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裸著上半身,下身圍著孟星準備的深灰色浴巾,不像酒店里白色浴巾的沖擊感那麼強,反而突出了楚佑安偏冷白的皮膚。
他洗了頭,水滴毫無章法地往下滴水,“小星,再給我找條毛巾,我擦擦頭發。”
“啊,好。”孟星回過神,立馬埋進衣柜里翻找新毛巾,找到之后伸直手臂遞出去,卻遲遲等不到楚佑安接,他轉頭一看,楚佑安就站在原地好笑地看著他。
孟星把毛巾丟給他,“你笑什麼,趕緊擦頭發,然后拿拖把把地上的水拖干凈。”
“好的,剛剛拿浴巾的時候不小心把衣服弄到地上了,濕了,所以沒穿。”
楚佑安說得平平無奇,孟星的視線卻因為這句話又不由自主地飄向了他的上半身。
孟星知道自己耳朵定然紅了,也很清楚不全然是因為看到赤.裸的身體害羞,還因為這撲面而來的男性氣息,令人心動。
他抿了抿唇,一邊說一邊朝臥室外走,“恩,很好,有腹肌,我去洗澡。”
聲音有點飄,腳步也有點飄。
楚佑安垂下頭忍笑,將毛巾蓋在頭上擦水,漸漸的,細長的十指將毛巾抓著一點點捂到了臉上,笑聲從悶著的毛巾底下泄出來,聲音愈來愈大,有種肆意放松的暢快,唯有指骨突起能顯出微妙的克制。
頭發不再滴水,楚佑安在床邊坐下,抬眸看見了孟星搭在衣架子上的家居服,在光著耍流氓和穿孟星的睡衣之間,楚佑安選擇了后者。
希望不會孟小星不會生氣。
孟星洗好澡回來的時候,楚佑安已經穿著他常穿的那件家居服坐床上了,薄被蓋住他的下半身。
“浴巾和毛巾都掛陽臺去了。”楚佑安避重就輕地說。
孟星瞥了他兩眼,應了一聲,又轉身出去。
楚佑安靠著床架,撐著胳膊看著他的身影,滿足地笑著,這是夢寐以求的畫面,夢幻得都不真實。
孟星端著客廳那張椅子進屋,椅子上還有吹風機,他將椅子放在床邊擺好,從另一頭扯了插排過來,插上吹風,坐下,“你坐出來點,我給你吹頭發。”
“我自己來。”
“你別掀被子!有傷風化。”孟星趕緊制止他的動作,“我來吧,你自己吹一會兒把被子弄濕了,晚上睡覺不舒服。”
楚佑安盯著孟星,眼眸里的情緒濃得化不開,“我覺得不真實。”
孟星沒接話,避開他的視線,打開吹風對上了他的腦袋。
然而吹風機的溫度還在加劇著空氣中的黏膩感,還有孟星的手,穿梭在他的發間,這種似有似無的觸碰比親吻擁抱還要令人臉熱心動。
頭發吹得差不多,孟星收了吹風機,移開凳子,然后坐到床邊,雙腿一收上了床,和之前一樣,他一點點挪動屁股,最后縮到了楚佑安的懷里。
這一瞬間,兩人的身體都很僵硬。孟星沒敢抬頭看楚佑安,他低垂著腦袋,不知道想了些什麼。沒多久他又坐起來,拍了拍楚佑安被子下小腿的位置,“我要坐這里。”
楚佑安將腿收起來盤著,給他騰了位置。孟星挪過去,和楚佑安面對面,兩人相視一會兒,孟星繼續挪。
這次他撐著雙手,直接上了一階,坐在了楚佑安盤著的腿上,雙臂一搭,臉埋下去。
楚佑安哭笑不得地回抱。
從孟星給他吹頭發起,他就渾身充血,現在他真的快死了。
“寶貝兒…”
“別說話。我知道……”孟星打斷他,其實他也有一丟丟難為情,但他都開了頭,可不能被自己臊得半途而廢。
楚佑安:“……”
確定了,這小家伙是故意的。
不管是什麼樣的出發點,他都只能受著。
直到楚佑安開始出汗,孟星才放過了他,從他身上溜下去,快速爬到了上床。
楚佑安抬眼看著頂上的床板,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楚佑安還保持著這個姿勢舒緩下半身的疼和麻,聽孟星說:“我沒吃過豬肉,還是見過豬跑的,雖然還是有點難為情,但做起來比我想象容易。”
“小壞蛋。”楚佑安笑道。
孟星也跟著笑,“我是故意的,這是對你的懲罰。”
“哪件事的懲罰?”
“前面的所有,說好周日晚上才從渝都回來,卻沒做到,我生氣。兩次家人見面都談不上愉快,我也很難過,歸根到底,都是因為結婚,結婚太麻煩了。還有啊,你,明明是你告訴我什麼都要說出來,為什麼你不說呢?我遲早都會知道的,對吧?始終會有壓力的。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就是你錯了,不管你說與不說都是你錯了,我懲罰你,你受著吧。”
這噼里啪啦一長串,語速和先前的自言自語差不多,但聽著并不壓抑煩燥。這些話面對著楚佑安都說不出來,只能肢體上發泄過情緒后對著天花板念念叨叨出口。
“其實還有件事,你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啊,既然喜歡了,就……如果早點找到我,也許我也不會這樣了,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很討厭,我……”
他話還沒說完,楚佑安突然出現在他身側,那雙眼睛越過上床的護欄看著他,眼中有心疼,有抱歉,還有……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