能不能聽到?我靠你怎麼回事啊?!”如同隔著一層水幕,他聽到簡辭在焦急叫他。
簡辭將手中的雪梨湯放下,一開燈就看到祁修景額頭上滿是細密冷汗,渾身發抖已經近乎不省人事,叫了他好幾遍他也聽不到。
就在簡辭慌亂四顧、試圖尋找手機時直接撥120時,手腕忽然被一只冰涼的手抓住。
“沒事,”祁修景低聲道,“剛剛走神沒聽到,你別怕。”
離譜,這叫走神?這明明就是又暈了好不好?臉色白的都和白瓷捏出來的似的了。
“祁修景,我操你大爺啊,你嚇死我了!”簡辭怒道,豌豆射手升級成機槍射手了:
“你的嘴是用來裝飾的嗎,難受為什麼不說!你存心要死我房間嗎?把這里變成兇宅了你怎麼賠我!”
眾所周知簡辭心腸軟,路邊遇上受傷的流浪狗都做不到坐視不理,何況這麼個關系復雜微妙的大活人。
看著某人默默難受到暈過去,確實有點于心不忍。
祁修景低低咳嗽了兩聲,緩過來了一點。
他無奈笑道:“我死了的話,我的配偶繼承全部財產。”
大概是剛剛嚇到簡辭了,此刻他語氣明顯帶著哄人的意味。
簡辭沒好氣道:“你忘了,咱倆簽了財產保留協議,我拿不到一分錢——不然我特麼早直接毒死你了!”
身為小作精,當然必須得擁有足夠拜金貪婪的嘴臉。
他端起雪梨湯塞在祁修景手里,沒好氣道:“就該給往碗里你下點老鼠藥。”
“我已經讓法務改了,都給你,”祁修景被迫端起碗,語氣淡然道,“只要你不介意我死你房間。”
簡辭聞言一愣,萬萬沒想到祁修景竟能做到這一步。
他迅速又把碗搶了回來,露出燦爛笑容:“不早說。那你等等啊,我讓人去買點老鼠藥,你喜歡什麼牌子的?”
祁修景:“……”
祁修景喝了一口雪梨湯,忽然道:“這梨湯不是你做的。”
簡辭歪頭,很疑惑這人是不是真有狗鼻子,自己這個做湯的都沒嘗出區別。
前世祁修景生病吃不下東西時,唯一能勉強下咽就是雪梨湯。于是簡辭又掌握了繼熬粥后的新技能。
不過現在再想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簡小少爺親上趕著去犯賤是不可能了。
簡辭撇撇嘴:“愛喝喝,不喝滾!覺得不好喝就加點老鼠藥提提味!”
等等,不對吧?
且不說祁修景失憶了,就單單說現在是兩人剛一起生活,他根本沒喝過簡辭做的湯。
簡辭歪頭,頓時懷疑他在找茬:“狗東西,我什麼時候給你做過湯?再敢挑三揀四,我打掉你狗頭!”
祁修景一怔,也意識到自己先前應當沒喝過簡辭煮的雪梨湯。
可他的記憶中分明有一個清晰的畫面:
明艷漂亮的青年攪著手中的碗,滿臉寫著擔憂心疼,看不見小狐貍耳朵也耷拉下來。
溫熱的梨湯甘甜恰到好處,顯然是費心熬煮、仔細掌握甜度。
這段記憶,真實度的確是經不起推敲的,但為何會清晰、真實到近乎詭異的地步?
祁修景的心底升起一絲異樣的違和感。
但眼下還沒有理清來龍去脈,他也就并未再多說,以免不小心再戳炸了這枚嘴硬心軟的小爆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