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扯了他一下,“走啦,先去烤肉,晚點說這個。”
孟星預料中拼酒的場景并沒有出現,大家相安無事地遞著烤串,碰個杯抿一口,任由那氣泡一次次從杯底晃上來。
出口的話不再是毫無內容的互懟,而是討論著年少的歲月和這一路走來的故事,他們笑說著奮斗的苦難,會大罵曾經的手下敗將,會聊起家庭、朋友還有責任,每個人的每一步好像都有了意義,哪怕是做過的中二事,也是這不長的人生里濃墨重彩的一筆。
孟星認真聽著,嘴邊的笑越發的有深意。
他想,他的路也會精彩的,和身邊的人一起。
不過除了楚佑安以外,另一位“身邊人”湯聞已經跑到別的人身邊去了,在孟星看過去的這會兒,湯聞正湊在陸留耳邊說著什麼,陸留半斂眼瞼,讓人看不清情緒,但總是認真的,認真地聽著湯聞的每一句話。
吃飽喝足,孟星在大家的要求下去拿了防潮墊和兩床夏天用的薄被。
墊子展開鋪在地上,被子卷成一長條放在一端,然后十二個人頭枕著被子卷并排著躺下了。
年紀最小的孟星二十五歲,年紀最大的陸留四十一,卻都像小孩兒一樣不在意形式,就這麼躺得整整齊齊,這一地活像大通鋪。
他們望著頂上圍成一圈的彩燈,望著如墨的天空,還有那閃爍的星辰。
和諧又美好。
“上一次躺著看星星都是十年前了,在亞馬遜河的小破船上。”李晟說。
湯聞:“那兒的星星好看嗎?”
李晟:“好看,能看見銀河。”
孟星:“真實看見的銀河和那些圖片一樣嗎?”
楚佑安沒讓李晟說出答案,“改天帶你去看,親眼看過的才算。”
“聊天就聊天,別虐狗。”
“你這一說就承認自己是狗了。”
“楚佑安才是狗。”
湯聞又問:“亞馬遜河里有鱷魚嗎?”
“有!”李晟激動地坐起來,給湯聞比劃,“這麼長一條鱷魚,當地人說抓就抓,捏在手里給我們看,快嚇死了。”
楚佑安:“你還能有被嚇死的時候?”
李晟:“很多時候都在快嚇死的程度好嗎!只是我不能在外界慫啊,就像之前報道說我養蟒.蛇,我當時看見跑都來不及呢,還養!我真是醉了,賣照片的是我們一起徒步的,本來還想找他算賬,后來想著說他賣照片的時候沒說我虐待野生動物已經很有良心了,就算了唄。”
楚佑安解釋了一句,“李晟喜歡野外生存,港城沒條件,他就全世界跑。”
李晟故作謙虛地擺擺手,“野外生存都是上學時候的事了,現在工作忙,沒那條件到處跑了,得打卡上班,偶爾約著圈子里的人去徒個步扎個營,頂多三天就得回。”
這一提,又說回了工作,這一個個不說都是集團一把手,怎麼著也是個總經理位置,提起工作忙一片唉聲嘆氣,悲催打工人的模樣。
孟星看得好笑。
躺了沒多久,有人下樓上廁所,有人起身去吃水果,三三兩兩地散開,轉眼躺著的竟然只剩了楚佑安和孟星夫夫。
“他們故意的吧。”孟星失笑。
楚佑安微微探起上半身掃了一圈,“也不算,那邊是談情說愛的,那邊是處理工作的,那邊是斗嘴的。”
“那沒有人注意我們吧?”
“應該不會看我們,除非想被虐。
”楚佑安翻了身,側躺著面對孟星,湊過去就來了一口。
孟星推開他,“你好歹還是注意點影響。”
楚佑安看著他不說話,孟星被他看得臉頰發燙,避開他的眼神望著天空,轉移話題道:“婚禮你想要什麼樣的?”
“你不想辦就不辦,沒什麼是必要的。”楚佑安說。
“現在沒有不想,不管是你的家人……”孟星見楚佑安臉色不對,連忙改口,“不管是你血緣上的親人,還是你的朋友,你的合作伙伴,我都想見一見,我想更了解你一點。你知道嗎,你在他們面前是不一樣的誒,很…怎麼說呢,就是看見的時候會想感嘆一句,我愛的人是這樣的啊!很驚喜!”
“那也有不好的一面。”楚佑安用手指輕輕戳孟星的鼻尖,“有些也不想讓你看見。”
“不好就不好唄,好的一面加分,不好的一面減分不就好了,我對你有信心,總不會扣到及格線的。”
“……你不能說點好話?”
“不能。”孟星“咯咯”笑了一陣,“而且啊——上次在教堂是我想象中的婚禮,我也該滿足你一次。這樣吧,不管是不是常規的婚禮,你有別的想法也行,反正如你所想,你籌辦一次婚禮?這主意是不是挺好的?啊,對了,不能讓我穿婚紗,其他的,你定。”
最后一句讓楚佑安哼笑一聲,又調了調姿勢,躺平,雙手枕在腦后,“傻孩子。”
“你才傻呢。”孟星不滿意地回一句。
楚佑安安靜地想了會兒,“我們旅行結婚吧!”
孟星嫌棄地瞥過去,“哥哥,旅行不需要理由……”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還有一丟丟就正文完結啦~稍稍給番外鋪墊一下子~我的湯湯小寶貝!
第81章
這一晚他們玩兒到凌晨才散, 原本六劍客想打牌打通宵的,畢竟遇上個現實版賭神,輸得買籌碼都買了三輪也不肯認輸, 最后是因為楚佑安看孟星陪在一旁揪他的中國結, 意識到小家伙熬不住了, 二話不說給人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