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上過以后,時熠就好像復活了,蹦起來喊肚子餓。
現在正值中午,陳韜給他們送來了寡淡卻營養的盒飯,幾個人圍坐在他們專屬的小休息室里吃了頓飯,然后雙胞胎便跟著陳韜趕赴某雜志內頁的拍攝現場,鐘文鐸和岳晚寒則要見舞蹈老師。
時熠原本有個參加某品牌發布會的行程,但不可能頂著頭上的包去,未免被做這樣那樣的文章、說人賣慘等等,陳韜就幫他推了。
原本陳韜說開車把他送回宿舍休息,但時熠拒絕了,他并不想在所有人都工作的時候獨自休假。
于是Crush專用的休息室里就只剩了他一個人。
時熠趴桌子上,額頭上的傷雖然經過冰敷,但依然隱約作痛,他回想起臺下的那個人,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瞪視他的模樣,好像巴不得要把他撕成碎片。
休息室的門在這時被敲響了。
時熠以為是隊友們又折返回來了,連忙起身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竟然是陸景明,手里拎著一大袋咖啡。
“陸總。”時熠愣了一秒,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到這里來,但還是習慣性笑了,說:“現在只有我。”
“嗯。”陸景明應了一聲,目光看向時熠額角的傷口。
沒有流血,但是顯而易見地腫了,因為靠近眼睛,使得時熠甚至有一點點兒大小眼。
陸景明目光依舊在傷口處停留,然后問:“公司的醫生看過沒有?”
“看過了,就撞了一下,問題不大。”時熠感覺到自己目前形象不好,在面對一個美得讓人失神的人時,忽然有了不好意思的感覺。
而陸景明沒說什麼,將大袋咖啡遞給時熠,說:“這是公司給所有人買的,你們經紀人不在。”
“謝謝陸總特意送過來,可惜現在就我一個人在。”時熠沒想到陸景明如此親力親為。
“對我不用太客氣。”陸景明說完,手伸進西裝口袋里,摸出了什麼遞了過來。
時熠下意識接過,那竟然是一塊皮卡丘圖案的創口貼,黃色的皮卡丘正在可愛揮手。
對陸總來說太幼稚,對二十歲的皮卡丘狂熱愛好者時熠而言剛剛好。
可能是因為拿出的東西太不符合身份和印象,陸景明的臉上隱約浮現出一抹不自然的薄紅。
時熠則懷揣著意外與悄然浮現的感動,“謝”字還沒說出口,陸景明便搶先說:“前臺讓我給你,大家知道你受傷,都很擔心。”
啊,原來不是陸總送的。
時熠遺憾了一秒,依然十分感恩地收下了:“謝謝,醫護說其實過幾天就全好了,這個我留著下次用。”
“時熠。”陸景明突然喊了他的名字,隨后頓了一下,想了想,重新開口道:“想去兜風嗎?”
“嗯?”時熠一下子沒跟上陸總講話的節奏,甚至疑心自己被砸壞了腦子,耳朵出問題了。
“我采購了一批東西,數量有點兒多。”陸景明不假思索地說。
時熠瞬間明白過來了,原來是讓他幫忙搬東西,反正他今天沒有行程,閑著也是閑著,很爽快地答應了。
他們搭電梯下一樓,路過公司前臺的時候,時熠笑著對前臺姐姐說:“謝謝你給我的創口貼!”
前臺姐姐一臉茫然地眨了眨眼:“什麼創口貼?”
時熠也跟著茫然地眨了眨眼。
在他身后,陸景明以最快的速度勉強從容地走出了公司的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繼續。
Crush老粉鹿景明攤牌了,咖啡和創口貼都是特意買的。其中創口貼上午就買好,糾結送不送糾結了一個中午。
除此之外,采購了貨物也是臨時胡謅,請大家不要小看商業人張口就來的能力。
如果不是冷白皮,鹿總將會有更高的表演造詣,真是讓媽媽可惜(嘖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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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捉蟲)
8
時熠還是將創口貼塞進了自己大衣兜里,快步追上陸總,在和他并肩的位置放慢了腳步。
“下午出太陽了。”時熠說著瞇了瞇眼,室外耀眼的陽光驅趕了部分的寒冷。
“嗯,天氣很好。”陸景明轉過臉,時熠一眼就看見對方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的陰影。
看上去有些兒毛絨絨的,意外的柔軟。
時熠因而心情越發的好,笑起來道:“感覺像回到了小時候,在這種天氣里總是會出去玩。”
而陸景明這回沒再說什麼,他們又一次坐上黑色賓利,車子發動,駛上三環路。
時熠坐在副駕駛上,其實還想再和陸景明說話,但他想起陸景明到他們宿舍吃飯的那天過后,鐘文鐸特意叮囑過他:對待老板要尊敬有禮貌,不要一上來就很熱情,人家適應不了。
陸景明是很罕見的老板,與他們年齡相仿,卻明顯更加成熟,長得不是一般漂亮,言語和表情都透露著疏離。他到公司已經快一周,幾乎沒有人在工作之余,能和他說上超過三句話。
但時熠偏偏是個自來熟,和誰都好相處、和誰都有話說,如果條件允許,他甚至能混入老年俱樂部和老爺爺老奶奶下棋搓球。
時熠掏了半天兜,掏出一顆夾心軟糖,很難得的猶豫了。