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出去這條路他們走了有二十分鐘,到達室外的瞬間,他們第一次體會到了熱帶地區冬季的美好。
路面上全是穿著薄毛衣單衛衣的行人,更有人直接穿著短袖短褲。
Crush坐上節目組派來的車,車內根本用不上暖氣,行進過程中車窗開著,就連灌進來的風都是暖洋洋的。
“海南!真好!”雙胞胎一起振臂高呼道。
“感覺像聞到了海水的味道。”岳晚寒輕輕嗅著新鮮而陽光明媚的空氣。
“在這里過冬真的很舒服,廣東那邊冬天也這樣嗎?”鐘文鐸問又在發呆的時熠。
時熠愣了愣,回過神來,笑著說:“不太一樣,那邊一月份大多是十幾攝氏度。”
“可惡,這不還是很溫暖嗎!”森皓道。
“啊!POP MART的抽盒機!它上春節新款了!”森然指著窗外大叫。
“哪里哪里!”森皓跟著往玻璃窗上一趴,但車子已經迅速開過了。
他們倆喊完,發現同樣身為盲盒狂魔的老幺竟然不為所動,只是默默看著窗外發呆。
如果他的耳朵長在頭頂,此刻肯定是已經耷拉下來了。
時熠并不知道自己是個情緒容易外露的人,他其實來的路上、包括走出機場都很開心的,但當他透過車窗看見穿白襯衫的上班族,他瞬間就想起了陸景明,想起對方應該很適合在這種城市過冬。
很奇怪,以往時熠想起陸景明的時候,都是很開心的,但現在好像變了。
他一想起陸景明,內心就苦巴巴的。
這是因為自己變得討厭他了嗎?
“等錄完節目,我們一起吃頓海鮮再走吧。”鐘文鐸主動提議說。
“好哇好哇!”雙胞胎即刻積極響應,喊著時熠最愛吃的:“烤生蠔!烤生蠔!一人一打一人一打!”
“年輕就是好啊。”陳韜在前邊說,“到了我這歲數,多吃幾個就得痛風。”
節目是明天一早開始錄,會錄一整天,于是所有人被安排住進體育館旁邊的酒店里。
五人推著輕便的行李箱進入酒店大堂,就有節目組的人迎上來,讓他們取房卡。
時熠叼著薄荷軟糖落在最后,聽見分房卡的說:“啊,你們團是單數,那有一個人要和別的團拼房睡……沒問題吧?放心,都是雙人房兩床。”
“沒問題。”時熠主動道,他并不介意和不熟的人拼房睡。
他們一起搭電梯上去,其余人的房間號都連在一起,只有時熠一個人在不同的樓層。
時熠找到對應的房間號,發現門是開著的,顯然對方已經到了。
他剛準備好笑容敲門,就看見一只棕色的泰迪搶先竄了出來,惡狠狠地瞪視著他。
而房間里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的,赫然是NUT的門面歐陽琛。
……
歐陽琛在晚飯時間大發了一通脾氣,因為他明明告訴過節目組,自己不愿意和任何人拼房睡,包括隊友。
結果節目組搞忘了,給他安排來了Crush的時熠,人既然已經來了,總不可能趕走,只能湊合著一起住一晚上。
出于各種原因,他半點兒不待見Crush,尤其是對方笑得像小太陽一樣的門面。
這人十八歲才成為練習生,十九歲正式進入娛樂圈,根本就是半路出家。性格看上去也是毫無城府可言,偏偏在娛樂圈這種需要心眼的地方混得順風順水。
歐陽琛最恨的就是,他自己從五歲開始學舞蹈和聲樂,就這還不斷有人嘲他不配站C位,而時熠的舞蹈能力不過是從0到了及格,一路收獲的卻幾乎只有夸獎。
不僅如此,時熠年齡比自己大不少,全網粉絲卻都追著他喊弟弟,夸他是“省油的好燈燈”,實在聽了很惡心。
今晚吃完飯回來,時熠甚至還笑著主動展開對話:“酒店的椒鹽皮皮蝦很好吃。”
“確實,這里的魚湯也很有特色,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慣,是酸湯。”歐陽琛很禮貌地回答。
“嗯,我很喜歡。”對方微瞇著眼點了個頭。
洗澡的時候,歐陽琛為了泄憤,將地板灑滿泡沫水,特地沒有沖洗就出來了:“該你洗了。”
時熠抱著睡衣,正蹲在地上試圖跟那只泰迪犬互動。
對方項圈上拴著繩子,此刻正齜牙咧嘴地看著時熠,將主人的真實情緒暴露無遺。
“我的狗脾氣不是很好,你要小心。”歐陽琛提醒說。
時熠于是將伸出的手收回,進浴室洗澡去了。
預期可能會有的滑倒聲沒有出現,二十分鐘以后時熠出來,特地提醒道:“浴室的地板很滑,你進去的時候要小心。”
歐陽琛敷著面膜,整張臉充滿了不屑與惱火。
“你敷面膜嗎,明天還要出鏡呢。”歐陽琛從包里找出品牌方給的垃圾面膜,這都是他平時給某個討厭的隊友用的,“我們隊大哥最喜歡這個,他敷了覺得整個人年輕不止十歲。”
“謝謝,冬天太冷了,我和隊友都很少用面膜。”時熠說著,也掏了掏自己的包,像是禮尚往來地拿出波板糖:“這個給你吃吧。
”
見鬼,他以為這是在幼兒園嗎。
歐陽琛還是接過了,裝作很和善地聊起明天的運動會:“我個人項目只報了兩項,一項是短跑,另一項是射箭,我特別喜歡這個,以前是校射擊隊的……啊國內學校很少這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