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安給他打了電話, 他說:“小星, 來接我好不好,我疼。”
電話里沉默了片刻, 孟星悠悠嘆口氣, “不省心的孩子,等著,我和醫生上來, 在幾樓?”
他沒問做了什麼, 只是說他在。
躺在拳臺上的楚佑安爽朗笑起來。
楚佑安傷得不輕, 但還好的是除了右胳膊脫臼外, 其他都是表皮傷,沒有出血。醫生做了簡單處理后先提著醫藥箱離開。
孟星一屁股坐到臺上, 抬起巴掌落在他肚子上, 力道不大, 楚佑安還是疼得“哇哇”亂叫, 當然裝的成分多一點。
他順勢將孟星的手給捉住, 孟星懶得掙脫,任他牽著, 反正剛剛為了上藥, 他身上的汗都擦了一遍。
“我錯了。”楚佑安一下一下捏著孟星的每個指尖。
孟星將另一只手架在膝蓋上, 托著下巴看他,“錯哪兒了?”
“應該提前告訴你我到這里來,讓你擔心了。”
“誰擔心了?我可沒擔心你,知錯故犯罪加一等。”
“我是怕你不同意。”
“你對我太沒信心了,你為我出氣,我有什麼不同意的?頂多是我這剛出院你就住院而已嘛,問題不大,我不會照顧病人可以請護工的。”
孟星似笑非笑,擺明了說反話。楚佑安不敢吭聲,一點點挪到孟星腿上躺著,身體一轉,抱上孟星的腰,孟星無奈,將他摟著,“他呢,傷得重嗎?”
“比我嚴重多了,他口腔有出血。”楚佑安驕傲說。
孟星哼笑一聲,“恩,干得好。”
孟星摸著他的頭頂,手指在他發間滑動,“你怎麼想到和他打拳?我以為你會約他賽車,你摩托是不是好久都沒騎了。”
“改天帶你去車場。
”
“我沒說我要騎車,我不要,我害怕,我看你騎就行了。”
“我保護你,放心。”
“也不是很想要你的保護。”孟星手指放在他額頭輕敲,“你還要躺多久,能不能走了,我餓了。”
“走吧。”楚佑安在孟星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來,一瘸一拐下樓。
孟星架著他,打趣說:“被揍的地方明天都得腫,然后你整個人就成了動畫片里那樣渾身是包,豬頭豬蹄,哎咦~好嫌棄啊。”
楚佑安當即停下腳步,在提著的袋子里翻出手機,點開收藏相冊里一張圖片:他們的結婚證。
“你看,這是什麼?這代表著什麼?”
孟星虛靠在他懷里直笑,楚佑安繼續義正嚴詞道:“這代表著我們是合法夫夫,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你可不能嫌棄我。”
“傻、嗯。”
“恩?”
“罵人不文明。”
“去你的。”
兩人吵吵鬧鬧回到家里,楚佑安開啟養傷模式,孟星無微不至照顧著。
這一筆賬算是清算過了,盡管留下一個疙瘩,但生活還得繼續,況且他們和伏茲本人的交集不會太多,也用不著一直記著這麼個恩怨。
伏茲先生沒再露臉,兩個集團之間的合作不僅沒有收到影響,還多了不少合作,合作的范圍首次突破了外貿線,擴展到其他領域。
或許是伏茲表達的歉意和補償,又或許是對楚佑安的欣賞,雖然這兩條都不符合伏茲的個性,但所有合作項目安伊都在審核之后接了下來。
文件如雪花,相關的項目決策都得過楚佑安這里,但他臉上的青紫還沒消散,便以影響公司形象為由不肯出門去公司,文件的運送全靠孟星。
孟星沒什麼怨言,只是在月底財務要做工資表單的時間段,吹了吹枕邊風,要了一份安伊總裁助理的工資。
楚總心情好,獎金也一并發了,孟星拿到手的錢當真不少,開開心心地請楚佑安去月石吃了頓飯,然后拉著楚佑安去逛街,買了一個新的大號行李箱。
公司任務階段性完成,兩人的澳洲之行提上日程,原本孟星還想著好好計劃一下旅程,查了半天攻略都覺得行程太緊湊,沒了度假的悠閑,其實楚佑安一貫的說走就走、走到哪兒是哪兒的方式也還不錯,索性關了一眾攻略,收好行李隨時準備出發。
楚佑安順著孟星的心意,沒有告訴他已經買好了機票,起飛日期的早晨夫夫倆都還一如往常地出門上班。
既然已經出門,楚佑安便真的去了公司,計劃著開個短會安排下后面幾日的工作,再回家拿上行李然后接孟星直奔機場,算是個小驚喜。
他剛到公司,助理就來報告說:“從黎恩酒店項目組那邊傳來消息,伏茲先生昨天回了歐洲。這個消息應該是故意放過來的,所以跟您說一聲。”
楚佑安筆尖頓了下,隨后若無其事地應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去通知助理辦和一級副總開會。”
助理:“是。”
助理退出辦公室,闔上門的瞬間楚佑安抬起頭,他想了會兒點開了私人郵箱,給伏茲發去一封郵件。
只有一句中文:「在我的價值觀念里,家人重于一切利益。」
不會再有任何機會傷害到家人,一絲一毫的可能性都不會有。
伏茲會不會回復也不重要了,楚佑安關掉郵件,拿上筆記本起身到會議室。
會議上楚佑安安排好了未來一個月的重點工作,劃分好工作職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